第67章 比土匪更土匪

三個山賊頭領正欲往後寨逃遁，猛聽這一聲怒吼就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愕然站住。轉一瞬，又急忙拔腿就逃。

‘嗖’的一箭飛至，其中一人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撲倒在地：“我的腿！”

一枚破甲箭已然穿透了他的左邊小腿骨，幾乎將他的腿釘在了地上。

‘呼’的一聲嘯響，楚飛連人帶馬從拒鹿馬柵上飛躍而過落到三人身後宛如天神落下雲頭，沉聲如喝：“再跑試試？”

四周殘留一些沒躲起來的山賊，個個滿頭大汗渾身發抖，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飛，幾乎就要癱軟下來。

三名穿鎧甲的山賊頭目，其中有一個已經癱倒在了地上捂着流血的小腿凄慘的大叫。另外兩個緊張到渾身繃緊，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狗急跳牆的拔出橫刀朝楚飛砍來。

‘咣啷’一聲輕吟，兩名山賊頭目只感覺眼前一花白光暴閃，臉上如同剔刀抹過感受到一陣刮骨的寒意。

下一瞬回過神來，二人已是呆若木雞宛如石化。

幾撮鬍鬚和眉毛，緩緩的在他們眼前飄落下來。北風吹起，這些毛髮落到了地上。本是尋常可見的毛髮，此時卻是如此的突兀，就如同地獄發來的催命符讓他們心驚膽裂。

“啊！啊啊！——英雄饒命！”兩名山賊頭目發出一陣魂飛魄散的慘叫，一把扔了刀就趴跪到地上，沒命的磕起頭來。

‘咣’的一聲楚飛手中的橫刀飛快歸鞘，猛然又抬手張弓‘咄咄’射出兩箭，旁邊傳來兩聲慘叫。一名拔腿要跑和另外一名準備放冷箭的山賊分別被一箭洞穿撲倒在地，當場斃命。

“還有誰要逃跑或是反抗的，儘管來試。”楚飛慢條斯禮的將弓掛在了馬鞍上，臉上滿是冷酷又傲慢的冷笑。

一圈兒山賊終於是嚇破了膽，全體失魂落魄的慘叫起來：“英雄饒命！”

叮叮噹噹兵器落了滿地，撲通通跪倒一片眾山賊全體磕頭。

秦逍躍馬跨過了拒鹿柵欄也進了山寨里，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經不感到意外了。今天太多的震驚，已經讓他有些麻木。

“秦兄，這些雜魚就交給你了。”楚飛驀的狡黠一笑指了一圈那些跪倒在地的嘍啰，又拔出刀來拍了拍跪在身前的一名山賊的頭盔，“你們三個，進帳蓬。”

“英雄，你想要幹什麼？只要饒我等一命，我們什麼都可以給你！”一名山賊頭目抬起頭來驚慌的道，“山寨里有許多金銀財寶都給你！”

“少廢話，進去！”楚飛暗自咂了一下嘴巴：金銀珠寶？我喜歡！——不過這些東西可不能隨便亂動，否則羊肉沒吃成惹一身騷可不好。

那兩名山賊頭領拖起受傷的另外一名頭領，既驚怕又迷惑的往山寨帳蓬里走去。秦逍滿腹狐疑不知道楚飛要幹什麼，但也沒有去問。對那些嘍啰大喝一聲：“你們，拿繩子自己綁縛。誰敢妄動，殺無赦！”

眾山賊早已被嚇破了膽，只好依言照做。

楚飛也下了馬來提着刀押着三個山賊頭領進了帳。臨時拉起的山寨日子還不久，沒有建起宅房，中間一頂大帳就如同軍隊裏的中軍帳，裏面果然堆了兵器甲械等許多東西。

三名山賊縮成一團渾身發抖滿臉驚懼的看着楚飛：“英雄，咱們有話好說。我們是也是當過兵的人，知道當兵的苦。提着腦袋玩命無非是圖個養老錢——這裏足有幾箱金銀財寶，任你拿取。只要能饒了我們兄弟三人性命，來生做牛做馬也定要報答你！”

楚飛撇了撇嘴：“想拉我下水？我要是敢拿這些金銀財寶，按軍法可是死刑。到時候小爺的命門反而捏在你們的手裏了，你們當我是傻子？——少廢話，脫！”

“脫什麼？”三人一起驚呆。

“留條褲衩其他的全脫！”楚飛厲喝一聲抬起刀來，“誰敢玩花樣，小爺一刀削他兩個頭！”

三人打了一記寒戰本能的捂住下體又更添恐懼。面面相覷了一陣，他們只好依言照辦。

三副鎖子甲三柄橫刀，都放到了地上。三個山賊頭目都脫得只剩下了褲衩，冷得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英、英雄，可以了吧？”

楚飛冷咧的壞笑一聲指向其中一個：“你，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要是綁得不牢實，我最先宰了你！”

“是是是！”那名山賊哭喪着臉拿起繩子，將另外兩人背靠背的綁在了一起。果然是當過兵的人，打的軍中專用來綁人的蓮花結子，那叫一個牢實。

楚飛親自動了一下手，將剩下的一人也綁到了一起。三個山賊頭目，綁得像哪吒的三頭六臂了，個個叫苦不迭。楚飛一腳就踹到了他們身上，三人站立不穩連滾帶爬摔到了帳外，落在地上彼此壓軋成一團慘叫連連。

楚飛狡黠的一笑，伸手拿下帳蓬的闈簾遮了個嚴實，然後飛快的動手用一領斗蓬戰袍包起了脫在地上的三副鎧甲橫刀。瞟了一眼帳蓬角落的箱子，不禁有點眼饞。大步走過去扯開箱子，果然是滿箱的珠寶和金銀，刺得眼睛疼。

“媽媽的……誘人犯罪啊！”楚飛的眼睛滴溜溜一轉，“我不拿多了，揣兩顆沒人知道吧？反正這些東西被剿獲后肯定也要被徐環和張都尉他們瓜分一批，還不如我先嘗個鮮。那些刀不沾血的牲口能坐享其成，憑什麼咱們這些拼了命的沒份！”

於是一伸手抓了一把珠子金疙瘩塞到鎧甲里，不多不少剛好將山文甲胸甲里塞滿，也不現形。然後關好箱子背起那包鎧甲橫刀出了帳篷。

“知足常樂，嘿嘿！”

外面的嘍啰們已經被捆了起來扎在一片嗚呼哀哉的求饒，三名山賊頭領在地上一陣亂打滾的哀號：“英雄，你饒了我們吧！”

“饒了你，然後小爺代你去死？”楚飛滿不在乎的啐了一口，將他們從地上提了起來大叫道：“黑子，這裏就先交給你了。我去後面叫援兵！”說罷就背着那一大包東西上了馬。

秦逍看他一眼不禁愕然：怎麼背那麼大一包東西？

楚飛拍馬過來狡黠的笑：“別看了，戰利品。這三個廢物的鎧甲和兵器——喂，按軍中俗例，這種東西我是可以私有的吧？”

秦逍吸了一口氣，有點哭笑不得的點頭：“軍令規定一切戰利品歸交軍隊所有，私人不得佔有。但是……如果是擊殺或者俘虜了對方主將立下大功，可以將對方主將的兵器鎧甲或是馬匹賜給立功之人。這雖不是軍令，但卻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潛規則嘍？原來你也會這麼啰嗦的。”楚飛狡黠的偷笑幾聲，拍拍馬，“那我先去叫趙戎他們了。你頂一會兒——這些廢物要是敢反抗調皮，你就一刀剁一個不用給我面子。”

秦逍鐵打一般的臉上哭笑不得的抽搐了幾下：“呃……那你去吧。”

“哈哈，小爺去也！”一聲馬嘶，楚飛連人帶馬如同一團烈火飛出了山寨，疾電一般朝山下跑去。

那三個被綁起來的山賊頭目終於忍不住罵了起來：“這是什麼人哪！比我們還土匪！”

“閉嘴！”秦逍信手一槍就重重的砸到了他們身上，怒斥道，“誰再敢亂嚼舌根，軍爺活剮了他！”

楚飛騎在馬上一陣爽笑：“這下真的發財了！”

一路快馬如煙，很快就撞到了趙戎他們。

眾越騎們看着人馬染血又背着一個大包的楚飛，個個目瞪口呆。

楚飛勒馬稍停大吼一聲：“趙都尉，山寨已經被挑平了，你們快去收拾俘虜剿獲戰利品吧！”吼罷也不給他們質問的機會，一拍馬從他們身邊掠了過去。

“啊？”一片驚咦聲大起。所有人都死死盯住了楚飛，視線隨着他移動。拓跋急惱的大吼道：“那你幹嘛去？”

“我打完了醬油回去交差啦，不然張都尉要宰了我的！”馬蹄飛快餘音裊裊。

“打醬油？”

全體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