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是男人，就去戰鬥
第二天的訓練結束后，牛隊正宣佈了一件事情。柳州軍府將出行一項軍事任務，去洛曹縣圍剿山賊。上頭有‘精神’下達，說是為了發掘和培養新兵中的好苗子，破例派二十名白虎團新兵參戰，開開眼界煅煉一回。每隊有五個名額，除了隊正另派四個新兵。選錄的辦法，是每隊考試成績的前兩名有優先參戰資格，另外兩人由隊正指定，先由大家自舉報名。
甲隊考試成績最好的，就是呼延丑了。他本就有着箭術的底子，加上其他的力量型的擎重、翹關考試還都是強項。沒有楚飛發力跟他爭，呼延丑的第一名得來全不費功夫。第二名就是習慣出點風頭的周成。
呼延丑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就報了名，周成則是有點猶豫沒有馬上決定。牛隊正也不着急，給了大家考慮的時間說是第二天再明確定下名額。
來參軍的青壯，多半都是熱血好鬥的，一時群情激昂報名踴躍，營房裏的話題也全都着落在了這件事上。
楚飛左右便是不着急，撂個二郎腿睡在鋪上聽着營房裏的新兵們興高采烈的談論這些事情。書生湊過來坐到他床板上，低聲道：“老大，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你不想參加么？”
“怎麼會。”楚飛無所謂的笑了一笑，“是男人，就該去戰鬥。我肯定會參加的。”
“這麼有把握？可是全隊只要四個人哪！”書生小心翼翼的道，“我是沒指望了……我的考試成績太差了，都不知道怎麼及的格。”
楚飛瞄了他一眼：“想參加么？”
“呃……這個……”書生很猶豫，咬着牙，還有點緊張。
“怎麼，怕死？”楚飛訕笑了一聲，“書生，這種事情我不勉強你，畢竟是玩命的活計。但是你如果真想參加、想去試一回玩命的感覺，我能想辦法成全你。”
“真的？”書生一時既有點興奮，更有點惶然，“但是，我就怕我到時候……太孬種了，干不好事情還拖累大家。”
“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楚飛笑道，“上了戰場，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你如果沒有自信，就乖乖呆在軍營里吧！”
“老大……我……”書生咽着口氣，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
書生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我想參加！我、我生來就懦弱，老是被人看不起。但至從你教我箭術后，讓我覺得身為男兒，就該熱血大氣一點。本事大小無所謂，關鍵是要有膽量！我決定了，這次就當是對自己殘忍一點，我想去戰場看看……讓自己厲練厲練！”
“不錯嘛，書生。有長勁。”楚飛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但你要想清楚了，這說不定就要玩丟性命的。上了戰場可比不得在校場。那可是生死相搏的地方。”你不殺人，人家就要宰你。”
“我、我想清楚了！”書生的臉上泛起一陣白，但很堅決的咬牙點頭，“大不了一死！我爹逼我來參軍，無非就是想讓我得到軍營的熏陶長點膽氣和男兒氣概。老大你說得對，是男人就該去戰鬥。與其這樣膽小懦弱渾渾噩噩的活着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倒不如圖個‘爺們兒爽快’！”
“好，有種！”楚飛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肩頭，“等着，我去幫你搞定。——老規矩，保密！你是敢對別人說是我幫你爭取的名額……”
“切了雀雀數年輪！”書生說得斬釘截鐵。
正說著，呼延丑哈哈大笑的跑來了：“老大，俺太高興了！俺剛才跟牛隊正問了，只要參戰的兵就都會發皮甲和兵器。那可就威風哪！——老大你還等什麼，名額有限快去報名哪！”
“急啥！”楚飛慢吞吞的從床鋪上爬起來，瞟了一眼對面睡鋪的周成瓮聲道：“人家有優先資格的都還沒報名呢，我窮折騰什麼。”
呼延丑扯開喉嚨就哈哈的大笑起來：“老大你不會是說周成吧？哈哈你別逗了！人家一個白面公子哥兒日子過得好好的，只在在校場上風光一把就行了，沒事跑去戰場送什麼性命？”
周成一下便惱了，蹭的跳起來：“豹子你混蛋！你胡說八道什麼？”
呼延丑一個愣子才不怵他，氣勢洶洶的涌到他面前：“咋的，不服氣？有種的報名去！”
楚飛在一旁看得好笑，呼延丑這愣人，還真是周成的剋星。
“去就去！”周成惱火的大喝一聲。與之同來的奴僕們急道：“公子別衝動啊！”
“閉嘴！——本公子要讓他們知道，我的本事不止是在校場上風光！”周成提起橫刀就往外衝去。
楚飛拍着呼延丑哈哈的笑：“豹子，你真是個人才！居然還會使得激將法！”
呼延丑撓着頭嘿嘿的憨笑，楚飛則是狡黠的暗笑一聲，眼角閃過一道利芒。心忖隨便使個雕蟲小技，就把那周成激上了戰場……哼哼，好戲要來了。
稍後楚飛找到了牛隊正，毫不客氣的要把最後兩個名額給‘搶’下來。牛隊正知道楚飛本是內定的，但聽說要派書生去老大不情願。無奈又拗不過楚飛的軟磨硬泡，只得答應。楚飛拍着胸脯保證：放心，有我罩着他保證他沒事！
牛隊正就訕笑：“你雖有本事，卻是從未上過戰場。到時候你自己腦子一熱什麼都顧不得了，還能顧得了他？”
楚飛無所謂的笑笑：“那只是一般情況。我是特例。”
牛隊正點點頭：“好，我拭目以待。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第二天，甲隊四名參加新兵名額確定。楚飛，呼延丑，姜淑良，周成。其他各隊的人也定了下來，十六名新兵加上四個隊正，一起去了玄武團領取裝備。人手一套皮甲一把橫刀，一副長弓一壺箭，一柄步兵用的木槍。
輪到楚飛時，則是只領到了一把橫刀。很普通的橫刀，古銅色的朴木刀柄刀身能映出人影來，雖是尋常但也很漂亮了。呼延丑和書生都為楚飛叫屈，憑啥這麼擠兌人不給楚飛發齊裝備？
楚飛反而是滿不在乎。沒過多久，他就被單獨請到了玄武團中軍帳里，徐都尉指着面前的一個甲盒和一柄兵器哼哼道：“歸你了。”
楚飛一雙眼睛就放光了：發達了！
山文甲、鐵馬槊！
“聽着，小子。”徐都尉很鄭重的說道，“上了戰陣可比不得在軍府里，凡事小心別把性命當玩笑。沒有必要時切忌強出頭。跟你說白了吧，我不過是派你出去走一趟做做樣子，有沒有軍功都不打緊，回來照樣提拔。明白？”
“明白、明白！”楚飛一陣憨笑連連拱手稱謝。
“還有！”徐都尉雙眉一沉壓低了聲音，“我知道周成也參戰了——你別耍什麼花花腸子欺負他，否則我饒不了你！”
“知道哪！”楚飛依舊笑得憨厚，腦海里卻一直在晃蕩着那把綴了藍寶石的橫刀。
少時過後，楚飛搬着甲盒提着鐵馬槊，歡天喜地的回到了軍營里。
營房裏的人本來圍着周成呼延丑他們的裝備在看，個個羨慕得不得了。楚飛一來可就炸開了鍋。
“哇，山文甲——老大你發財了！”
“牛隊正他們都只穿鎖子甲呀！”
“鐵馬槊？這可是騎兵用的，哦不，騎兵都只用漆槍啊，只有越騎隊的高手才用鐵馬槊！”
“老大你是不是要轉到越騎隊去了？這種山文甲可算是珍貴了，全軍府上下都只有校尉以上軍官和越騎隊的人才有啊！”
楚飛揚着手：“低調、淡定！我嘛，仍然只是個新兵而已。”
周成盯着山文甲一陣猛咽口水，眼中一陣妒火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