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炮灰后媽(九) 變化
江凌風在外守了一夜,林望北並沒有如他所想的出現,第二天早上他如常地來給蘇卿夢做早飯,沒帶楊東明。
蘇卿夢難得跟着他進了廚房,看着江凌風利落地挽起袖子繫上圍裙。
高大嚴肅的男人即便繫上圍裙,身上的蕭殺之氣依舊濃厚,尤其是他拿起刀切菜和下鍋的動作,看着不像是下廚,更像是無情地對敵人下狠手。
殺氣重得蘇卿夢都忍不住朝後退了兩步。
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江凌風抬眼幽幽看了她一眼,“嫂子還是在外面等吧。”
蘇卿夢卻偏不,等他坐在灶台前看着火候的時候,她更是坐到他的旁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不到一尺的距離。
江凌風面色如常,只是手上拉風箱的速度快了一倍,火旺得都要撲出來了。
蘇卿夢似乎嫌這個距離還不夠近,她又往他這邊挪了一下,他將腰挺得筆直,目不斜視,她卻勾勾手指,讓他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我那天看林望北來過這邊,但我不知道他是過來踩點,還是干其他的,或許有裝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備。”
她似乎是想要江凌風的反饋,又貼得近些,才說另外一個疑惑的點:“林望北對南疆島很熟悉,他上島才那麼點時間,連一些我不知道的小路他都知道。”
在沙灘邊的時候,她既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躲在那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快就追上她和安老師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對南疆島非常熟悉,知道一些無人知道的捷徑。
姑娘說話時吹出的氣拂過江凌風的耳廓,還帶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江凌風第一次在同人說話的時候走神,目光略過那張開啟的紅唇,停頓數秒,他才心不在焉地挪開視線,點頭示意他已知曉。
江凌風的風箱到底是拉得太快了,鍋底粘了一層半乾的粥,蘇卿夢看向他,他面不改色,非常淡然:“煮粥就是這樣的。”
要不是蘇卿夢是會做飯的,光看他這篤定的神情差點就要信了他的話。
江凌風讓蘇卿夢去吃飯,而他樓上樓下檢查了一遍,果然在飯桌底下找到一個軍用竊聽器,很新,應該是新裝的。
這東西不是林望北能弄到的,江凌風一下子想到,可能不單單是針對蘇卿夢,還針對他——
給林望北這個東西的人對他很熟悉,知道他的偵查能力很強,所以沒有裝在他家裏,而是裝在蘇卿夢這裏。
但是對林望北也不可以掉以輕心。
蘇卿夢用口型問向他:“現在怎麼辦?”
江凌風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紅唇上,沾染了水光的唇似清晨的紅玫瑰,嬌艷無比,他差點又晃了神。
稍許停頓才對她搖搖頭,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監聽到:“我守了一個晚上,林望北都沒有過來,應該是安分了,嫂子今晚放心休息,等他好了,我送他出島。”
蘇卿夢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盈盈地應着好。
江凌風看她笑得跟只小狐狸一樣,眼中浮過笑意,想了想,拉過她的手掌,在她的手心寫了幾個字:晚上我在。
寫完字,她的手還在他的掌心,一小一大,一白一黑,儘是融洽,指尖還殘餘着她手掌的柔軟,江凌風突然有些不想鬆手。
蘇卿夢並不知道他的所想,縮回手瞪了他一眼,嬌嬌地說:“癢。”
“嗯。”江凌風喉結微動,簡單應了一聲,朝外走去,“東明還在那邊,我先回去,小張就在門口等着。”
只是在關上門的剎那,他伸手捂住眼睛,站在那久久不動。
“首長?首長?”小張擔憂地叫了他兩聲。
江凌風放下手又站直身軀,朝着小張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蘇卿夢去了文工團,依舊沒有看到林望北過來,幾個姑娘商量着一起去探望林望北,順帶問了一句蘇卿夢,她們本以為蘇卿夢會拒絕,卻沒有想到她竟一口應下。
林望北就住在文工團的宿舍里,只是他沒有睡大通鋪,而是一人一間,見到幾個姑娘來了,他笑得溫和,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他才望向蘇卿夢。
蘇卿夢挑釁地與他對視,那雙桃花眼含着一汪春色,偏又不溫柔,仿若春日裏肆意張揚的鮮花,讓他心癢得現在就想摘下來。
他朝着蘇卿夢笑得愈發溫和,臉上竟帶着幾分縱容的溺愛,看得蘇卿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等其他姑娘,就一個人先走了。
安老師見到她還問了一嘴,林望北是不是要離開南疆島,見她點點頭,鬆了一大口氣。
下班后,江凌風也像沒事人一樣,帶着楊東明過來一起做飯吃飯,在入夜之前離開,只吩咐蘇卿夢關好門。
這一夜的風比昨夜的還要大一些,幾次都差點將洋油燈吹滅,蘇卿夢看向日曆,原來已經到了五月,海島快要進入颱風季節,海風也吹得比平時猛烈不少。
門外忽地傳來敲門聲,其實並不明顯,被掩蓋在風聲下,隨後越來越猛烈,像是要將門板拍裂一般。
蘇卿夢在屋子裏喊了一聲:“誰呀?”
門外沒有響應,拍門聲還在繼續。
蘇卿夢穿着潔白的睡衣,提着洋油燈,站在那又叫了一聲。
這一次拍門聲停了,隨即門鎖咔嚓一聲應聲打開,不必有人推門,狂烈的夜風就在一瞬間沖開大門,而她就看到了林望北站在門前,風從他身後吹起他的衣服,顯得他更加的瘦骨嶙峋,看着並無害,除了手裏那把泛着森冷光芒的手術刀。
林望北朝着蘇卿夢微微一笑,就像是回到自家一樣從容不迫。
蘇卿夢十分鎮定,“你想幹什麼?”
“我本來只想要一雙眼睛的,只是卿夢,你太美了。”他熟練地用左手從懷裏掏出針筒,即便只有一隻手,他幾乎就在一瞬將小瓶子裏的葯抽到了針筒里。
“這麼好的技術怎麼不繼續做醫生?”蘇卿夢嘲諷着。
林望北好脾氣地笑笑:“太痛苦了,你不知道那些醜陋的軀體躺在我面前時,我有多想毀滅他們。”
蘇卿夢垂眸,“所以改行挖眼睛了?”
林望北錯愕之餘滿是驚喜:“你果然很聰明,從你跳那支舞開始,我就知道你不簡單。我之前確實只喜歡留住美麗的眼睛,可惜那些眼睛離開軀體之後就不再美麗。我思考了很久,直到遇到你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美,也終於明白美好的眼睛應該有最完美的軀體做容器。”
蘇卿夢高高舉起手中的洋油燈,林望北將她的眉目看得十分清楚。
他近乎痴迷地盯着蘇卿夢,未施粉黛的姑娘長發披散如瀑布,即便穿着最簡陋的睡衣,容貌也近乎完美。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他不會再將蘇卿夢的眼睛挖出來,他要她一整個人做成標本,讓她成為永恆的美麗。
林望北並不將嬌嬌的蘇卿夢放在眼裏,他肆無忌憚地靠近,蘇卿夢將手中的洋油燈狠狠砸了過去,他往旁邊躲開,然而滾燙的洋油燈依舊砸到了他,甚至濺到他的臉上。
他眼中滿是錯愕,蘇卿夢並不是筆直扔過來的,不知是巧合還是她預判了他躲避的方向。
洋油燙在皮膚上散發出燒焦的味道,林望北終於變得面目猙獰,朝着蘇卿夢撲過來,只是他還沒有碰到蘇卿夢,江凌風已經帶着人衝進來,一把將他壓在地上。
林望北並不是軍人的對手,被壓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
他趴在地上,掙扎着抬起頭,看到江凌風將蘇卿夢護在身後,而他只能看到蘇卿夢的一隻眼睛,那眼眸里的春光在望向他時轉成了寒冬的冰雪,真的是美麗。
他扭曲着說:“蘇卿夢,時間會把你變得面目可憎,你就應該停在這一刻,成為世人所崇拜的美神。”
江凌風眼裏儘是冰冷的殺意,他走上前,拿掉林望北手裏的針筒。
“咔嚓”一聲,林望北發出慘痛的叫聲,是左手也斷了。
江凌風揮了揮手,讓人先把林望北帶回部隊。
高大的軍人站起身,光看背影就渾身是煞氣,頗有些嚇人。
然而他沒有轉身去對向蘇卿夢,先是將地上還燃着的洋油燈撲滅,又拿來掃帚收拾殘渣,再將剛剛那些人衝進來時碰倒的東西一一復原,這才正視向蘇卿夢。
只是他緊繃的下顎線顯示着他的心情並不好,蘇卿夢像是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悶氣一般側着頭看向他。
江凌風盯着蘇卿夢看了許久,身上的冷厲才慢慢收斂起來,而他才走上前靠近蘇卿夢,聲音略啞地問道:“沒被嚇到吧?”
蘇卿夢難得乖巧,像只小貓,垂着眼眸搖搖頭,垂下的髮絲隨着她的搖晃掛到了前方。
江凌風這一次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烏黑的腦袋,對着她說:“要是遇到危險別扔洋油燈,萬一燙到自己怎麼辦,我回頭給你配把匕首,防身用。”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手與手之間的觸感並不一樣,他的粗糲,而她的細膩,他突然不想放手,想要就這樣牽着她的手走一輩子。
而蘇卿夢終究是鬆開了他的手,嘟着嘴說:“我睡前都是把頭髮梳順了才睡的,你這麼亂摸,我的頭髮又亂了。”
江凌風用手捂住嘴,掩住他上揚的嘴角,只是鼻間又多出了她的氣息,他又將手放下。
“江凌風,”她第一次當面叫他的名字,聽着格外的順耳,“我是你嫂子,長嫂如母,我也要摸回來。”
江凌風手握拳頭輕咳了一聲,如鷹的眼滿是笑意,半蹲下身子由着蘇卿夢胡亂地摸着他的寸頭,最後她卻氣呼呼地收回手去:“你頭髮硬得像刺蝟一樣,都把我手扎痛了。”
他想起,她那次打人卻把自己的小手指扭傷了,又有些想笑。
“嗯,蘇同志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幫你把門加固一下,可能有點吵。”他藏着笑意,改了對她的稱呼。
走到門口,江凌風又突然回過神,笑着對蘇卿夢說:“蘇同志,下次不要再去摸一個男同志的頭了,否則是要給他做媳婦的。”
蘇卿夢愣住,一張雪白的臉突地漲得通紅,跺着腳和他說:“江凌風,你再胡說!”
這模樣真的很可愛。
江凌風臉上的笑意一直維持到他幫蘇卿夢加固好門,再趕回部隊,嘴角才平下去。
“首長,林望北被關在審訊室里。”一起參與這次行動的士兵向他彙報。
江凌風問:“京城那邊回信了嗎?”
“回了,去年有好幾個姑娘都是先被迷暈再被挖了眼珠子,京城公安那邊一直在尋找罪犯。”士兵回答。
這個年代人員流動小,各地治安都很好,出現這樣惡性的傷害事件震驚整個京城。公安將事情報了上去,希望能增派人員儘早找出兇手,但奇怪的是這個報告一直沒有批下來。
江凌風點點頭,折騰到這個時間點,他也不打算回去了,只說等李建華過來以後一起審問。
早上六點,江凌風就看到了李建華,“早。”
“早什麼早?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早點通知我。”李建華沒好氣地說。
“走吧,現在知道也不晚。”江凌風和李建華一起朝審訊室走去。
被關押了一個晚上的林望北更顯病態,左臉有燙傷的痕迹,兩隻骨折的手都垂落下來。
審問的工作主要是李建華負責的,他平時見誰都笑,但真要下功夫打心理戰時,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像林望北這樣思想異於常人的,在李建華幾番問下來,基本就把事情都交代了,包括他在京城的所作所為。
要不是得維持自己政委的形象,李建華都想給林望北再來上兩拳——真特么不是人!毀了多少個好姑娘!
從審訊室走出來,李建華讓人先給京城去個電話,說明挖人眼珠的兇手在南疆島落網了,再對江凌風說:“凌風,我知道你,但是這個人的罪不能由我們來定,要把他送回京城。”
按理說,林望北在軍區犯事,部隊能直接處置他,但因為他的背景特殊,而今的時局也特殊,所以這個人必須報告到上面來處置。
“雖然麻煩了點,但是他所做的事情性質惡劣,死刑是逃不掉的,你犯不着把事情往身上攬。”李建華說得透徹,而江凌風也從來都是聰明人,自然清楚他的顧忌。
江凌風銳利地直視前方,最後選擇折中:“我並不放心放他回京城,不如交給對岸的公安,等批文下來,就地解決。”
李建華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只要不是死在島上就行。
卻沒有想到,他這邊才給京城發了電報說明情況,那邊負責看守林望北的士兵就來報告,林望北死了。
林望北是弔死在房樑上的,問題是,他兩隻手都骨折了,根本不可能自縊。
“中間有誰來過?”李建華問。
看守的士兵搖了搖頭,中間他就是去吃個飯,換人接班,但也都是部隊裏的人。
江凌風過來觀察了一番,再看向審訊室頂上的小窗,說:“應該是翻窗進來的,對方身手很好,能直接從牆攀窗進來再出去,個子不高人很瘦。”
他再看向牆上很淺的腳印:“穿的是部隊裏統一發的鞋子,42碼鞋。”
但是這些特徵對於南疆島的駐軍來說並不稀奇,符合條件的人有一堆。
江凌風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讓人補發一份林望北異常死亡的報告給京城,又單獨和李建華說了竊聽器的事。
李建華的眉頭皺得比江凌風還狠,“這人的目的是什麼?”
雖然京城裏的鬥爭異常激烈,但是這些鬥爭並不會將邊疆的部隊牽扯進去,尤其是華國難得建起來的海軍。
江凌風與李建華對視一眼,基本對人選有了猜測。
李建華長嘆一口氣,拍了拍江凌風的肩膀:“凌風,你最近給我收斂點,尤其是在對待蘇同志的態度上,不要在風浪尖上授人以把柄。”
“老李,”江凌風將執著藏在深沉的目光下,“我江凌風從來不是怕事的人。”
“你呀……”李建華只覺得隱隱抽動的太陽穴一下子就變成了心塞的頭痛,這千年鐵樹開了花,這花就非要到處顯擺,說的就是江凌風!
楊東明知道蘇卿夢遇上事,還是因為聽到班上同學的議論——
自從搬到江家之後,他只有晚飯時間能見到蘇卿夢,早上的時候江凌風並不管他,都是他自行解決的。
他沒等課上完就翻牆去找蘇卿夢,先是去了文工團,得知蘇卿夢請假了,又折回去楊家,看到加固的屋門,他的心重重抽動了一下,飛奔着進去,喊道:“蘇卿夢——”
蘇卿夢坐在那裏,左手是喬繼紅,右手是安老師,神情輕鬆,全然不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楊東明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卿夢看到他眨了眨眼睛,喬繼紅看了一眼時間,順口就問:“這個時間下課了嗎?”
“你又逃課?!”蘇卿夢站起身,雙手叉着腰,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我……只是想過來確定一下……”少年難得窘迫地低下頭去,那麼多人在,他沒說出心底的關心。
“我送他回去。”楊東明猛地回頭,就看到江凌風站在他身後。
因為現在江凌風是他的監護人,班主任在發現他不見的第一時間給部隊打了電話,所以江凌風也在第一時間過來抓人。
楊東明抿着唇,跟着江凌風走出房間后,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謝我什麼?”江凌風反問,停頓片刻,極為嚴肅地說,“東明,她和你如今不是一家人,你在想着我和你是平等的同時,我也要告訴你,我和你是平等的,我們各憑本事,而選擇權在她的手裏。”
楊東明一凜,他本以為江凌風會選擇不動聲色,或者說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他認真地直視江凌風,“江叔,我不會認輸的。”
江凌風瞥了少年一眼,少年的眼眸還太過淺顯但足夠赤誠,他彎了一下嘴角,難得笑着說:“我從沒輸過。”
楊東明本以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但是等他被送到學校,他就發現目前的他似乎根本沒法和江凌風斗,首先從時間上就輸了一大截。
自從他逃學之後就被勒令再敢逃學就取消推薦名額,不僅如此,學校還突然發了告知,為了下半年的高二做準備,開始增加晚自習,晚飯也留在學校吃——
楊東明一度覺得這是不是江凌風為了支開他,背地裏和校長一起協商出來的,他本來每天見蘇卿夢的時間就少得可憐,現在更是只有星期天這一天才能見到。
至於江凌風,在出了林望北的事之後,他幾乎是半公開的在追求蘇卿夢。
早上送晚上接本就是常規,除此之外,只要文工團有演出,不管大小,江凌風都會過來,就坐在第一排。
還是蘇卿夢受不了,指着江凌風說:“這些小演出你能不能別來?你一來,主角全落在我身上了。”
“這不好嗎?”他看不懂舞蹈,但還是能看出來蘇卿夢是全團跳得最好的那個,她成為主角也是理所當然。
“不,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我只想演最漂亮的那個。”蘇卿夢一雙眼眸彎下來,這樣的話從她的口裏出來,江凌風也覺得她很可愛。
江凌風望向遠處的晚霞,問蘇卿夢:“過幾天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要不要陪我去沙灘走走?”
蘇卿夢抬起眸,還沒拒絕,他十分識相地補充說:“傘準備好了,我幫你撐傘。”
好像一下子沒了拒絕的理由,蘇卿夢也就勉為其難陪他去沙灘海邊散步。
六月份的南疆島已然入夏,只是蘇卿夢怕被晒黑,穿的還是的確良的長袖襯衫,底下配碎花長裙,一頭烏黑的頭髮紮成麻花辮,漂亮得不行。
她還給自己編了一頂寬帽檐的遮陽草帽,和島上那種遮陽的尖頂草帽完全不一樣。
草帽的材料還是江凌風準備的,他親眼看着姑娘編出來,嬌嬌的姑娘有一雙巧手,端看這事她愛不愛干,而他也聰明地從來不問蘇卿夢為什麼不會做飯。
被需要才能讓姑娘一步一步走近他,最終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就像現在,他撐着傘,蘇卿夢笑着任由他一點一點靠近。
“咦?這個時間點了,怎麼還會有輪渡過來?”蘇卿夢看到遠方的海面還有船往南疆島開過來,感到好奇,除去軍艦和漁船,南疆島一天也就兩班輪渡來往與大陸,第二班輪渡的時間早過了。
江凌風半眯了一下眼睛,只是在姑娘回眸望向他時,迅速藏起他的蕭殺,“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公務,我送你去喬同志那,這兩天得拜託她負責你的伙食了。”
該來的總是要來,只是來的挺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