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爺文里的拜金女配(十)

真假少爺文里的拜金女配(十)

凌淵白的車內乾淨得一絲灰塵都看不到,多少看出主人有點潔癖。

蘇卿夢不意外他有潔癖,倒是有些意外他會抽煙,被他從典當店裏拉出來以後,他就開車到這片郊外濕地,然後停在邊上抽煙。

荒郊野嶺,就算是拋屍在此也很難被發現。

凌淵白其實從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抽煙了,只是沒在人前抽過,無論在哪裏他始終是那個優秀且沒有缺點的凌家繼承人,但這兩天聽着蘇卿夢與方墨之間毫無意義的對話與令人煩躁的曖昧聲音,聽着蘇卿夢放縱的自言自語,他竟想破例在她面前抽一根煙。

斜睨了蘇卿夢一眼,沒有在她眼裏看到意外之色,他嗤笑了一下,想必那天她也看到他手上的疤了——

蘇卿夢太過聰明了,聰明到他總是忍不住想要一探再探。

他抽完煙,拿出車用吸塵器打掃乾淨,又拿香水噴在身上覆蓋掉煙味。

蘇卿夢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凌淵白側目看她,她笑得身姿亂顫,卻不會讓人覺得不雅,反而有一种放肆的美,比起用溫婉偽裝自己的她更叫人驚艷。

笑過後,她單手支撐着腦袋,像只慵懶的貓,“凌學長這樣做人不累嗎?”

凌淵白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問她:“想把紅寶石項鏈賣了?”

蘇卿夢靈活地轉動了一下眼珠,裝出十分真誠的模樣:“崔敏敏認得這條項鏈,說是凌學長買下來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怕別人有所誤會……”

凌淵白輕笑了一聲,似乎早料到蘇卿夢會這麼說,他不輕不重地指出:“你不是和她說是假的嗎?方墨是不會辨真假的。”

“但我和瑤晴關係好,她會辨別。”蘇卿夢早已找好擋箭牌。

凌淵白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向她伸出手,她乖巧地從包里拿出項鏈。

“過來。”凌淵白主動讓她靠近,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瞬的遲疑,他想到的卻是那天她讓方墨為她戴項鏈的聲音,很嬌很軟——

她對着方墨遠比對着他放得開,她對着他的時候會有短暫的思量,即便這個短暫難以被察覺,如果不是聽過她對方墨的態度,他也不會捕捉出細微的區別。

凌淵白不大喜歡這點區別。

蘇卿夢乖巧地探過脖子來,她身上的香味明明很淡,然而他噴的香水卻蓋不住這個香味,他的手微頓,利落地將項鏈戴回了原本的位置。

“不要再拿下來了,”凌淵白淡淡地說,“這條項鏈的珠寶鑒定證書和拍賣成交證書都在我的手上,你要真敢拿出去賣,凌氏集團的律師團一定會讓你坐實盜竊的罪名。”

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既然這麼貴重……”蘇卿夢遲疑着想要將項鏈還給他。

“只能戴在你身上,別再惹我不高興了。”凌淵白說。

蘇卿夢看向他,企圖從他的臉上尋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用這麼貴重的珠寶做竊聽器和定位器,她不知道凌淵白是怎麼想的,總歸是不大正常。

其實第一次見凌淵白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也不知道是因為早早知道了身世,還是……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他的手錶,凌淵白敏銳地察覺到了,朝外看了一眼,濕地邊儘是高高的蘆葦,就算是在這裏殺了人也沒有人會發現。

“蘇卿夢,”他忽然叫她的全名,然後轉頭格外認真地看向蘇卿夢,“在人前戴好你的面具,不要摘下來。”

做和他一樣戴面具的人,然後和他一起墮入黑暗之中,不要那麼隨意地戴上又簡簡單單地摘下,讓他的偽裝成為笑話,他會滋生嫉妒與毀滅的心。

蘇卿夢知道,她大概很難擺脫這條項鏈了,惹到毒蛇總是不好擺脫的。

她沒心沒肺地朝着凌淵白笑開,是放肆的、沒有面具的。

凌淵白看到了她的挑釁,也含蓄地跟着笑了一下,他知道,蘇卿夢聰明且識時務。

他們的這一次碰面悄無聲息,在確定蘇卿夢一直戴着這條項鏈之後,凌淵白也沒再和她聯繫。

蘇卿夢還是繼續過原本的日子,每天和方墨一起乘公交車到學校,再和他一起凌晨回筒子樓,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她是方墨的女朋友。

陸瑤晴多少有些吃味,她也要全校都知道,蘇卿夢是她陸瑤晴的好朋友,她對蘇卿夢抗議:“你不能只在方墨學長不在學校的時候才和我一起吃午飯,男人哪有姐妹香!”

蘇卿夢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將中午的時間都給了陸瑤晴,兩個人在學校里形影不離,有時候在學校里遇到方墨,蘇卿夢對他一笑,就拉着陸瑤晴跑了。

“我總覺得你是帶着我私奔。”陸瑤晴滿意地說。

方墨反而有些不習慣,明明他之前也一直是一個人吃飯的,但是當他中午遠遠看到蘇卿夢和陸瑤晴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時候,隱隱在舌尖感到了些許酸澀。

大約是找了一個合適的契機,方墨和沈越談了談,然後方墨就明面上從西餐廳辭職了。

以至於方婷蘭晚上見到方墨沒有外出還很吃驚,“小墨,你不出去打工了嗎?”

方墨說:“我不在餐廳做了,這兩天正在重新找工作。”

方婷蘭一下子熱忱了起來,又給他介紹那個工地的工作,方墨冷冷看着方婷蘭的笑顏如花,冷不防地問了一句:“你知道那塊工地是凌氏集團的嗎?”

方婷蘭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凌淵白也得到了方墨從西餐廳辭職的消息,算算時間,他讓蘇卿夢去做這事也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事情太過順利,他反而生了懷疑,他又約了一次蘇卿夢,還是在那個KTV的包廂里。

從蘇卿夢的眼睛裏,他發現不了什麼,如果不是蘇卿夢太會演,那麼就是方墨察覺到了什麼。

他從來不會輕看方墨,至於蘇卿夢,凌淵白笑了笑,按照約定給孤兒院院長安排了一次全面的體檢,然後又安排她住進了凌氏旗下的私人醫院。

孤兒院院長蘇醒是知道自己生病的事的,只是她窮蘇卿夢更不富裕,放棄治療是最好的選擇,突然被安排進這麼高級的私人醫院,她頗為不安。

蘇卿夢騙她,是私人醫院在找人測試新葯,剛好選中了她而已。

蘇醒將信將疑,一再地表示要放棄治療,蘇卿夢看着這樣的蘇醒心裏微酸,哄騙着住進來是簽了協議的,現在出院反而要付違約金,這才讓蘇醒死了出院的心。

蘇卿夢將蘇醒哄睡,從病房裏出來,就看到了凌淵白站在走廊的盡頭,他靠着窗戶,風吹起他落下的劉海,配着他那一身潔白的休閑服,看上去清清爽爽,人模狗樣的。

她走到他的身後,凌淵白沒有回頭看她,她在病房裏的柔聲安慰,他都能聽到,蘇卿夢越在意蘇醒越便於他控制,可是他聽着那溫柔滴水的聲音卻生出了煩躁。

“蘇卿夢,”他望着遠方,卻叫着她,“我不是慈善家,別讓我等太久。”

他已厭倦了每天都要聽蘇卿夢與方墨之間的卿卿我我,尤其是那些讓人生出無數遐想的曖昧聲。

蘇卿夢垂眸,笑着輕問:“凌學長最在乎的是什麼?”

凌淵白自然不會回答她。

“淵白——”身後有人喊凌淵白,兩個人都快速回過頭來,在走廊的那一頭是站着一個女人,看上去像是三十齣頭的樣子。

她的皮膚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即便她化了妝塗了口紅,也遮掩不住底下的面無血色,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上揚,並不顯兇相,反而是一種迷離的嫵媚——

她的眉眼像極了一個人,不,應該反過來說,方墨的眉眼像極了她,尤其是眼睛如出一轍。

凌夫人姚嘉。

蘇卿夢回想了一下劇情,凌夫人姚嘉的戲份也並不是很多,在後期方墨正式進入商場之後,更多的是與凌淵白、凌父的交鋒,寥寥幾次母子擦肩而過,形同陌路。直到後來,方墨將凌淵白送入監獄,姚嘉才突然找上門,對方墨說他是她的兒子,同時讓方墨放過凌淵白。然而,現在姚嘉看向凌淵白的眼神奇怪而複雜。

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或者說這一場真假少爺的對調她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是劇情里沒有提及的。

凌淵白明顯僵了一下,快速走到了姚嘉的面前,“媽,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你為什麼在醫院?是不是他又打你了?”她緊張地問着。

“沒有……”凌淵白的神色有了一瞬的柔和,但更快地,他回頭看向蘇卿夢,而她很識相地打了一聲招呼就離去。

方墨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兼職,這一次他在一家網吧里做網管,比起餐廳來倒是方便了蘇卿夢不少,他打工的時候,她還能坐在他旁邊。

他空閑的時候在電腦上打一些什麼字符,蘇卿夢也看不懂,她就坐在那裏玩手機,經過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原主的那個備胎標籤下的人數已經被她壯大了一倍,比起原主來,她的談話技巧更高明,撩撥得一群後備役都在等着她和方墨分手,甚至還有來她這演綠茶,diss方墨的。

方墨淺淺瞄了一眼,就看到有人給蘇卿夢發消息:【夢夢你真溫柔,但我也是男生,我告訴你男生就是不能寵,尤其是像方墨這種愛擺臭臉的,你就不能慣着他。】

蘇卿夢笑盈盈地回了一個表情,再抬頭就對上方墨幽暗的神情,她笑得更樂了。

方墨抿了一下唇,回頭就給她弄了一台電腦,“帶你玩遊戲。”

蘇卿夢看向他,他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她的寶石項鏈,彷彿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麻痹凌淵白。

進了遊戲,蘇卿夢就笑了,看方墨的操作比她還生疏,明顯他平時根本就不玩遊戲,居然還想着帶她,不過天才就是天才,方墨很快就摸透了規則,直接帶蘇卿夢起飛。

做團隊副本的時候,大家為了方便都開了麥,只有方墨和蘇卿夢沒開。隊伍里一個女孩粘着方墨,一直不停地叫着“哥哥”,嗲得不得了。

蘇卿夢輕輕嘖了一聲,在那女孩再次叫方墨“哥哥”時,突然開麥叫了一聲:“老公,快來幫我。”

她的聲音悅耳,加上和配音演員一樣的台詞功底,那一聲“老公”叫得所有人的耳朵都酥了,隊裏的其他男生都沸騰了,甚至有大膽問蘇卿夢這聲老公是叫誰。

蘇卿夢單手支着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墨。

方墨手下的人物晃動了一下,卻是第一時間為蘇卿夢擋下了傷害。

蘇卿夢特意用夾子音說了一句:“謝謝老公呢。”

方墨的喉結猛烈滾動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抿緊嘴唇,只是泛紅的耳廓卻出賣了他。

下了遊戲,蘇卿夢似乎把“老公”叫上癮了,還這樣叫着方墨,“老公,你一個計算機系的,我怎麼沒有看你用過筆記本電腦呢?”

方墨轉過頭,幽幽地看了蘇卿夢許久,才回答:“我沒有筆記本,在學校用導師的。”

“那要不要你的親親老婆給你買一個呀?”蘇卿夢笑着說。

見她越說越上癮,方墨難得羞惱地喊了她的名字:“蘇卿夢。”

耳邊傳來的是蘇卿夢悅耳的笑聲,方墨側頭看了一眼笑得歡快的女孩,不自覺也跟着有了笑意。

“蘇卿夢……”凌淵白坐在車裏,取下竊聽的耳機,就算沒有看到蘇卿夢,他也能辨別出蘇卿夢笑聲里的愉悅。

和方墨談戀愛談得還真是開心。

他從手套箱裏拿出一根香煙,狠狠吸了兩口,習慣性地要掩蓋煙味,又突然止住,就這樣開車回凌家,去書房見他的父親凌秦。

凌秦在見到他之後,眉頭緊蹙,抽出皮帶就是狠狠一鞭抽在凌淵白的背脊上,“我說過凌家不允許出現煙味。”

皮鞭繼續落下,一鞭接一鞭,每一鞭都讓背上的血肉綻開,秋天的薄衣很快染上了血跡。

凌淵白沉默着勾了勾唇角,蘇卿夢你看,這就是不戴面具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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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炮灰皆成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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