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刷新了最高紀錄
關小飛那個急啊,使勁招手,“堂姐,你過來啊!崔神醫和棠寶真的是好人,不會害你的!”
“堂姐!”
關巧蘭被他喊得再也躲不下去,恨恨地罵道:“關小飛你有病吧!滾回關凌村去,我沒你這個堂弟!”
“有病的是你!不對,你中毒了啊!”關小飛只覺得這毒果然霸道,居然能讓人六親不認。
崔縣令差點笑出聲,擺擺手,示意官差們維護秩序。
主要是守住那些不肯來就醫的碗窯村人,省得狗急跳牆跑了。
程小棠沒崔縣令那種形象包袱,樂得見牙不見眼,“小飛哥,別擔心了,你堂姐應該沒中毒。”
“那些人,除了良心壞掉了,其他地方好着呢。”
粗略看去,自覺身體不適跑去求醫的,只佔碗窯村民的五分之一。
而站在錢村長身後的人,臉上表情各異,有憤怒,有驚慌,也有掩蓋不住的心虛。
可見即便同在一艘船上,還是愛惜生命的人更多。
有崔縣令坐診,義診終於在刀劍環繞的氛圍中,徐徐展開。
程小棠和崔神醫分工合作。
程小棠負責初診,一一宣判:“你中毒了,快去找崔神醫解毒吧。”
崔神醫就在旁邊進行複診,按照中毒的程度配藥,扎針。
這樣的分工合作,程小棠很快就診完了五十一名患者,僅有六人沒中毒。
不用官差們多費工夫,這幾人就坦白自己在跟家人一起喝有毒的井水時,偷偷含在嘴裏,沒有咽下去。
他們的家人聽到后,雖然有些心寒,但更多的憤怒是衝著錢村長他們去的。
“錢村長,你們是不是真的沒喝下毒?”
“錢旺茂,你有本事過來!”
“你個天打雷劈的,居然騙我們做替死鬼!”一個老婆子本就有病,雪頂蒿加重了心律不齊,罵一句就得停下來喘氣。
崔縣令愛民如子,痛惜不已,“你們糊塗啊,怎麼能用毒藥傷害自己呢。”
這話讓中毒的四十五人越發委屈,眼眶都紅了。
媳婦懷孕的男人更是覺得怒火直衝天靈蓋,沖回了碗窯村,一把扯着跟他有些相像的青年,“跟我去看病!”
邊上一個老婦人撲上去又抓又撓,“不孝子,放開你弟弟!”
“你敢打親娘,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官差們趕緊上前攔架,順便將老婦人也一併帶到醫棚前。
錢村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被看到留守的官差向前一步,嚇得一動不動。
程小棠在老婦人敢怒不敢言的瞪視下,感受着急促跳動的脈象,倒是很像中毒,“老人家,你中毒了。”
系統沒有反應。
“搞錯了,沒中毒,是急火攻心。”程小棠毫不在意地改口,給出醫囑,“一把年紀少動怒,對身體不好。”
【宿主行為寵愛李彩鳳一次,獲得三千九百積分。】
李彩鳳氣得胸口生疼,正想往地上一坐撒潑,就對上了大兒子和大兒媳看愁人一般的眼神。
而她心愛的小兒子,被診出沒中毒后,直接被一拳打倒在地。
沒等他還手,官差就來維護秩序了。
這樣的場面又上演了幾次,碗窯村剩下的人也看出今天是無論如何躲不過,乾脆承認自己沒喝過下了毒的井水。
然而他們空口無憑,仍舊要排着隊,依次接受逃不掉的義診。
碗窯村共有四十七戶,除去幼童,登記在冊的有二百一十六口人。
全部診完一遍后,雪頂蒿中毒的有六十三人。
意外的是,其中還有十幾個自以為沒中毒,實際上卻毒入肺腑的人,表情那叫一個豐富。衛鯹尛說
幸好雪頂蒿的確是不致命的慢性毒,崔神醫也真有兩把刷子,解毒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本就體弱的老人,中一次毒,大概得折壽十年。
年輕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都是種地幹活的人,以後還有的受。
錢村長在官差們數次阻攔不及的情況下,被中毒的村民們打得鼻青臉腫,最後躲到了崔縣令身後,瑟瑟發抖。
然而程小棠還是不計前嫌地給他診了脈,善意提醒道:“錢村長,要多做好事,才不會挨打呀。”
【宿主行為寵愛錢旺茂一次,獲得七千二百積分。】
刷新了最高紀錄。
程小棠捂住小心臟,她不爭氣啊!
為什麼就是生不出聖母心,做不到用真心去感化一個厚顏無恥、陰險狡詐、死不悔改的糟老頭呢?
真心實意的一句話,能換七萬兩千積分。
碗窯村二百一十六人,不到一個時辰就貢獻了三十多萬積分,均值在一千五以上。
若是能被系統判定為真心寵愛,就是三百多萬積分,升級完商城還有富餘。
然而一想到若是鬧到臨安府衙門,六十多人中毒,全村告狀,會是影響多麼惡劣的重案。
即便查清真相,只要拖延上一段時間,澄清就永遠跟不上謠言的傳播速度,對程氏布莊的名聲會造成毀滅性打擊。
程小棠捏緊了拳頭,不僅不想用愛感化,還想送他們去北境開荒。
蕭昀舒包住白胖小拳頭,溫聲哄道:“消消氣,為了這些人不值得,縣令大人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
“義診圓滿結束了。”
程小棠呼出一口氣,扒拉着突破五十萬大關的積分,露出豐收的笑容,“嗯!攢了好多功德呢。”
上次在雲隱寺的經歷,讓蕭昀舒隱約有個猜測,如今再次被證實。
“棠寶,是不是行善的對象越壞,積攢的功德越多?”
程小棠琢磨了下,差不多是個意思,煞有其事地點頭,“因為要對壞人做好事,很難的。”
“書上是這麼說的。”
“好。”蕭昀舒眸中浮現笑意,“我幫你。”
以程小棠對蕭昀舒的了解,應該不是以德報怨的性格,開心地應下。
這次碗窯村人對她怨氣這麼重,除了計劃失敗外,魯方挖的陷阱和應寒插的木牌也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拉仇恨,還得是蕭家的人專業。
涉案之人過多,崔縣令懶得人都拉去縣衙,就在碗窯村口屬於蕭家的空地上,徵用了一張桌子審案。
程小棠也沒閑着,義診除了積分收穫外,還記下不少脈案。
趁着崔神醫在,剛好可以跟他寫的脈案對比着學習,記下性價比最高的藥方,以備日後義診時用。
當然,只開方子,不贈葯。
碗窯村就在關凌村隔壁,這一年來沒少用新農具,卻因為眼紅程氏布莊,就要毀了老程家。
這些人,配不上任何善意。
至於崔神醫開的解毒藥,都是算在錢塘縣衙的賬上。
崔縣令有的是辦法,讓犯人們付這筆賬。
自從碗窯村排隊診脈后,關小飛就一直保持着沉默,離開前失望地看了一眼堂姐:“關巧蘭,你不配當關家人。”
陸續趕過來的關凌村人,也紛紛開口抱不平,唾棄碗窯村的無恥。
“錢老五!程三牛還教你做過秧馬,你居然忘恩負義!”
“錢栓子,你前兩個月推了三板車的穀子去老程家用谷風車,人沒收一文錢。你倒好,反過來害人,良心不會痛嗎?”
“錢旺茂,虧你還是讀過書的,不要臉!”
碗窯村人無言反駁,垂着腦袋挨個摁指印畫押。
人數太多,密密麻麻的紅印覆蓋了桌子那麼大的紙,顯得格外荒誕。
崔縣令冷着臉道:“在主犯宣判前,所有人不得離開碗窯村半步,否則以逃獄罪論處,數罪併罰。”
至於錢村長父子和杜秀才夫妻,則要押送到縣衙。
與背後主使一起,公開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