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李代桃僵的建議
其實張伯倫手下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國王布蘭登一世。
那就是在自殺現場留下了一些看起來像是路德黨追隨者的東西。
最近一段時間,伯明翰郡的路德黨鬧得很兇,以至於金融城那邊,關於棉布的價格和庫存都受到了影響。
但是眼下這個敏感時期,張伯倫首相只希望萬國博覽會能夠平穩的度過,所以他才沒有對路德党進行過於激烈的鎮壓活動。
因為這樣一來,就等於把王國的矛盾,都暴露在了外人的面前!
然而現在,事情居然到了如此複雜的地步!
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兒呢?
張伯倫手下此時看着國王,然後又把眼神轉移到了嘉芙蓮·弗洛加特的身上。
這個女孩之前悲慘的經歷張伯倫首相也是有所耳聞。
本來這個女孩和公爵訂了婚,這也算是一樁貴族之間美好的姻緣。
可惜他的未婚夫是個十足的人渣,不但出軌了他的親妹妹,而且還殺死了那個可憐的女孩。
於是他這個和兇手訂婚的姐姐讓整個弗洛加特家族成為了笑話。
大概是布蘭登國王也覺得這個女孩可憐吧。
再讓公主伊莎貝爾出席弗洛加特家族的葬禮之後,便把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帶回了宮廷,還把她安排成了公主陛下的侍寢女官。
這是一個容易擴展自己交際圈的職位,可惜才一上任就出了這件事兒。
……
張伯倫手下看着嘉芙蓮,看得出來他傷的也不輕。
額頭上有一道剛剛被包紮好的口子,手臂上也有划傷的地方,拘說這個女孩還中了槍傷,這一點從肩膀的繃帶就可以看出來。
但比起這些來,來自心靈的打擊似乎更大一些。
突然間,張伯倫首相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如果伊莎貝爾公主,在萬國博覽會正式開幕之前,依舊無法找到的話,那公主如何陪同國王一起出席萬國博覽會的開幕式呢?
想到了這,張伯倫不由的再次注意到了這個女孩。
他這才發現,這位嘉芙蓮·洛加特,無論是從相貌還是從膚色,或者從身高,又或者從頭髮的顏色來看,好像都和伊莎貝爾公主非常的接近。
於是突然間,一個有些過分卻又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張伯倫首相看向了布蘭登國王。
國王陛下果然是仁慈的,即使自己的女兒失蹤了,現在卻還安慰着,剛剛從河裏脫險的嘉芙蓮!
想到了這裏,張伯倫首相突然清了清嗓子,然後正色道:
“陛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向您建議,眼下公主殿下不知所蹤,我提議,讓嘉芙蓮·弗洛加特小姐暫時代替公主行使職責。”
“你在說什麼?”
“這不可以,沒有人能替代公主首相先生!”
不管是布蘭登一世,還是嘉芙蓮,都對張伯倫首相突然提出的建議表示了嚴厲的拒絕。
但首相就是要堅持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陛下!這個決定,即使對王國最好的選擇,也是對公主陛下最好的選擇!查找公主下落的事情只能慢慢進行,否則就會引起那些刺客的注意。同樣的,如果公主陛下能夠陪同您出席萬國博覽會,就意味着那些刺客的陰謀已經遭到了挫敗。而公主也就處於相對安全的境地,只要公主不落入那些人的手中,我們就可以慢慢尋找……”
“首相先生!”
“國王陛下!您要明白,您的職責就是守護王國,守護您的臣民,現在不是計較兒女情長的時候,就算是公主陛下,如果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應該選擇對亡國最有利的方案!”
但是他知道,不管怎麼說,首相先生的建議才是正確的。
……
而與此同時,在國王十字街,貝爾福德租住的公寓裏,剛剛被哈德森太太收拾一新的那個流浪女孩,此時卻被趕了出來,來到了貝爾福德的門前。
“貝爾福德先生!我希望您知道,您只支付了您一個人的房租,所以我居住的房間是不會給這個女人留下一張床的,這個麻煩是你帶回來的,現在你不能要求你的房東太太來照顧這個女孩!”
“額!可是布蘭登太太,我可是一個成年的男性,我不能就這麼和一位陌生的女士……”
“那是你的問題,貝爾福德先生!就算你帶女人回來過夜,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但是房租你就只給了一份……”
哈德森太太氣憤的說完這些話,然後就把那個女孩推了進來,緊接着氣沖沖的回到了樓下他的住所,然後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看着眼前這個大麻煩,貝爾福德只能抓着頭髮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
至於那個女孩,總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前,身上還穿着一身有些短小的睡衣。
“請問……我今晚到底在哪兒過夜?”
“哎!小姐,請問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
女孩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剛才洗澡的時候,哈德森太太也問過她同樣的問題。
但是她根本答不上來,這讓哈德森太太一直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甚至當他詢問哈德森太太,為什麼洗澡水上面沒有飄着玫瑰花瓣的時候。哈德森太太卻問她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
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剛才還被一位年長的女士趕了出來。
眼下他被送到了一個男人的房間,一時間,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終,還是貝爾福德率先打破了僵局。他認為一個男士不應該和女士有太多的計較,當然為她看病的那十磅,這個女人必須還給自己。
“看來,今晚我們只能將就一晚了!”
“很抱歉!”
“不用抱歉,畢竟是我的朋友,用石頭砸到了你的頭,不過你真的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嗎?”
看到女孩又失望的低下了頭,貝爾福德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這個問題了。
“那好吧!你就暫時委屈一下,等什麼時候你記起自己的名字,或者想辦法還給我,為你花掉的10磅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不過在此之前,你只能住在我這兒!”
貝爾福德說著便走到了床邊,然後拿過了毯子和自己的枕頭。
緊接着他拿起沙發的靠枕丟給了那個女孩。
“今晚你睡床,床邊有一根長桿,那是以前,我當敲窗人的時候備用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拿着他睡,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我會盡量剋制,不會半夜摸到你的床邊的!”
貝爾福德真的累了,說了幾句話,就栽倒在了沙發上。
沒過一會兒,沙發那邊就傳來了一陣陣鼾聲。
而這個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女孩,此時則有些猶豫的坐在了床邊,他摸着毯子,神色間有些嫌棄,但是又不得不忍耐,畢竟她也太累了。
只見他慢慢的躺在了床上,但是床太硬了,讓她無法安然入睡,他只能慢慢的合著衣服裹上毯子,眼睛出神着,看着窗外的月光。
她實在是想不起來關於自己的任何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