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私酒販子謝爾比兄弟
送葬者馬克所就職的鑄件工廠，工作時間長達14個小時。
然而這在赫尼特斯城已經算是很清閑的工作。
眼下的赫尼特斯城，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根本沒有假日可言。
那些上層的貴族和有錢人，才有資格享受假期。
普通人，則只能沒日沒夜的工作。
幸好貝爾福德的工作並非需要長時間坐在桌案前，俯身伏筆寫作。
他的身份是負責調查的外勤記者。
雖然按照沃爾特的要求，他每天的工作時間也不得小於12小時。
不過，畢竟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所以偶爾偷個懶還是可以做到的。
拿到了專利之後，今晚貝爾福德沒有提早回家，和房東哈德森太太一起慶祝自己的第1件專利申請獲得審批。
其實，正式的專利審批還需要一年的時間，不過既然貝爾福德已經第一個註冊了這件專利，那麼後來的競爭者，不管怎麼樣，都無法獲得類似專利的申請了。
但是搞定了專利的事情之後，貝爾福德還需要製作出一個實物來。
其實不是只做一個，而是一批，因為他不可能只背着一個爆米花機，到處去展示他的商品。
所以晚上他來到了酒吧，這裏是男人們最喜歡聚集的場所。
得益於赫尼特斯城漫長的冬天，以及早春時節那寒冷而潮濕的天氣。
啤酒館裏一直燃燒着的熊熊壁爐，就是大家留在這裏的最大理由。
當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之後，裏面嘈雜而熱鬧的聲音，還有男人們舉杯歡快的歌聲，立刻就讓人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貝尼特斯喜歡淡艾爾啤酒，但是深度烘烤的黑啤，也是他所着迷的味道。
於是再要了四品脫的兩杯黑啤之後，貝爾福德就端着酒來到了馬克的身邊。
“嘿，我希望你還記得之前咱們說好的事情！”
“當然記得，我還奇怪這幾天為什麼你一直不來找我！工廠的監工最近盯着緊，我們想乾的話，就只能在後半夜上夜班的時候！”
“老兄，計劃有變，我想說我想再多要幾個樣品？”
“什麼？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跟我們說，只要幫你鑄造一個就可以了……”
“噓！這裏有10磅，給我訂購40個，不過你不用一次性交貨，可以分批交給我！”
“我說，你為什麼不直接找工廠主去談？”
馬克的話一下子提醒了貝爾福德，但是話已出口，他不想收回自己送到馬克手中的十磅。
“該怎麼說呢？我得先驗證一下這玩意兒的威力！然後再跟工廠主商談訂購的事情！”
“那好吧，我們儘快幫你把這東西做出來！”
“最壞得什麼時候？”
“一個星期之後，我可以把東西送到哈德森太太那裏！”
……
和馬克這樣的人做生意就是讓人放心。
畢竟他們一大家子人能夠在赫尼特斯城找一處落腳的地點並不容易。
所以貝爾福德很信任這個拖家帶口卻面向兇惡的男人。
不過就在兩人交流的時候，有人看見了貝爾福德過來打招呼。
於是貝爾福德便拍了拍馬克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
兩品脫的啤酒足以讓貝爾福德睡個好覺。
不過第二天，當他難得自然睡醒，從床上伸着懶腰爬起來的時候。
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採訪剃刀黨的幕後領導者！
那些傢伙在國王十字街以及附近的白烏鴉碼頭這邊，幾乎成了秩序的統治者。
據說從國王十字教堂以南開始算，那裏所有人都要給他們上供，當然他們也在保護着這裏的安全。有的時候甚至比治安官還盡責。
比如其他的幫派想要染指國王十字街和附近的白烏鴉碼頭的時候。就會遭到謝爾比兄弟殘酷的反抗。
不過，貝爾福德在這一帶是個新人，他還沒有見過謝爾比兄弟。貝爾福德和剃刀黨接觸最多的機會，就是那些時不時會站在門口，推銷以止咳糖漿為名義的私你釀酒的剃刀黨成員。所以想要採訪這兩個人難度很大。
但是貝爾福德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因為這件事兒總有人能幫得上忙。
於是在吃過早餐和哈德森太太告別之後，貝爾福德便來到了維金斯工作的地方
“喂，今天的生意怎麼樣？”
“別提了！這兩天的報紙都不好賣……”
“還記得我們之前商量過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但是我這幾天如果幫助你的話，就不能再賣報紙了！”
“你一天能賺多少？”
“大概四先令！”
……
貝爾福德知道這傢伙在撒謊，不過他並不在意。畢竟雇傭人家幹活兒，的確要支付報酬。而且這些天他都離不開維金斯的幫助。
於是貝爾福德便大方的答應了下來。
維金斯果然給力，在和貝爾負責達成了交易之後，就帶着他一起回到了國王十字街。
“我平時不怎麼來這邊，但我有個小跟班，他以前在這一帶混？對了，你不就住在這裏嗎？為什麼你對剃刀黨好像很陌生的樣子？”
“因為我來這裏還不到一個月就被扔進了監獄，出來之後又丟了工作！”
“哦！真是倒霉，我把你的光榮事迹都忘了！”
“那些人平時幹什麼營生？”
“販私酒，打架鬥毆，還有地下黑拳，大概就是這樣！”
聽到維金斯的話，貝爾福德知道，這夥人一定是亡命徒。
因為在阿爾薩斯王國，販私酒的難度堪比在塔寨跟着東叔干大事。
因為現如今這個年代，糧食還不能完全的讓每個人都吃飽。所以釀酒的糧食必須嚴格的管控。
再加上教會的原因，以及王室在釀酒業的收入。就使得《穀物法案》毫無爭議的在議會獲得了通過。
於是，在阿爾薩斯這個島國，只有經過王室許可的酒庄才有釀造酒精類飲料的資格。而酒類則是王室收入的大頭。
但是，那些官釀酒或許只有貴族才喝得起。而廣大的平民和體力勞動者，其實更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酸痛的肌肉，還有疲憊的身體。
於是私釀酒的營生便應運而生。
當初貝爾福德在肯特郡當治安官的時候，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跟私酒販子打交道，因為那些人，很可能會為了幾桶酒而要了貝爾福德的性命。
所以，採訪剃刀黨和謝爾比兄弟的事情，必須妥善安排，而在確保自己安全之前，貝爾福德是不會貿然行動的，儘管沃爾特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不過，這麼重要的事情，維金斯真的能搞定嗎？
貝爾福德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