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退場

從機場脫身的費奧多爾看着棋盤上接連被‘殺死’的黑棋,意義不明地笑了。

就在剛剛，他不僅強行控制了在機場的黑戰車大倉燁子，也控制了天際賭場的兩枚黑主教假普希金和西格瑪,但三枚黑棋幾乎是前後腳被‘殺死’。

棋子從棋盤上消失得太快,他一點回饋的情報都沒收到。

能那麼快解決三枚黑棋，只可能是比他們更高位置的棋子。

是白戰車,也可能是白王棋。

“有意思。”費奧多爾指尖在鍵盤上跳動。

伊萬打開房門,將兩個被封在岩石里只露出頭的人帶了進來。

在和條野採菊戰鬥的時候,到達了安全區域的費奧多爾便立刻召回了伊萬。

但他並不知道條野採菊其實是白戰車的持有者,其實是無法贏過持有黑方皇后棋子的伊萬的。

因為條野採菊沒有使用異能力,所以他們才沒有發現,一旦條野採菊使用異能力,按照異能物品國際象棋的規則，他會立刻被判負，然後成為被‘吃掉’的棋子。

這是江戶川亂步在路德維希那裏知道的情報,利用國際象棋需要主動使用棋子的攻擊方式和不使用異能力進行攻擊不算使用棋子供給方式的bug,可以短暫的讓持有低階棋子的人去攻擊高階棋子持有者。

但這段時間只有十分鐘,並且這個bug對王棋上無效。

費奧多爾看了看被伊萬帶進來的雛鶴和菊池真司，本來他只讓人把被吸血鬼帶走的雛鶴攔截下來的，但菊池真司為了救雛鶴主動送上了門,他倒也不介意多抓一個。

他打算將雛鶴帶去歐洲，用來尋找下一次的合作者。

其實菊池真司不是來救雛鶴的，他是來送死的，本來想借吸血鬼之手被殺死的，沒想到菲尼克斯那邊解決的太快了,他沒來得及死,只好追着費奧多爾來送死,誰知道費奧多爾這邊也不殺他。

菊池真司和雛鶴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52g.g,d./決定再想想辦法，他倆是真的不想再回去給森先生打工了。

費奧多爾面前的電腦屏幕忽然閃了閃，然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用山櫻入侵了費奧多爾的電腦。

“費奧多爾君，”通過攝像頭看着被岩石封得像兩個石球的路德維希借茶杯擋住了自己抽搐的嘴角，“這是打算戰術撤退了嗎？”

“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宜繼續下去了，”費奧多爾神態自若道，“我手上能用的棋子也不多了，但我可不打算輸掉這局棋，所以只好先離開橫濱了。”

因為黑王棋和皇后棋沒有露面，其他的低階棋子都迅速‘死亡’了，費奧多爾知道這些棋子的死亡是誘餌，絕大部分棋子身上都肯定有定位器，只要他一召回棋子，就會暴露自身的位置，所以他捨棄了那些棋子。

現在他身邊只剩下伊萬和昏迷的果戈里。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費奧多爾君。”

路德維希說要做交易，卻沒有先說交易的內容，“我知道你這次事件里的謀划，你幫助福地櫻痴製造吸血鬼控制橫濱，用夢野久作和約翰製造大規模的腦髓地獄，還有病毒異能者在國外高層成員里傳播的病毒，由書頁創造的被異能力搭起來作為中轉站傳播吸血鬼和病毒的天際賭場。”

“你做這些，只是為了製造異能力恐慌。我說的對嗎？費奧多爾君。”

費奧多爾拍了拍手，“你分析的很對。”

“人類不需要異能力，那是妨礙人類進步的累贅。”他說道，“我從來就沒想要福地櫻痴贏，我只是需要這麼一場戰爭，讓人們想起異能力者和異能物品的可怕。比如腦髓地獄，比如吸血鬼異能，比如大指令。”

“因為異能物品也是出自異能力者，所以必須讓異能物品也被人類放棄，才能讓他們徹底捨棄異能力者。”

“異能力是罪。”

“在世界因為橫濱所發生的的一切，對異能力和異能物品恐懼的時候，再在書頁上寫下，人們意識到了異能力的可怕，推動了消除異能機器的誕生，從此以後，世上再無異能力者。”路德維希將他的計劃補全，“若是書頁辦不到，你也能藉此掀起普通人對異能力者的排斥和絞殺。”

“是個不錯的計劃，”他嘴角的弧度絲毫未變，“我欣賞你的理想，能為理想獻身的人都值得欽佩。”

“不過我對你這種做法不是很贊同。異能力是如何誕生的呢？普通人可能生出有異能力的孩子，異能力者結合也可能生出普通人。所以它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異能力帶來的是否全然只有壞處？”

“不將其弄明白就一味的拒絕，這才是妨礙人類進步。”

“人類迄今為止的各種發明，各種文明的進步，都是在不斷對未知的探索里誕生的。”

“我想和你談的交易，就是這個，”路德維希拿出一枚紅寶石般的結晶體，“我想要你選擇和棋，結束國際象棋的對弈，而我手裏的，是澀澤龍彥的異能力結晶體龍彥之間，這是我與你交易的砝碼，在龍彥之間裏，收藏了迄今為止，澀澤龍彥獲得的所有異能力者的異能力結晶體。”

“你想讓我放棄針對異能力者，去研究異能力？”費奧多爾饒有興趣地開口。

“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決定權在你，”路德維希放下手裏的異能力結晶，“我只是從自己的思考角度給你提了一個建議而已，沒有強求你接受的意思。”

“其實不用我說那麼多，你也會同意交易的吧，棋盤已經和橫濱地界綁定，棋子離開棋盤範圍后，就不再受規則限制，一旦你離開橫濱，王棋的權限也將全部消失，對你來說就沒什麼用處了，而你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白王棋持有者，自己的身份卻暴露了，現在拿着黑王棋，只有弊，而無益。”

“能拿這個有害無益的東西來交易一樣你不小心失之交臂的東西，何樂而不為呢。”

費奧多爾臉上笑意加深，“失之交臂？看來我當初沒能見到它，是您刻意為之。”

路德維希爽快地點了點頭，“龍彥之間在橫濱收集異能力結晶的時候，我看到了它，它是個奇迹，明明異能力者已經死去數年，卻依然沒有消散，還以人類的模樣，繼續生活，當時我就覺得，它很值錢，尤其是發現有人在調查它的時候。”

“所以我搶在前面，截了個胡，準備未來待價而沽。”

“您原本打算利用它做什麼我不在意，未來打算怎樣，我也不會管。雖然我很希望您能拿它去做有意義的事情，不過，交易完成，這就是屬於您的東西了，怎樣處理都是您的選擇。”

費奧多爾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契約單，這是路德維希的異能力所化，無論相隔多遠，都可以準確地送到交易者手中。

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場交易肯定能成，而且費奧多爾賺了。

費奧多爾知道這場交易看起來是路德維希虧了，但為了讓路德維希幫忙結束棋局，異能特務科和武裝偵探社給路德維希的好處絕對超過這顆澀澤龍彥的異能力結晶，不然這位無利不起早的交易師先生不會直接就把龍彥之間拿出來交易，整個龍彥之間迄今為止收藏的異能力結晶數目何其龐大，只交易這麼一盤棋局，太不符合路德維希的作風了。

但事實上，路德維希這次交易根本沒從三刻構想哪裏拿多少好處，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任務完成離開世界的時候，重要角色們一個都別死，為了他岌岌可危的獎金，以及趁着和費奧多爾交談的時間，給被伊萬帶出去的雛鶴和菊池真司撕卡的機會。

本來一開始發現是被帶走的時候，雛鶴他們還想着等離開了橫濱直接收回馬甲人間蒸發就行了，但後來想到萬一他們這麼失蹤，沒個屍體什麼的，被港口fia以為是叛逃了就麻煩了。

叛逃者關係密切的人都會道審訊室走一遭，而芥川兄妹是雛鶴帶進港口fia的，菊池真司是中原中也帶進港口fia的，在原世界線，森鷗外明知太宰治是為什麼叛逃，卻依然讓芥川龍之介去了審訊室，這是為了殺雞儆猴，震懾其他人，所以他們兩個要是被當做叛逃，芥川兄妹和中原中也都得遭殃。

為了不連累別人，他們兩個決定想個辦法“被殺”。

這個時候，菊池真司操縱屍體的異能力就派上用場了，因為之前在港口fia被帶走的那天，他剛給幾個死掉的異能力者做了標記，所以就一直操控他們跟着自己來到了這裏。

擔心被費奧多爾看出是他操控死屍自殺，所以讓路德維希在這時候找費奧多爾交易，並用一具屍體引開了伊萬。

等到費奧多爾跟路德維希的交易完成，雛鶴和菊池真司已經成功撕卡退場了。

費奧多爾看着兩人的屍體，還有一旁高度腐化的異能力者屍體，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讓伊萬抽取雛鶴的屍體的血液。

“有個能操縱屍體的異能力者找到了這裏，他殺了這兩個人，應該不是港口fia的人，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儘快離開這裏，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

兩人離開后不到十分鐘，中原中也便帶着人找到了這個被拋棄的據點。

看着地上的屍體，和已經人去樓空的據點，他憤怒地錘了一下牆壁，在牆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可惡，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