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立場
趁着伊萬和條野採菊在打架,路德維希提溜着昏迷的果戈里就準備開溜。
開玩笑,雖然他說了自己不是天人五衰的成員，但條野採菊是不可能就這麼信了的，而且他之前確實幫助了天人五衰很多，比如各種搞事情的道具。
等條野採菊空出手來,他就得被對方當犯人扣押了。
條野採菊看出了路德維希的打算,但他現在也沒辦法去攔人，只能聽着剛剛和費奧多爾一起時自稱柔弱的某人,提着身高一米八四、體重一百三十幾斤的果戈里健步如飛地逃離了現場。
“你到底哪裏柔弱了啊！”實在沒忍住吐槽的條野採菊將怒氣轉移給面前的伊萬。
自認為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路德維希在機場裏穿梭，在經過停車場的時候,將果戈里順手放在了牆角。
【等會兒要是有人經過,可能會以為有殺人犯隨手亂扔屍體吧。】
【我要是路人，在停車場昏暗的角落裏看到一個一動不動的人形物體,可能會當場嚇死。】
路德維希用果戈里的披風把果戈里的臉欲蓋彌彰地擋住，
路德維希將果戈里丟下后就朝着菲尼克斯發來的定位趕去了，就在他離開停車場的時候，果戈里身上發出淺淡的光芒，消失在了原地。
菲尼克斯遠遠看到路德維希的身影,不禁鬆了口氣。
“布拉姆已經被你們殺死了,本應該在兩點半到達的運送大指令的飛機,到現在還沒有蹤影，看來是吸血鬼化解除后，首相那邊對運送大指令的飛機發去了返程的命令吧。”路德維希一邊說著一邊踏入戰場，從他身上擴散出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動，在場所有人的心突然平和下來，完全升不起戰鬥的念頭。
“這是那位天使小姐的被動型異能力理想國，在異能力範圍內，任何負面情緒都會被吸收，所有紛爭都會被強行鎮壓。”他無視中島敦震驚的目光走到福地櫻痴身旁，“這個異能力很適合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非戰鬥型人員。”
“路德維希先生！”中島敦不可置信道。
聽到中島敦的話，芥川龍之介皺了皺眉，“這就是那個收養了你的人？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怎麼會...”中島敦不敢相信，收養自己，送自己去讀書，教導自己使用異能力的恩人，卻是差點讓武裝偵探社毀滅的天人五衰的成員，
“難道您讓我去武裝偵探社也是為了對付偵探社嗎？”他忍不住質問道，一邊是將自己從孤兒院的虐待中救出的人，一邊是幫助自己良多，共同經歷了許多的偵探社，他真的沒辦法接受。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理想國異能力的影響，儘管他知道現在應該痛苦憤怒，可是他什麼情緒也沒有，整個人空洞得可怕，就連脫口而出的質問，也是平靜的語氣，顯得有些可笑起來。
路德維希沒有理會他，對福地櫻痴說道，“看來您準備許久的計劃失敗了，那些是您曾經的部下吧，就算培養了多年，還是選擇了站在您的對立面，費奧多爾君也棄您而去了，在政府那邊解除吸血鬼化后，想來也很快會將您從軍部除名。”
“計劃失敗，經營多年的聲名也一朝崩塌，接下來，您要怎麼做呢？”如果不聽內容，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今天吃什麼一樣平淡。
福地櫻痴也沒有生氣，或者他生氣了，但是被理想國給中和掉了。
“這次失敗了，就再準備下一次，總會成功的。”他自信道。
“這次計劃失敗，還是因為他們，”他看着周圍的人，“是我小瞧了他們，這個結局我認了。”
他抬腳，打算離開。
周圍的人明知道該阻止他，卻因為理想國的異能力升不起上前攔住對方的念頭。
“您想走？那可不行，”路德維希忽然說道，“您製造了這麼大的混亂，尤其是申請調用大指令和私藏布拉姆製造吸血鬼，你走了，橫濱政府交不出事件的主導者，就會受到歐洲鐘塔侍從和英德法三國的質問和討伐，這對於橫濱和霓虹來說，都是壞事。”
福地櫻痴這才正眼看向路德維希，“是因為我的失敗，你權衡利益之後，選擇了幫助橫濱政府嗎？”
他不覺得路德維希是一開始就在和橫濱政府合作，畢竟路德維希並非橫濱人，而且他在橫濱做的這一系列時間裏，還有路德維希提供的東西做助力。
路德維希愛財這件事，天人五衰每個人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一聽路德維希打算留下自己，他就認為是橫濱政府給了路德維希好處。
“我們可是一起合作了這麼久的，”福地櫻痴笑道，“怎麼，不是說忠誠於金錢和契約嗎？”
“我的確忠誠於金錢和契約，”路德維希抬起手，手裏是一張白色的紙張，“但是我們並沒有簽過契約，所以說，我沒有背叛契約，口頭約定可算不得契約。”
白色的紙張落在福地櫻痴眼中，他心跳快了幾分，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是一張契約書，來自於弗朗西斯，他曾因為和我的交易，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他晃了晃手裏的紙張，紙張上蓋有弗朗西斯的私印，“現在，我以此作為交易的砝碼。”
“交易名刀雨御前。”
福地櫻痴立刻握緊了手裏的雨御前，向前刺出，想要影響過去，阻止路德維希施展異能力，但是刀尖雖然送到了過去，更改未來卻失敗了。
雨御前可以改變過去，但是有時限，它無法超過這個時限去更早的未來。
路德維希在進入停機坪之前就使用了從安吉洛那裏交易來的異能力理想國，在理想國範圍內，任何攻擊的念頭都會被組織，哪怕他只是想攻擊一張沒有生命的契約書，所以他就算將雨御前的刀尖送回過去，也無法阻止路德維希使用異能力。
而路德維希的異能力是等價交易，不屬於攻擊異能，不在理想國禁止範圍內。
雖然過去的福地櫻痴也立刻再次向過去斬出一刀，想要從一開始阻止現在的一切，但，路德維希的交易已經完成了，他拿到了那把雨御前，同時停下了理想國的異能力，轉而使用了另一個交易過來的異能力，那是與歐洲鐘塔侍從一位成員交易而來的異能力，雖然只有一次使用權，卻也足夠了。
那是一位能將時間混亂的異能力者，踏入他的異能力領域之後，時間就成了不存在的概念，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混亂，過去可能會變成未來，現在可能會變成過去，想要從過去斬除已經發生過的未來，就必須要保證，他所傳送到的，是過去，而不是未來。
在那位異能力者的手中，這個異能力無法控制，但到了路德維希手裏，就如臂使指。
一抹刀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是從過去的福地櫻痴手裏斬出的那一刀，他利用這個異能力，將那斬出的一刀的時間，變成了未來，因此，刀尖就出現在了現在。
他拿着雨御前一刀砍在那從混亂的時間裏斬出的刀尖上，過去、現在、未來，三個時間點碰撞到一起，雨御前只是有着少許時間之力的祭祀禮器，在三重時間的匯聚之下，瞬間崩毀。
從過去、現在和未來中消失了。
親眼看着雨御前如星光一般消失在路德維希手裏，福地櫻痴臉色沉了沉，沒有了雨御前，他的實力被大幅度削減。
福地櫻痴和這把刀並肩作戰的時間太久了，他已經習慣了用它改變失敗，現在刀毀了，他再也不能隨意試錯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斬除失敗的未來了。
周圍的人都被剛剛忽然反轉的劇情驚呆了，本以為是和福地櫻痴一夥的路德維希，忽然出手奪刀，並將那把能穿梭時間的刀毀掉了。
很明顯，現在路德維希是和福地櫻痴相對的立場。
中島敦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路德維希先生，所以您不是和他一起的對嗎，太好了！”
路德維希瞅了一眼單純的中島敦，目光憐惜，“真是好單純的孩子啊。我現在和你們勉強算是同夥吧。”
“不要用同夥這個詞啊！”菲尼克斯跳了起來，“你好歹上了那麼多年學，不要一幅沒文化的樣子啊，我們這是正義的夥伴！”
“行行行，正義的夥伴，”路德維希敷衍地點了點頭，“記得付錢就行，剛剛那把刀所造成我的財產損失，記得補給我。”
“你是葛朗台嗎！”菲尼克斯咬牙切齒道，“明明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就已經收了一大筆了！那麼多錢你還不滿足，你是無底洞嗎！”
“因為那是我的錢，”路德維希摸了摸下巴，露出他的經典商業微笑，一看到這個笑容，菲尼克斯就有種錢包被掏空的感覺，“你給我的是交易中我應得的報酬，而剛剛那花的是我自己的錢，理論上，這筆錢是因為和你的交易而使用掉的，你理應報銷。”
“所以，菲尼克斯君，我親愛的甲方先生，記得給我報銷這筆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