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孩子們
不過想要和織田作之助搭上關係也不容易，別看織田作之助一幅憨厚老實的模樣，但他曾經可是頂級的殺手，該有的警惕心防備心一個不少。
菲尼克斯本就是一個渾身上下充滿了疑點的人，要是再太過明顯地去接觸對方，立刻就會被防備。
所以他並沒有打算今天就搭上話，在Lupin酒吧出場，只是為了給織田作之助留下一個印象，以便後面計劃的進行。
菲尼克斯是標準的歐洲人長相，在大戰結束后淪為租界的橫濱，並不算稀奇，但他這頭如晚霞般的金紅髮色，卻是非常少見，足夠令人印象深刻。
織田作之助喝完酒就離開了，菲尼克斯多坐了十來分鐘，也起身離開。
在酒吧只需要見過一次就夠了，他明面上來橫濱的目標是尋找書，沒那麼多時間花在玩樂上。
所以之後的兩天，他帶着港口Mafia派來監視的人，在整個橫濱瞎逛。
甚至一度逛到了異能特務科所偽裝的圖書館附近，他還惡趣味的在從圖書館門口路過的時候，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圖書館看了好一會兒。
有時空管理局提供的原世界線劇情在手，菲尼克斯當然知道在異能特務科手裏就有一張書頁，這張書頁是後期很重要的推動劇情發展的道具，為了儘可能保有他知悉劇情的優勢，他不會對重要劇情進行太大改變，所以他也不會去對這張書頁下手。
但是異能特務科可不會知道他的想法，他這麼惡趣味的逗弄，讓異能特務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猜到了書頁所在。
轉完異能特務科這邊，現在還沒有多大名氣的武裝偵探社也不能少，不過為了避免被江戶川亂步看出什麼，他刻意繞開了江戶川亂步在武裝偵探社的時間。
擺出了這麼一幅認真尋找書的態度后，菲尼克斯在眾人那裏的認可度也是漲了一番。
在港口Mafia的人因為菲尼克斯一無所獲而警惕心下降的時候，他去了織田作之助常去的店裏，點了一份特辣咖喱。
辣和其他的幾種味道不一樣，它是一種痛覺。
菲尼克斯死過很多次，有乾脆利落的，有受盡折磨的，也受過很多傷，忍受疼痛，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本能，所以在吃下普通人接受不了的辣度時，他只是眨了眨眼，對老闆誇讚咖喱很美味。
老闆是個有點胖的中年男人，在菲尼克斯點特辣咖喱的時候幾次提醒，一般人吃不了這種辣度，在看見菲尼克斯面不改色地吃着特辣咖喱后，有些驚嘆地說道，“小夥子，你還是我見過第二個吃這特辣咖喱表情都不變一下的人。”
菲尼克斯又往嘴裏塞了一勺咖喱，故作隨意地問道，“第一個是誰啊，難得能見到和我一樣口味的人呢。”
“啊，是...”推門聲打斷了老闆原先的話，“哈，正好，說到他，他就來了。”
“老闆，一份特辣咖喱。”織田作之助對老闆說道。
“織田，”老闆笑着對他說道，“今天可來了個和你一樣能吃辣的小兄弟呢。”
織田作之助轉過頭，看見了菲尼克斯，那頭特別的頭髮，讓他一下就想起了曾在Lupin酒吧見過對方一次。
“是你啊，”菲尼克斯先開口道，“之前在酒吧見過你，沒想到老闆說的另一個吃特辣咖喱面不改色的人是你，這還真是巧啊。”
這當然不是巧合，織田作之助一般一周會吃三次辣咖喱，順便看看寄養在老闆店裏的孩子們。
雛鶴用飛鳥監視着織田作之助，在他前往店裏的時候，讓菲尼克斯早一步到店裏。
織田作之助不愧是曾經的頂級殺手，雛鶴用鳥監視，都被織田作之助發現了有異常的視線，為了不打草驚蛇，雛鶴只能頻繁切換操控的飛鳥，並且盡量不直視
對方太久。
搞得雛鶴比處理一天的文件還累。
“是啊，很巧。”織田作之助臉上沒有表情，說的話也彷彿是敷衍，但事實上，他是很認真地在回答。
[天然系啊，]菲尼克斯用系統和雛鶴吐槽，[這種天然系，要是坑對方的話，總有種良心作痛的感覺。]
[咱們這不是為了救他和孩子們嗎，被坑一坑，換七條人命，怎麼說他都賺了。]另一頭的雛鶴一邊加班處理文件，一邊回復，[就是小兔宰治，也得感謝咱們。]
[你不要被雛鶴的馬甲影響太深啊！]菲尼克斯低下頭往嘴裏塞咖喱阻止自己笑出來，[那森先生那邊，應該要下狠手吧。]
[那是當然，不坑森鷗外一筆大的，根本順不了我心裏這口氣，]雛鶴傳過來的話里散發著滿滿的社畜怨氣，[這幅馬甲在這個世界的年齡才十六歲，還是個未成年好嗎！他居然每天給我分配這麼多工作，我天天在加班誒！他還有興緻和他那個異能力去街上玩換裝遊戲，悠悠閑閑的吃甜點！怎麼，我超過他的守備範圍就能這麼壓榨嗎？]
一想到自己用飛鳥視角觀察橫濱各處動向的時候，看到的正在逛街的森鷗外和愛麗絲，雛鶴的怨氣就止不住地往外散發，[難怪太宰四年能幹那麼多活，都怪森鷗外這傢伙！我現在黑眼圈都熬出來了！要處理港口Mafia的活，還要給你這邊提供幫助，我容易嗎？森鷗外那傢伙，我一定要狠狠坑他一次！]
被社畜怨念襲擊的菲尼克斯默默地往嘴裏刨着咖喱，不敢吱聲。
【菲尼克斯：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看得出來，雛鶴快被工作逼瘋了，每一個社畜人的痛，太真實了，看得我頭禿。】
【要不是森鷗外是這個世界的重要支柱角色，要不是雛鶴是音音子披的馬甲，還有點理智在，換成真的雛鶴，說不定已經連夜把森鷗外暗殺了。】
【太可憐了，音音子，太可憐了，小雛鶴，我支持你們狠狠坑一把森鷗外！】
【幸好這個世界沒有綜咒回，不然雛鶴的怨念足以誕生一隻特級咒靈吧。】
織田作之助不是什麼主動和人搭話的性格，菲尼克斯因為過往的經歷，也不會太過主動的和人打交道。
於是兩人沒有再進行交談。
直到幾個小孩子從二樓跑了下來。
為首的男孩手裏捧着一隻灰色的鴿子。
“作之助！”孩子們看到織田作之助眼睛一亮，頓時把他圍住，男孩把鴿子捧到他面前，“作之助，剛剛這隻鴿子從窗戶飛進來，撞折了翅膀。”
織田作之助接過鴿子檢查了一下，“沒有其他傷，就是右邊的翅膀骨折了。”
“作之助，能治好它嗎？”唯一的女孩子眼巴巴看着他手裏的鴿子。
“這...”織田作之助只有殺人的經驗，他最多能給人處理一下簡單的外傷，這給鳥治骨折，他還真是不知如何下手。
“能讓我看看嗎？”菲尼克斯開口道，“我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獸醫。”
馬甲會複製源數據所有的技能，源世界的菲尼克斯可是給鳥族做過一百多年的醫生，鳥族受傷后多會化為原型治療修養，四捨五入，他還真是獸醫。
“麻煩你了。”織田作之助將鴿子遞過來。
菲尼克斯輕輕摸了摸翅膀，“還好，骨頭沒有完全斷掉，把受傷的翅膀固定住，塗點葯，休養一段時間，骨頭就能長好。有醫用膠布和消毒藥嗎？”
“有的！”一個男孩舉起手，“之前真嗣摔傷的時候的葯還有剩的，我去拿！”
“小姑娘，能拿一下剪刀給我嗎？”菲尼克斯對站在他旁邊的女孩說道。
女孩重重點了點頭，找老闆要來了剪刀。
接過剪刀，他小心翼翼地將骨折處的羽毛剪掉，露出皮膚，骨折處的皮膚已經有點腫了起來。
去拿葯和膠布的男孩將東西放在桌上，伸長了脖子看着他的動作。
他打開消毒藥噴洒在傷處，然後將複位好的翅膀用醫用膠布纏緊，接着對孩子們叮囑道，“好了，之後不要讓它的翅膀沾水，也不要讓它亂動翅膀，它的骨折不算嚴重，一個月左右就能好。”
“知道了！”孩子們認真地記下他說的話，然後圍着菲尼克斯道謝，還主動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謝謝你了。”織田作之助也開口道，“我叫織田作之助，孩子們都很喜歡你呢，多虧你幫忙治療這隻鴿子，不然孩子們肯定會很難過。”
“我也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菲尼克斯站起身，“我是菲尼克斯，這些是你收養的孩子吧，你把他們教養得很好。”
“我只是收養了他們，”織田作之助看着興緻勃勃地給鴿子搭窩的孩子們，臉上有了幾分笑意，“是孩子們他們本來就很好。”
菲尼克斯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孩子們，腦中閃過原世界線他們被炸死的畫面。
他點了點頭，“他們確實都是好孩子。”
所以不該就那麼死掉，不該因為那麼可笑的理由，而失去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