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我快要抵不住了。
明明知道結局,卻看到女主哭的稀里嘩啦的時候,情緒也會被帶着走。
電院裏有一些人壓着聲音在罵男主不是人,罵那個富商的女兒不要臉,明知男主有未婚妻還上杆子找。
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男主後悔莫及的樣子,都攥着拳頭,咬着牙。
只有徐鈺涵很小聲的說:“傻,怎麼能把希望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呢?”
陸靖聽到了,微微側頭,看到她平靜甚至可以說有些冷靜的臉。
他有一些心疼,其實在來找她之前,他先找到陸蕭鳴。
無關長輩身份,就用男人的身份進行一次對話。
陸蕭鳴怒摔花瓶,眸子崩潰赤紅,歇斯底里:“她這麼做都是為了刺激我,你是我的叔叔,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她?你讓我怎麼面對你?”
陸靖絲毫不着急回復,而是等他心情平復到差不多的時候才悠悠開口。
“我可以給她一個乾淨敞亮的未來,你能嗎?”
這句話簡直就像一柄利劍直直插入陸蕭鳴的胸膛。
他身形恍惚,眼底閃着淚光,不可思議的晃了晃,肩膀頹廢的喪着。
他好恨自己過去荒唐度日的二十幾年,那些明明自己可以抓住的機會,卻隨着時間從指縫中溜走。
這樣無能的自己,他太恨了。
“小叔,那是我喜歡的女孩,是我的東西,你為什麼要和我搶?”
“我從來沒有問你要過什麼?”
“我求求你,陸家的什麼股份我都不要,你把她還給我。”
陸蕭鳴說的話有一些可笑,這樣荒誕的把一個人稱之為東西,在陸靖看來也沒多愛吧。
“你以為小鈺是什麼你心愛的玩具嗎?”男人的語氣中多了几絲怒意,黝黑的眸子就像看一塊兒死肉一樣看着他:“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學會尊重人?”
“想過她願不願意接受現在的你?”
是啊,現在的陸蕭鳴已經和人訂婚了,誰還是願意與之有糾葛?
他膝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后,靈魂好像都出竅了。
“好好想想吧,你爸身體不好,你媽胡作非為,你再不長大,這個家怕是要散了。”
陸靖也是作為一個長輩對晚輩的提醒,畢竟是從小看着長大的,也不願意讓他過得太不如意。
男人來時模樣淡定,走時依舊。
不管是從哪一方面,陸蕭鳴都輸他太多。
叔侄倆暢談之後,陸蕭鳴躲在桌子底下哭了很久。
——電影院內
陸靖的視線一直沒從少女的臉上移開,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想打擾她看電影。
直到電影屏幕上出現了人神共憤的一幕。
男主因為作風問題在省城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為了能夠活下去只能回到村裡,當他知道女主和村長的兒子要結婚的時候,恬不知恥的大鬧婚禮,還揚言自己才是女主的未婚夫。
電影院裏的謾罵聲愈發濃烈,甚至有人說:什麼破電影兒?
“拿把槍斃了他。”
“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徐鈺涵看着電影裏那些人吵的面紅耳赤,特別是男主,讀了一肚子書,本來以為可以出人頭地,卻沒想到最後落了個萬人嫌的下場。
女主的爹見到這兔崽子,直接抄起扁擔:“你奶奶個腿子,我不去找你,你倒先找我了,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村子裏的人一半在看戲,一般在拉架。
故事的最後,女主撥開怒氣衝天的父親,一巴掌打在男主的臉上。
“阿妹,你……你也打我?”男主瞪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然後女主又狠狠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不是說,讀了書的人懂禮儀知廉恥嗎?你的禮義廉恥呢?”女主紅着眼說出的這一番話着實讓電影院裏的人都出了一口惡氣。
因為女主在電影的前半段攢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她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懦弱,雖然沒什麼文化,但知道一心一意總是沒錯的。”
“我沒錯,錯的是你。”女主前半段一直在怨恨自己,覺得是因為自己太過於沒用,才會讓男主喜歡上別人的。
所以當她徹底覺悟的時候,電影院裏的人都流下了感懷的淚水。
她說:“果然是老天爺有眼,做錯事的人就是要得到懲罰。”
“這叫因果報應,你懂的吧。”
電影的結尾是少女坐在石榴樹下,背景是一片金黃的莊稼,遠遠的還有一個戴着草帽,扛着鋤頭的男人。
女主最後在喜歡的人和適合的人之間選了適合的人。
徐鈺涵看完之後的眼角有些濕潤,但很快有收了回去。
燈光亮起的時候,看電影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陸靖冷不丁開口:“你會選擇喜歡的人,還是選擇合適的人結婚?”
少女側頭看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我,都,要。”
這個回答倒是讓男人沒有想到。
他破顏一笑,看來剛才是白擔心了。
他們看完電影出來之後,太陽已經半垂西山,染黃了天邊的雲。
路上車水馬龍,晚高峰總是這樣,一堵車就是一條長龍。
“你好像對男人挺失望的。”
“嗯。”少女的回答很輕卻很肯定。
夕陽的光斜照下來,綠化帶上帶着一層金輝,少女低垂着頭,看地面的影子。
不管是在大城市還是小城市,在人行橫道上總是會有一些外賣小哥騎電動車飛快。
陸靖一把將少女拉至身前,她因為低垂着頭,什麼也沒看到,只感覺到一陣風從耳邊刮過。
然後,少女抬頭,就對上大叔慌亂擔憂的黑眸。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走路不要低頭,車會撞到你。”
“嗯。”少女回過神后,將將拉開距離,耳朵都紅了,還要強撐着偏過頭不看他。
男人輕咳兩聲:“下個禮拜放假要回來嗎?”
他只是適當性的問,然後好安排。
少女不說話,他就繼續說:“如果你要回來,我——”
“陸先生,你要一直越界嗎?”
“什麼?”陸靖有些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面上洋裝冷靜的看着她,其實心裏早就慌的一批。
少女長睫抬起,圓眸里是夕陽萃的碎金,紅唇微啟:“我是說你一直越界的話,我……快要抵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