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沒有永遠的敵人
公孫百里走了之後,葉輕的生活又回歸正常,應該說,公孫百里在這裏的時候,她的生活也是正常的,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只是葉志、豆豆和壯壯幾個小屁孩有點不高興。
葉志有剛開始的不喜歡,到後來被深深地折服。
豆豆和壯壯,純屬是覺得少了一個玩伴。
暗處里多了不少眼睛,葉輕知道,那是公孫百里留下的人。
葉輕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因為自己也怕會遭到報復,村民們是無辜的,他們沒有必要牽進來。
葉輕是個有愛心的人,會叫家裏人準備吃食給他們。
有時間下廚的時候,都會多準備一些。
還準備了房間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
把那些暗衛們感動的一塌糊塗。
郭明峰更加誇張,有事沒事就去找那些暗衛切磋武藝。
還別說,這武藝簡直是突飛猛進。
…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之前,辰王造反,與朝廷大軍打的你死我活。
辰王很會搞事,要麼擒賊先擒王,派了無數的殺手潛入敵營,把主將直接幹掉。
要麼就是重金收買那些風吹兩邊倒的將領。
還別說,金錢和美女的誘惑下,不少人放下了手中的刀槍,歸順辰王。
反正跟着老皇帝這麼多年,也沒撈到什麼好處,還不如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
皇上實在是沒招了,把準備押回京城的公孫百里派去了江南,想來個一舉兩得。
和之前一樣,派了監軍前來,就是怕公孫百里暗戳戳搞事。
公孫百里到來之後,迅速收攏零散的部隊。
這才發現,30萬大軍,只剩下不到十萬人馬。
這十萬人馬,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不肯投降、不肯屈服於辰王的淫威之下。
其實外人不知道的是,這部分人中,有些是公孫百里的人,不然的話,哪有那麼容易收服他們。
公孫百裏帶着殘餘的部隊,打了幾場勝仗,把大家的信心都撿了回來,而且收服了兩座城池。
可以說,公孫百里現在的風頭實在是無人能及。
老皇帝想想這可不行,辰王都奈何不了公孫百里,萬一他打敗辰王之後,在江南自立為王的話,那豈不是給他做了嫁衣。
萬一哪一天他發展壯大了,舉着大旗衝到京城來,東凌豈不是要改姓了。
辰王雖然可恨,但是,他還是姓東方。
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派了重重重兵把守在公孫的府邸,名曰保護,實為軟禁!
他不知道的是,除了公孫卓這些老傢伙,其他的人早就離開京城了。
老皇帝派了秘密使者前往江南,與辰王商議,兩兄弟要不計前嫌,友好合作,把公孫百里整死在江南。
這當中,又有多少利益分割,那就不得而知。
當然,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肯定是秘密進行的。
但是朝中有耿直的大臣還是得到了消息,在御書房的門前下跪為公孫百里求情,並大罵皇上糊塗,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沒有公孫百里上陣殺敵,東凌的國土早就被敵人分割了。
把老皇帝氣得差點吐血身亡,一怒之下把他給砍了。
給大家的解釋就是,這位大臣牽扯到當年的西北軍餉一案,他受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決定以死謝罪,告慰西北軍的亡靈。
這些機密只有老皇帝身邊的人知道,外人一無所知,還以為確有其事,大罵這位大臣狼心狗肺,死得好。
而他的家屬同樣受到牽連,流放的流放,殺的殺,財產全部充公。
11月的京城,已經沉浸在銀裝素裹,萬里冰封之下。
只見陸陸續續的百姓們走進城門,寧城的士兵在例行檢查之後便放行。
走着走着,有一部分人突然拐進了一間不起眼的院子裏。
裏面卻別有一番洞天,一個房間裏,一條密道直通公孫府邸。
“老爺,這是大少爺的來信!”
公孫卓把密信看完之後,隨手將信燒掉。
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夫人他們現在都安全到達了吧。”
“回老爺,夫人他們還有兩天的路程就到達,只因三老爺和三夫人前幾天水土不服引起了風寒,不得不放緩速度。”
三夫人身體本來就弱,如此長途跋涉,身體當然受不了。
公孫卓:“其他人如何?”
就在這時,家丁前來稟報:“老爺,三皇子到,此刻正在前廳。”
公孫卓皺眉:“他來幹什麼?”
“說是找七小姐!”
七小姐名叫公孫晴,今年15歲,性格溫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據說喜歡她的人可以排到城門口。
只是,她一個都不喜歡,所以15歲了,都還沒有訂親。
上次參加宮裏的宴會之後,東方幕對她一見鍾情,三番兩次上門。
只是東方晴不知是真心不喜歡,還是什原因,愣是沒有出來見他。
借口就是沒有父母的同意,不敢私自去見男子。
可是東方幕卻不死心,非要糾纏東方晴。
公孫卓氣得臉都發青,猛地一拍桌子:“混帳,叫他滾。”
東方幕早已立了正妃,側妃也有好幾個。
他現在來糾纏東方晴,無非就是想敗壞東方晴的名聲,無人勇娶,最後一頂小轎抬入他的後院,成了一名小妾。
堂堂公孫家族的嫡女,怎麼可能給人做妾,哪怕對方是皇子也不可以。
公孫卓是這麼吩咐,但是家丁可不敢這麼去傳達。
最後還是公孫卓親自出馬,說東方晴身體不適,無法出來見人。
東方幕頓時擔心的急忙說道:“嚴不嚴重?我立刻入宮,把羅太醫請來。”
公孫卓哪裏敢讓太醫過來,因為東方晴早就不在府里,讓人進來,豈不是穿幫了。
“不用不用,她已經喝過葯了,現在正在休息,實在是不方便見人。”
東方幕狐疑的看着他:“真的沒事嗎?”
“真的!”
好說歹說,東方幕才帶着人馬走了。
一出大門,他臉上的擔心變成了冷笑,吩咐門外的禁衛軍:“都給我看仔細了,一個蒼蠅都不可以飛出去。”
…
都說江南美,確實,江南美景似天堂,一江春水一波流,花紅似霞水面漂,青煙飄飄若彩雲。
誰人不留戀如此美景,就連公孫百里被江南美景吸引住。
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的責任,他都想好好的環遊一番。
某一座府邸
危景涵整張臉遮的嚴嚴實實的,由後門進府。
跨進院子,將披風扯下,扔到一個家丁的手中,沉聲說道:“人呢?”
“在裏面,已經等候少爺多時了。”
房門被推開,有上好的檀香味飄散而出。
房內,兩名護衛一左一右護着中間的那位男子。
而那位男子,一身錦袍,長身而立,相貌俊朗,輪廓堅韌,眼神如同銳利的刀劍,讓人不敢直視。
聽到推門聲音,男子轉身。
與來人目光交匯,雙方的眼裏全是驚喜。
危景涵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上前一步,與對方互相拍了一下肩膀:“終於見到你了。”
公孫百里:“路上一切順利吧?”
“順利得很。”
有誰能想像得到,危景涵一個紈絝子弟,竟然與公孫百里是多年的好友。
危景涵坐在椅子上,淡笑着問道:“你的傷如何了?”
公孫百里:“無礙,現在一隻老虎都可以打得死。”
危景涵洒然笑道:“就知道你厲害。”
“聽說你遇到了一位神醫?”
“你的消息這麼靈通,連這都知道。”
“你以為我就只會做生意,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讓他知道,救下公孫百里的就是葉輕,不知道他會不會還笑得如此開心。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公孫百里:“差不多!”
這座府邸是危景涵的,大少爺有錢,只為了偶爾來這裏遊玩。
他這次來,是因為公孫百里需要人手。
危景涵:“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公孫百里拿出一張紙:“這些是東方玄的產業,這些是東方開幕的,你想辦法把他們都搞垮了。”
危景涵把紙張拿過來一看,冷笑的道:“還真的是上不得檯面的產業,不是青樓就是賭場。”
公孫百里微微一挑眉:“這才是最賺錢的。”
危景涵:“派人打砸了。”
“你以為在京城裏,那些禁衛軍都是擺設嗎?”
“看來我們只是來暗的。”
“不管用任何方法,斷了他們的資金來源。”
危景涵突然笑着說道:“你現在的處境都騎虎難下,還想着斷了人家的財路,你這樣太不厚道了吧。”
公孫百里冷冷一笑:“誰讓他們動了不該有的邪念。”
他說的是東方幕看上東方晴的事。
還有東方玄,竟然多次派人偷潛入公孫府打探消息。
公孫百里問道:“平城一帶的情況如何,你籌備的怎麼樣了?”
說起平城的生意,危景涵的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驕傲的神色,他凌然說道:“你不必擔心,有我在,還有搞不定的事情嗎?”
平城離這裏並不遠,危景涵是那裏的負責人,經營着茶葉、絲綢、糧食等等。
現如今,已經開了好多分店。
公孫百里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就好。”
危景涵長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可要休閑兩年,累死人了。”
公孫百里聞言,打趣道:“怎麼,休息這麼久,是要成親了嗎?”
危景涵聞言,黑着臉說道:“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娘等着抱孫子呢。”
“說的你娘好像不等着抱孫子。”
“我和你不同。”
“有什麼不同?都是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成親的人。”
炭火噼啪,房間裏一派暖容,時間如流水。
“你二弟的病如何了?”
危景涵皺眉,嘆了一口氣:“還是老樣子。”
他二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兩年,好好的,突然病了,看了不少大夫,葯喝了,都沒有用,就那麼拖着。”
危景涵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說他了,說說你的事吧,辰王這麼囂張,不給他點教訓?”
幾年的歷練,讓危景涵的身上多了幾分生意人的精明,凡事都想着爭取最大利益。”
公孫百里抬眼看他:“你說呢?”
“要我說,先把辰王宰了,然後直接反了。”
公孫百里微微皺眉說道:“你以為,造反這麼容易嗎?”
危景涵沉聲道:“這也擔心那也擔心,你守着這份忠心有什麼用?想想弟兄們,他們為你出生入死,到頭來,竟然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危景涵也不等公孫百里回話,呼啦一聲站起身來,語調低沉的緩緩說道:“勾心鬥角的陰謀詭計毫無意義,最終,還是要靠拳頭來說話。百里,若是事不可為,不必忍耐,亮出實力來,無人敢勉強你。
你看看你,國家有難,他們不想着如何解決困難,反而打起你的主意,又是出錢出力。
到了後來,還派你去戰場。
難道皇上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作戰經驗,沒有領過兵,他的目的就是逼迫你,把龍嘯軍引出來,為他所用。“
公孫百里曾經入軍營的事,危景涵並不知道,所以他還以為公孫百里就只會紙上談兵。
想不到,進入戰場,如魚得水,簡直就是戰神降臨。
公孫百里笑道:“說的我好像是被人逼迫的柔弱女子一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危景涵道:“那就直接反了,兄弟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待危景涵走了之後,齊勝走進來,只見公孫百里站在房間裏,身形修長,面色沉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爺?時間不早了。”
齊勝提醒道。
公孫百里朗然一笑,沉聲說道:“備車。”
齊勝頓時一愣:“少爺要去哪?”
“去見辰王。”
冷冽的寒芒從他修長的雙眼裏緩緩而出,他不屑的淡淡說道:“我不光是東凌的武將,更是公孫家族的後人,這一點,我想辰王已經快要忘了。”
“王爺,不好了,公孫百里求見。”
辰王準備咽下的茶水猛的吐了出來,驚訝的說:“你說誰?”
“公孫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