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多方指證(求月票)
范劍知道這一次他真的要栽了,他雖然很不甘心,但這個時候卻已經無力掙扎了。
岑家是什麼人家?!那是開國功勛之家,世襲的侯爵,百年望族!就算他是坤親王府的人那又如何?他只不過是個從八品下階的小小隊正而已!坤親王怎麼可能為了他,得罪手握兵權的岑家呢!
他現在只希望,岑嵐所暗示的話能夠真的作數,留下芍藥肚子裏孩子,給他范家留下名正言順的血脈了……
岑嵐看的地下跪着的范劍,冷聲說道:“你承認什麼?好好說清楚!”
范劍轉頭看了身邊哭泣的芍藥一眼,又看了看她鼓起的肚子,略一掙扎,便開口說道:“我和趙文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本來已訂了親,最後她卻嫁到了岑府當了忠勇侯的妾室,當年我雖心有不甘,可也無可奈何,又來我范家家道中落,我隻身來到京城,蒙趙文佩兄長照顧才謀得了困親王府的差事,機緣之下見到了趙文佩,聽她說起在岑府的種種不易,便對她心生憐惜,後來她主動暗示……”
“你胡說!!”不等范劍將話說完,趙氏便嘶吼着打斷了他的話,狡辯道:“范劍!你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錯!我嫁到岑府來,你心裏一直都恨我,我知道,都是我虧欠你的,你可也不用這麼狠毒,不惜要了我的命吧!”趙氏說完這話,又一下子撲到了岑驁的腿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道:“侯爺,您要相信我啊!婢妾真的沒有做出那等無恥之事,沒有對不起侯爺您啊……”
岑驁臉色青黑,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虎目里醞釀著危險憤怒的氣息,盯着腳邊的趙氏,一言不發。
岑嵐掃了趙氏一眼,又對范劍命令道:“繼續說!”
范劍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那日岑六小姐撞破了我與趙文佩在慈悲寺的後山相約,趙氏怕她對岑家的人說起那件事,才讓我想辦法將岑六小姐滅口的。”
趙氏又氣又怕,幾乎要暈厥過去了,她見岑驁一直沒說話,還抱着一線希望,哭着說道:“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侯爺,您要相信我!!”
岑老太君、岑弘勉等人臉色都非常不好看,如果目光能夠殺人,趙氏此刻恐怕早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岑溪沁一臉怒色,冷聲道:“趙姨娘!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
岑溪岩此刻倒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站在一旁,只要安靜的當她的“受害者”就好了,自然會有人為她做主的。
這時岑嵐又開口問范劍,“當年呢?十年前,你和趙氏為什麼要對還是孩子的溪岩動手?”
范劍沉默了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還不確定岑嵐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怕說了實話,他會罪加一等,怕是連芍藥肚子裏的孩子都保不住了,儘管,他現在也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保住那個孩子。
“哼!”岑嵐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想說?那麼我來替你說好了!十年前,溪岩的生母古姨娘也撞破了你們的姦情,是不是?!所以,你們合謀害死的古姨娘,是不是?!連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你們也不想放過,所以找了一個老道,說溪岩命里克親,要讓她遠離親人生活到及笄之年,在她被送往清源鎮的路上,又想置她於死地,是不是?!”
岑嵐這一聲聲的“是不是”,讓屋子裏除了岑溪岩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驚了!岑的人皆是一臉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完全沒有想到,今日岑溪岩遇刺一事,竟然會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而趙氏、范劍和周放也都徹底懵了!大腦都有些空白,一時間沒了反應,趙氏甚至被嚇得忘記哭了。
直到“咔嚓”的一聲響,眾人才回過神來,順着這聲音看過去,卻見是桌子的一角,被岑驁給按碎了!
趙氏嚇得身子直哆嗦,臉色慘白一片,眼神難掩驚恐之色,看着那碎掉的桌角,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岑驁驚怒的盯着趙氏看了片刻,之後忽然伸手,抓着趙氏的脖領子,將她提了起來,厲聲問道:“汀蘭是你害死的?!”
“不……不是……不是我……”趙氏本能的否認道。
岑驁的心底其實已經信了岑嵐的話,他怒視着趙氏,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捏死她!可是他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希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岑嵐將這岑驁的神色看在眼裏,又看了一眼不住搖頭的趙氏,勾起唇角,諷刺的一笑,又說道:“來人!將人帶上來!”
時間不大,岑嵐的親信又推進一個人來,那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身上穿着一身道袍,如果不是此刻他身上的道袍太破爛,頭髮、鬍鬚太凌亂,神色太慌張驚恐的話,單就相貌來說,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屋子裏的眾人,看到這個老道,大多都瞪大了眼睛,顯然認出這個道士來了!
“上清道長!”岑弘勉脫口而出,之後眉頭緊皺,死死的盯着那道人。
十年前,岑弘勉已經是個十來歲的小小少年郎了,自然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就是這個上清道長,來了岑家,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堆岑溪岩命硬克親的話,他的六妹妹才被送離岑家,遠離親人,險些喪命,還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的!
那老道進了屋子,“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衝著在座的岑家人不住的磕頭求饒:“侯爺饒命!三爺饒命!各位老夫人、夫人、少爺、小姐饒命啊!!當年是我鬼迷了心竅,貪圖那點銀子,才說了那些混話,害了府上的六小姐,小的知道錯了,求各位貴人開恩啊……”
看到這上清道長進來,范劍和趙氏面如死灰!范劍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他沒想到岑嵐將當年的事情挖得這麼深!他原本還抱着一絲絲僥倖心理,想將事情都推到趙氏身上,岑家人看在坤親王府的面子上,或許能給他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可現在,他覺得他是必死無疑,甚至連孩子也未必保得住了!
岑嵐聲音冷厲的問上清道人,“當年是誰支使你陷害我岑府小姐的?你現在可認得那人?!”
上清道人聽到岑嵐在話,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接觸到岑嵐那冷銳的目光,他嚇得一縮脖子,之後趕緊向兩旁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范劍,趕緊伸手一指范劍,說道:“是他!就是他找到小人,給了小人一筆銀子,讓小人到了忠勇侯府那麼說的!”
岑嵐看向范劍,一拍桌子,厲聲道:“范劍!你可有話說?!”
范劍甚至一抖,下意識的推卸責任道:“是……是趙文佩,是她讓我去找了這道人,陷害岑府六小姐的!”
“不是!不是我!!是你們!是你們都要害我!!!”趙氏眼底某了血絲,拚命的搖頭喊道。
岑驁鬆開了趙氏的脖領子,“咣”的一腳,將她踹了個老遠!趙氏覺得自己的腸子幾乎都要被岑驁踹出來了!
趙氏忍着劇痛,又一點一點爬到了岑驁的腳邊,哭道:“侯爺,文佩跟了您這麼多年,伺候了您這麼多年,文佩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侯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岑驁聽趙氏這麼說,不由想起了趙氏這麼多年來,對他的體貼伺候,以及搭理后宅時的任勞任怨,眼底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和動搖,到底是在躺在他枕邊二十年的女人,儘管事情都的苗頭都指向了這個女人,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她是那樣狠毒的女人。
岑嵐看到岑驁臉上的動搖之色,不由一陣失望,又看向痛哭流涕的趙氏,冷笑道:“找文佩,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說罷,看向范劍身邊默默哭泣的芍藥,說道:“芍藥,你說!當年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沒打發出府的?!”
芍藥聞言,身子顫抖了一下,往范劍的身邊依一依,但在岑嵐那強大的氣場壓迫下,還是開了口,述說道:“當……當年……趙姨娘買通了廚房的孫媽媽,每次給古姨娘的飯菜,都經過了魏娘子之手,那……那飯菜里長期被下了慢性毒藥,古姨娘才一直病怏怏的,後來才會‘病死’……奴婢……奴婢就是因為撞破了這件事,才會被趙姨娘以手腳不幹凈為由打發出了府,不僅如此,趙姨娘還想要了奴婢的性命,是范大哥看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才救了我,收留了我,可這些年,奴婢卻是幾乎連門都不敢出,生怕趙姨娘知道我還活在世上……嗚嗚……”說到最後,芍藥已經泣不成聲。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趙氏抱着岑驁的大腿,哭着道:“芍藥這丫頭當年偷了首飾被我發現,將她打發了出去,她一直懷恨在心,才會這般害我!侯爺,您一定要相信婢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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