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賈家結局
緊接着,兩府掌家執事人丁,兩府掌家執事媳婦領丫鬟等在廳外行禮。
賈元春本想問薛姨媽和林妹妹她們怎麼沒來,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下去了。
因為今日宮宴上,她是見到了寶釵的,既然寶釵已進了宮,那姨媽自是不會來的。
還有黛玉,不說兩家發生的那些事,便是她進宮被困那一件事,他們家也是不會來見她的吧!
既然都不會來,那又何必提出來讓自己下來台呢!
正思量着,就見家人要給她行國禮,忙收回思緒,吩咐人將人給攔住扶起來。
隨後,帶進宮去的丫鬟抱琴等人也上來叩見賈母等人,賈母等人連忙將人扶起,命人帶去別處款待去了。
這裏正母女姊妹會聚閑談時,賈政來到簾外問安:“娘娘在宮裏,一切可安好?”
賈元春垂簾給他行了一禮,又隔着簾含淚對他說:“田舍之家,雖是貧寒,卻能聚天倫之樂,如今咱家富貴已極,卻骨肉分離,終無意趣!”
賈政聽了,也不知該如何說,隻眼眶含淚不能言。
賈元春擦了淚,又叮囑他:“以國事為重,暇時保養,切勿紀念云云。”
賈政聽了,心中甚慰,閑談幾句后,便提起了園中寶玉題名的事來:“園中所有亭台軒館,都是寶玉所題,還請貴妃賜名為幸。”
元春聽聞寶玉能題詩,便含笑說:“果進益了。”然後,便叫人去請他進來說話。
小太監依令出去引了賈寶玉進來。
待他行了國禮,元春才將寶玉攬在懷裏,又撫着寶玉的頭頸,笑道:“比之前竟長了好些……”
一語還未盡,便已淚如雨下。
此時尤氏、鳳姐等人上來請貴妃遊園,元春便笑着起身,命寶玉帶路,同大家一起步行到園門前,只見燈光火樹,照得門口輝煌華麗。
進了園,先從“有鳳來儀”“紅香綠玉”“杏簾在望”等處,一路遊覽徘徊,只見珠簾綉幕,畫棟雕檐。
賈元春先是讚歎一番,然後,又勸賈母:“以後不可太過奢華。”
到了正殿,大開筵宴,賈元春在上,賈母等人在下相陪,尤氏、李紈、鳳姐等媳婦們親自捧羹把盞伺候她。
宴罷,賈元春便為省親別院題名“大觀園”,又叫眾姐妹各題一匾一詩,隨意發揮。
因着她最愛瀟湘館、蘅蕪苑、怡紅院、浣葛山莊四大處,又叫寶玉再各賦五言律詩一首。
賈寶玉只得答應了,自去構思該如何做才好。
這次沒了薛寶釵和林妹妹在,迎春、探春、惜春倒是認真的做了,然後一一呈給了元春查看。
元春看后贊了她們一番,又賞了些東西后,就又與賈母等人話起了家常。
等了好半天,寶玉才帶着自己做的詩來。
元春一一看過,心中雖有些失望,可還是誇讚了他一番,又賞許多的東西給他,這才罷。
時間有限,做完了詩,就到了該去看戲的時候,賈薔帶領十二個女戲子在樓下正等得不耐煩之時,就見一小太監跑來說:“做完了詩,快拿戲目來!”
賈薔忙收了臉上的不耐,笑着將戲目呈上。
不久,元春她們就點了四齣戲。
賈薔忙張羅扮演起來,一個個歌有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態,雖是妝演的形容,可卻也做盡了悲歡情狀。
賈元春看了甚是高興,又另外賞賜了一番。
沒過一會兒,就有太監送來了各色賞賜之物,元春一一看了覺得甚妥,便讓人照此遵行。
太監聽了,下來一一發放給眾人,眾人忙接過謝了恩。
此時,執事太監便催道:“己丑正三刻,請娘娘起駕回宮。”
賈元春聽了,心中難掩悲痛,又不禁滾下淚來,可卻只能勉強堆笑。
伸手拉住賈母和王夫人的手,緊緊的不想放,再三叮嚀二人:“不須挂念,好生保養,若明年仍許歸省,萬不可如此奢華靡費了!”
賈母此時還不懂她話中之意,只哭得哽噎難言,卻不曾將她的話聽在心中。
賈元春見此,雖不忍離別,可無奈皇家規矩違錯不得,只得上輿回宮去了。
賈元春雖已離去,可賈家眾人卻未散,擦了淚,便又回去接着樂他們的了,顯然是沒把賈元春離別時的話放在心上。
等到第二日,她們散去休息時,早有人將昨日元春省親發生的事傳了出來,尤其是賈家的奢華和鋪張浪費,傳的那叫一個邪乎。
不過就算傳的有些誇張,那也不耽誤皇帝收拾他們。
本來皇帝是想再等些時候的,可外敵就要來了,內亂自然是要抓緊解決掉,不然給他拖後腿怎麼辦?
於是,以來自家要再次變得輝煌的賈家,很不幸的在元春省親后的沒多久,就被抄家了。
要問罪名是什麼?
那就是賈元春意圖下毒毒害皇帝。
這個罪名雖然有點假,可皇帝要的只是個名頭罷了,又怎會在乎呢!
賈家人不信,想要見賈元春問個明白,結果,只得了個元妃已死的消息。
王子騰倒是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可惜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賈家人入獄的當晚,其他幾家同樣也遭了殃。
等到跟他們有牽連的家族反應過來時,事情早已塵埃落定,那些人就是想求情,想救他們也來不及了。
賈母倒是第一時間給林如海去了信,可惜沒了林九思的林如海,不過就是個普通官員,皇帝又豈是他想見的。
更何況,林如海根本就沒想過要救他們,過繼了子嗣的他,比以往更加的惜命了。
唯一比較傷心的只有林黛玉,而且這份傷心因着諸多緣故的存在,並沒有多麼的真心,只是下意識的一種行為罷了。
唯一比之前要好的,就是他們家這次並沒有有人被斬,而是全部都被判了流放。
九思聽到這個結果,不由笑出了聲:“呵,要是都被斬了還好,像賈家那些人,流放可比被斬要慘多了,鈍刀子磨人,永遠都是最可怕的,死算什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難熬呢!”
笑完,她又吩咐二月:“不管怎麼說都是親戚一場,你去請看管流放的頭喝杯茶,就說有人麻煩他多“照顧照顧”賈家人,尤其是他們家的二夫人。”
二月聞言,笑着應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保障讓他們流放的路上過的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