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驚悚的童顏。
童顏順利生下一個女孩兒,七斤七兩,母子平安。
我把這個告訴張希的時候,張希正穿着居家服,素顏慵懶的挽着頭髮,在做午飯。這是我認識張希以來第一次看見她進廚房,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那個囂張驕傲的女強人早已被婚姻磨礪成了賢妻良母的模樣。相反的是趙三,自從趙天死後,趙三的情緒就得特別暴躁,時不時的喝醉了酒回家要麼痛哭,要麼一言不發倒頭就睡。
張希因為趙天的衝動失去了孩子,原本最該獲得同情的她,現在卻因為趙天的意外自殺變成了罪魁禍首。
趙三也從最開始對她的百依百順變成了如今的視若無睹,而且最近愈演愈烈,已經上升到夜不歸宿的地步了。張希不能再這麼看着趙三沉淪下去,於是打算學着下廚,讓趙三每天晚上準時回家吃飯。
我把童顏這事兒告訴張希后,張希拿着鏟子坐我對面,一臉嚴肅的開口:
“你說童顏約你出來,然後弄得自己早產。這事兒她是不早計劃好了?”
我四仰八叉的躺沙發上開口:“不可能。她這麼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啊?再說了,我現在也當媽媽了,我知道孩子對自己有多重要,她怎麼可能拿自己孩子去開玩笑。”
“她這麼做可以挑撥你和江潮之間的關係啊,你想啊,就算她沒個三長倆短,可她醒了后告訴江潮你是故意的,再加上哪兒是公眾場合,她鬧成那樣不少人都看在眼裏了,到時候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江潮沒懷疑我。”我忍不住插嘴。
張希不滿的嘁了一聲:“算他還有點良心。不過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問題,太奇怪了。童顏又不傻,知道自己挺着那麼大的肚子,還給你跪地上拽你,這不是找死呢嗎?太奇怪了。”
張希邊嘀咕邊繼續進廚房裏忙活去了,留下我一個人也有些發證。張希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我反而也覺得有些奇怪了。自打我懷孕后,我做什麼事兒都格外小心護着自己小腹,生怕出什麼意外。那天童顏約我出去,最後給我下跪甚至拽着我衣服的時候,我第一次試圖甩開她,可她還是不撒手,所以才有了后來的意外。
可是按道理來講,她既然約我出去,明知道我跟她水火不容,所以她本該小心翼翼的避着我點兒才對啊。怎麼會做出下跪撕扯這種危險的動作來?難不成她真想用這個孩子來挑撥我和江潮之間?可她這麼做,非但沒挑撥成功,反而是讓江潮知道我懷孕的事兒了啊。這麼做對她簡直是百害無一利啊。
我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於是決定去看一下童顏。再怎麼說這事兒也是因我而起的,我要是不過去看看,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去醫院打聽到童顏所在的病房時,有些忐忑猶豫。生怕一推門進去,碰上江潮我該怎麼開口啊?
正當我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聽見病房裏面傳來嬰兒放聲的大哭聲,緊接着是童顏帶着兇狠厲聲吼道:
“哭什麼哭!煩死了!”
“你幹什麼呀?一會兒再讓江潮聽到了,你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裏面還傳來一個中年女聲,應該是童顏的媽媽,趙佩姍。
我有點納悶,母子平安本來是件兒高興的事兒啊,童顏又在這兒發什麼邪火呢?
我站在病房外面踮着腳,想要從病房門上的小窗戶看看裏面的情況。結果這麼一看,着實把我嚇了一跳。
病房裏的童顏穿着一身病號服,剛生完孩子沒倆天,所以顯得有些邋遢憔悴,此刻孩子就躺在她的腳邊兒,可她偏偏像是視若無睹,聽不到孩子的哭聲一樣,滿臉不耐煩的瞪着孩子。趙佩珊試圖想要抱起孩子哄着,可童顏卻伸手阻攔着,死活不讓趙佩珊去抱孩子。
聽着孩子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微弱下來,嗓子都開始嘶啞了。趙佩珊也終於不忍心,抹着眼淚開始發火了:
“童顏你要幹嗎啊?好歹這是你的孩子吧?你就這麼忍心看着她哭成這樣?再這麼哭下去,這孩子非得哭出什麼毛病來,你不管我管行了吧?”
童顏一臉的深惡痛絕看着巴掌大的嬰兒,惡毒的開口說道:
“我巴不得她有什麼毛病!巴不得她去死!”
我被童顏這句話完全嚇懵了,我實在是沒辦法接受一個母親居然能對自己的孩子說出這麼惡毒的詛咒?巴不得這個孩子去死?既然這麼仇恨她,為什麼還要生下來呢?這是江潮和童顏的孩子啊,她那麼愛江潮,怎麼狠心對這個孩子這麼做呢?
正當我走神的時候,旁邊一位護士經過,見我趴在病房門口,於是拍拍我的肩膀問道:
“您好,請問您找誰?”
“沒...沒找誰!”
我驚慌失措的解釋道,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病房裏的童顏卻已經聽到了門外動靜,我還沒來得及離開,病房的門迅速被打開,趙佩珊和童顏倆個人一臉驚慌的跑出來,看到門外是我后,臉上明顯有點慌亂。
童顏光着腳,臉色憔悴披頭散髮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我看。
我被童顏這樣目光看的毛骨悚然,再加上想起剛才她在病房內說的話。我第一次對童顏心底萌生出一種強烈的恐懼來,這還是童顏嗎?是那個當初我見過的美麗溫婉的女子嗎?
我連忙後退了倆步,打算離開。童顏伸手用力將我一把拽住,不顧我的掙扎,和趙佩珊倆個人合力將我拽到她的病房內。緊接着嗵的一聲用力關上門!
童顏將我摜在牆壁上,然後盯着我小聲吼道:
“你來多久了?你都聽到什麼了?看到什麼了?”
我另一隻手試圖推開童顏,搖着頭解釋:
“我剛剛來,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你鬆開我!”
童顏力氣驚人的大,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腕不撒手。目光盯着我打量了十幾秒鐘后,突然陰深深的開口冷笑:
“你都看見了,也都聽見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