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公我好怕
第6章相公我好怕
“因為擔心我,憑你一己之力就能······”男人語氣猶疑,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
為了能夠讓紀執徐不要對自己剛才突然的大力起疑心,穆黛瑤只好趕緊轉移話題。
所以還沒等紀執徐把自己的疑問說出口,穆黛瑤則是迅速打斷了他的話頭。
“相公。”只見她對着紀執徐抬起的小巧臉蛋漲得通紅,顫着身子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樣惹人心憐。
“我好怕啊相公,剛才野豬撲過去的時候,我腦袋都是空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不要凶我好不好嗚嗚嗚。”
眼前的娘子身量嬌小,站在那裏都還沒有自己肩頭高。
弱不禁風得像只小白兔一樣紅着眼睛,就這麼怯生生地看着自己,讓紀執徐一下就忘了自己剛才想說些什麼。
甚至紀執徐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語氣真的太過於兇狠,他不太自然地挪開了臉,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別哭了,我沒凶你。”
“那我算是幫上了相公你的忙是不是?”
穆黛瑤見示弱這招有用,她眨巴着眼睛,語氣有些雀躍道。
“就算是,但是你剛才最應該做的也是下山去叫人,而不是這麼魯莽行事。”
聞言,紀執徐卻是絲毫沒有一點死裏逃生的喜悅,反而轉過臉來對着穆黛瑤皺起了眉,滿臉寫着不贊同。
她就這麼小小的一個人兒,一沒經驗,二沒身手,還崴到了腳,要是剛才她沒有碰巧砸中野豬,或者說野豬回身頂到了她,那她現在必定會受重傷!
“可,可是萬一相公你出了什麼事,那我該怎麼辦,孩子們又該怎麼辦。”
“我在山上打獵這麼多年,不會有事的。”
紀執徐聲音冷冷的地解釋了一句。
沒事就沒事唄,要不是看系統絕對不可能讓她見死不救,而且眼下還得先依靠他賺銀子補貼家用,穆黛瑤剛才才懶得冒這個險呢。
萬一被這個男人看出來自己是穿回來的,那豈不是要被當成妖怪架起來燒死。
心裏想是這麼想,但是穆黛瑤還是乖巧地垂下眼帘,聲音軟軟地說道:“我知道相公最棒了,以後相公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好不好。”
“好。”
又來了!
紀執徐實在是招架不住穆黛瑤這種對自己說話的時候軟軟的模樣,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耳後根在隱隱發燙了。
他甚至都有些慶幸現在夜色已黑,否則被穆黛瑤發現那可就有得尷尬了。
兩個人在原地坐着休息了一會後,紀執徐便起身走到已經斷了氣的野豬身前,微微彎下腰,一下就將那隻壯碩無比的野豬扛到了自己肩上。
而穆黛瑤這才感覺到她剛才崴到的地方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她一邊伸手在自己腳腕上揉了揉,一邊漫無目的地發起呆來。
看着不遠處紀執徐後背那因為用力而繃緊的肌肉線條,穆黛瑤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頓時一燙,趕忙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紀執徐的身材跟她記憶里的幾乎沒有變化。
說起來,上一世她其實跟眼前這個男人是有過夫妻之實。
只是那個時候由於那幾個小惡魔明裡暗裏地挑撥離間,加上自己也不懂得為自己辯駁,使得紀執徐對自己並沒有任何好感,完全當自己做陌生人一般。
要不是因為這個男人向來責任心重,可能早就把自己給休了吧。
而他們之間那僅有一次地夫妻之實,也是因為那一晚他不知為何喝得爛醉,而她也因為夫妻身份沒有推開他,才······
不行!
穆黛瑤一下就將滾燙的臉埋在了自己手手心裏,使勁搖了下頭。
想想上一世自己死得有多慘,快醒醒快醒醒,你這輩子絕對不可以再跟這家子有任何瓜葛了!
就在穆黛瑤在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時候,紀執徐已經扛着野豬從遠處走了回來。
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根看上去粗壯而表面有些粗糙的木杖,二話不說便遞給了她。
感受到有人走近,穆黛瑤趕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臉上表情變得自然些后,才抬起頭來,對着紀執徐淺淺笑了笑。
不過當她看到遞到自己面前來的木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又微微一盪。
“相公,這,是你專門為我做的?”
“拿着,該下山了。”
那是因為想到她崴了腳,紀執徐擔心自己雙手都拿着獵物。
下山路又不好走,萬一這身嬌體弱的小娘子出點什麼狀況,他來不及抓住她,所以他才專門又走進林子裏去給她尋來的。
只是紀執徐向來不愛多話,便沒有解釋那麼多。
穆黛瑤接過了木杖,握手處已經被紀執徐細心削過了幾遍,不見任何木刺。
有擔當,也細心,生得也不賴,怪不得上輩子紀執徐就算沒有一官半職,村子裏也有那麼多女子擠破了頭想要嫁給他。
可惜那些女子都不知道紀家有那麼幾個小惡魔在,要是她們嫁了進來,怕是會落得跟她上一世一樣五馬分屍地下場吧。
想到那刻入骨髓,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疼痛,穆黛瑤原本軟下來的心腸頓時硬了起來!
子不教,父之過,就算這個男人表現得再怎麼好,上一世她的慘死也跟他脫離不開關係!
穆黛瑤將木杖牢牢握在手裏,撐在地上讓自己站了起來,大不了,她這一世報仇的時候不牽連到這個男人。
只是她要收拾家裏那幾個小惡魔,肯定是離不開這個男人的幫助的,不就是趁機吹耳旁風嘛,穆黛瑤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並不知道自己眼前這個嬌嬌軟軟的小娘子心裏在盤算着什麼,紀執徐只知道給她用的木杖好使,他也沒有多話,轉身便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相公,謝謝你。”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紀執徐便耳尖地聽到身後傳來穆黛瑤輕軟的道謝聲音。
“不用,你好好走路不給我添麻煩就行。”
他悶聲走在前頭,心裏還是有些想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的幾個孩子跟自己講的和今夜的她就像是兩個人一樣,可是小孩子不會說謊,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她在自己面前演戲?
紀執徐不解地皺了皺眉,平日他為了養活妻兒,經常不在家中,對自己這個娘子也談不上多了解。
所以對她的一切印象都來自自己的孩子。
那到底是誰在說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