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會談
一大早上，陳一凡在暖陽的照射下睡醒了過來，他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元氣滿滿。這麼好的精神狀態在整個高中生涯里可不常見，那種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彷彿成為了過去式。其實，睡到自然醒這一件很微小的事情都是很多人難以實現的奢求，過上一種不被鬧鐘吵醒的日子還是相當爽的。
陳一凡之所以能早早醒來，是因為兩個因素。第一點因素是昨晚上睡得比較早，這一點因素僅僅佔了二三成。第二點因素才是重頭戲，那就是門主的獎賞。雖然他嘴上沒有提及任何有關獎賞的事情，但是其內心裏還是有些小期待的，這種期待感就像在小的時候，學校組織去某個旅遊景點遊玩一樣。
簡單洗簌一下過後，陳一凡哼着小曲兒，打開了酒店的房門。他正打算去酒店大廳里吃些早餐時，阿二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只見阿二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他長得人高馬大的，比阿大還要高半個頭左右，然後堵在了酒店房門前，喊道：“陳一凡，你收拾好了嗎？蘇護法讓我來接你。”
陳一凡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后，只覺自己的肚子空蕩蕩的，說道：“剛剛收拾洗簌好，你這來得也太早了吧，吃過早飯了嗎？”
阿二點了點頭，說道：“吃過了，你快跟我一塊過去吧，可不能讓門主等着咱們啊。”
陳一凡撇了阿二一眼，阿二一臉認真和焦急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直言道：“我還沒吃早飯呢。”
阿二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說道：“忍忍吧，一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聞言，陳一凡一臉黑線。
在阿二的帶領下，兩人很快來到了皋城中心大廈下。陳一凡看了一下手機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多，這個時間正是早班高峰期。皋城中心大廈下聚集了許許多多西裝革履的都市白領，他們大多手提公文包，步履矯健。與此同時，大廈樓下零落着幾個賣早餐的攤位，攤位上賣的早餐有煎餅果子、雞蛋灌餅、包子燒麥等等。然而，在攤位前擠滿了許多排隊買早餐的人。
限於排隊的麻煩，只能再一次阻礙了陳一凡想要吃早餐的念頭。只見阿二在前面馬不停蹄地走着，陳一凡拖着飢腸轆轆的身體在後面跟着。他的肚子在不聽使喚地咕咕亂叫着，用以表示對早上沒有進食的抗議。只不過咕叫聲被人來人往的喧囂聲所淹沒了。
終於，他們穿過了長廊，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然後阿二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來。”
從辦公室內傳出來一道溫和有力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正是門主林天動。辦公室內瀰漫著一股現磨咖啡豆的濃郁香氣，咖啡機在嗡嗡地不停工作着。這是陳一凡第二次來到這一間辦公室，已經不在像第一次那麼陌生和拘謹了。陳一凡一個人進入了辦公室，阿二則是在辦公室門口等候着，第二次會面等於是陳一凡和門主林天動一對一的會談。不得不說，這一次會面顯得十分正式。
林天動用白瓷杯接滿了現磨咖啡液，然後遞給了陳一凡，問道：“蘇護法給你安排的酒店住着還舒適嗎？”
陳一凡接過白瓷杯，點了點頭，神色還是有些拘謹。
林天動看着陳一凡的神色，笑道：“不用那麼拘束，你就當我是你的長輩。”
陳一凡喝了口咖啡，再次點了點頭。在這一口溫熱咖啡液的作用下，他的肚子再一次不聽使喚地咕咕亂叫着。在這種相當安靜的環境下，咕叫聲顯得格外得大。同時，肚子的咕叫聲超過了咖啡機的運轉聲，傳到了門主林天動的耳旁。
林天動哈哈大笑，說道：“是不是還沒吃早飯呢？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啊，睡眠質量好。”
說罷，林天動從一旁的柜子抽屜里拿出一個鐵盒子。這個盒子是純色的，應該是時間比較久的緣故，盒子的顏色看起來暗淡無光，沒有金屬該有的銀白色光澤。當鐵盒子被打開后，裏面是一些白色澱粉。只見他用手指輕輕地撥動兩下，拿出來一根長條狀的固體。
林天動將它遞給了陳一凡，解釋道：“麥芽糖，你們年輕人牙口好，嚼一嚼，先墊墊肚子。”
陳一凡接過那根硬邦邦的長條狀麥芽糖，含在嘴裏，咬了一口。口腔里的唾液將麥芽糖的表面組織給溶解了，牙齒與麥芽糖之間進行了一場硬碰硬的較量。麥芽糖的甜味瞬間佔據了整個口腔，和咖啡的苦味進行交融，有一種先苦后甜的感覺。當吃掉半個長條狀麥芽糖后，肚子傳遞給神經系統的飢餓感也不是特彆強烈了。
見此，林天動再拿了一根長條狀麥芽糖，說道：“想吃的話，還有呢。”
陳一凡搖了搖頭，表示拒絕，他是第一次吃麥芽糖這種東西，對麥芽糖那種獨特的質地和口感有些不太適應。林天動沒有將這根長條狀麥芽糖放回鐵盒子裏，反而和陳一凡一塊吃了起來。
相比於對麥芽糖的吃法，林天動顯得遊刃有餘，直到把一整根長條狀麥芽糖吃完后，他才笑着說道：“你應該很詫異吧，就大多數人看來，糖食是小孩子才會喜歡的東西。”
陳一凡看着林天動手臂上那一處栩栩如生的日式花臂紋身，說道：“很多情況下，人的外表和內心之間是存在矛盾和反差的。”
聞言，林天動一臉驚奇，問道：“你也喜歡哲學？”
陳一凡答道：“我算是半個哲學愛好者吧，哲學的本質在於思考和辯論，喜歡哲學的人應該都是熱愛生活的人，也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
這一段話讓林天動眼前一亮，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欣賞和讚許，說道：“好一句熱愛生活，看來我是真的老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的蓬勃朝氣，真的很讓我羨慕啊，這讓我不禁想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你能在一階異人考核中獲得出色的成績，這證明了你是一個敢想敢拼的年輕人，把這種朝氣蓬勃和熱愛生活的勁頭繼續保持下去。”
門主林天動的讚賞和讚許，讓陳一凡的內心得到了很大的鼓舞。儘管人生中存在着很多不如意和意難平，都應該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去鬥爭。
林天動停頓了片刻后，繼續道：“你想聽麥芽糖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