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劍意
劉衛在塔內跟着王空已經學習了一年時光了。
這一年時間，劉衛當真是收穫良多，他不僅懂得了如何正確運用劍氣，還做到了收放自如。
不再像他自己摸索時，所放出的劍氣那般弱。
因為他此時學會了融合劍氣，就像蓄力一個道理，將劍氣在短時間內融合積蓄起來，然後在一瞬間釋放出去。
這是劍氣的量變所產生的質變，劍氣更加凝練精純。
王空在接下來的時間，教導劉衛濃縮劍氣。
將整把劍身所散發的劍氣，慢慢匯聚於劍尖一點之上，然後將濃縮於這一點內的劍氣瞬間激射而出。
相同樣的力量，一種是分散開來擊打在一塊木板上，力量會被這塊木板平均化，他的受力點較大，受力點是整塊木板；
另外一種是，將這種力量擊打在木板上的一個點上，那這個木板的受力點就較小，只有這一個點。
那肯定是受力點只有一個點的木板，比受力點是整個木板的更加容易擊穿。
就這樣，劉衛開始了分解練習。
一道劍氣濃縮。
控制劍氣從劍身慢慢向著劍尖處彙集。
剛開始是無數次的失敗，但這些失敗也讓他總結出了自己的心得，一點一點嘗試，一點一點改正。
終於，無數個日夜后，他成功做到了將那道劍氣濃縮彙集於了劍尖之上。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直第十道。
當十道劍氣能夠完美濃縮彙集與劍尖處時，劉衛開始加快濃縮的速度。
在能夠一息融合併濃縮十道劍氣，將之瞬發而出時的那一刻，劉衛真的開心地笑了。
他本來就是個孩子，喜怒之情都在臉上，他就站在那裏傻傻地笑，笑着笑着，眼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小時候是哭着哭着就笑了，長大后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想念自己的爺爺、哥哥還有族人了，至於父母，他從小就沒見過。
他感覺自己是不幸的，又感覺自己是幸運的。
不幸的是，他從小沒有父母的陪伴，只有爺爺與哥哥，每當看見其他小孩被自己的父母架在脖子上玩遊戲時，他多麼渴望自己的父母也在，也能陪自己玩。
而給了自己無限陪伴與關愛的爺爺與哥哥，也永遠離他而去了。
幸運的是，他有特殊體質，遇到了小塔，遇到了老王。
以後他也不是一個人，有小塔與老王陪着。
如果自己的哥哥劉免，當初有一個像老王這樣的強者教導的話，也許已是一方強者了吧？
也許就可以不用自爆而亡了吧？自己比哥哥幸運！
往昔的一幕幕，電光石火般在他腦海中劃過，他矗立了良久，思考了良久。
王空就那麼在一旁陪着，沒有打擾。
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人，雖然平時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還花里胡哨的，但是那些悲傷與痛，都被他壓在了心底。
當劉衛恢復正常后，他的內心只剩下一個想法—變強。
強到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強到世間無人敢欺，強到所有神魔退避，強到天上地下無敵！
嗡！
嗡！
感受到劉衛的心境，體內的丹田屠戮劍，與手中之劍同時發出了兩道嘹亮的劍鳴聲。
隨即，劉衛周身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恐怖的意境－劍意。
這一刻，劉衛就那般鬼使神差般領悟了劍修窮極一生，都想領悟的劍意。
塔靈也在這一刻出現在了場中。
王空與塔靈神情複雜地看着劉衛。
“靜心感悟，掌握此劍意。”塔靈的聲音傳入劉衛耳中。
劉衛立即盤坐於悟道石上面，慢慢體會這股意境。
“當年主人在劍真時才領悟的劍意，這小子卻在劍覺時已經領悟了，當真是了不得啊！”塔靈無不感慨到。
“我到劍王才勉強領悟，達到劍皇堪堪穩固住劍意啊！此子當真妖孽，已前無古人，恐也後無來者了。”王空被劉衛這個小輩打擊到了。
約莫過了一刻鐘，劉衛站了起來。
這時，他周身的劍意已然不見，全部收斂進入了丹田屠戮劍當中。
“這麼快掌握了嗎？”王空小聲嘀咕了一聲，他是真的越來越意外了。
沉寂一瞬，劉衛心念一動，屠戮劍內的劍意剎那間湧現，覆蓋住了他整個周身，還有手裏那把劍。
過了一會兒，劍意又內斂消失。
“劍意凝鍊且穩固，已算是登堂入室了。”塔靈輕聲一語。
“劍空，剛才心境一念通達，不止領悟了劍意，劍道還達到了劍空。”塔靈看着劉衛，眼中神采奕奕，就像看着一塊寶貝疙瘩。
救出主人的希望越來越大了！
劉衛越強越妖孽，塔靈越歡喜越堅定。
塔靈對着王空說道：“他剛突破，還不穩定，而且沒有實戰光練不行，你壓制境界與他對練一段時日。”
王空點了點頭，隨即將劍道境界壓制到了劍空境，向著劉衛走去。
此時的劉衛看着王空戰意高昂。
哧！
一道劍氣快若閃電向著王空激射而去。
劉衛先動手了！
王空抬手持劍朝前一刺，就那麼簡單的一刺，劍尖準確無誤地刺在面前那道劍氣上，劍氣消散，毫無波瀾。
劉衛皺了皺眉，他這十道融合濃縮的劍氣就這麼被輕鬆接下了？
就這麼沒了？
他抬手又是一劍向著王空力劈而去。
劍氣剛到面前，王空持劍一挑，劍氣又歸於虛無。
雖然王空壓制了境界，但畢竟是一位劍帝，對劍道的理解與對劍的應用，不是他現在能夠比的。
單純的力量掌控就能完虐劉衛。
這次王空不等劉衛繼續出手，他先行出劍了。
王空提劍朝前一個橫掃，一道半圓形劍氣朝着劉衛急斬而去。
劉衛急忙抬劍以同樣的招式發出了一道劍氣。
當他的劍氣遇到王空的劍氣時，瞬間炸裂開來，而他本人也被震得朝後連連暴退。
在他退的過程中，那道劍氣依舊在面前向他斬來。
劉衛來不及思考，持劍朝前一刺，劍尖刺在那道劍氣上，劍氣破碎，他連人帶劍後仰着飛了出去，直接飛出去百丈距離才砸落在地上。
此時的劉衛頭髮亂糟糟，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他已經沒有再戰的力氣了，就那麼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
他沒有氣餒，也沒有挫敗感，因為他本身真正意義上修劍才不到兩年，敗給王空情有可原。
躺了一個時辰后，劉衛站起身來持劍朝着王空走去。
“再來！”劉衛依舊戰意高昂。
走到十丈範圍時，他抬起劍向前一刺，一抹劍光激射而去。
王空依舊輕描淡寫，一劍化去了這道劍氣，隨即一道劍氣朝着劉衛頭頂斬落而下。
劉衛雙手持劍，朝着頭頂一架。劍氣炸裂，他再次朝後拋飛出去躺在了演武場。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幾乎都是這樣的場景，劉衛被虐得體無完膚，衣服破破爛爛，身上也有不少的劍傷，但都不致命，是輕傷，在太古始氣的作用下，很快就能恢復。
某一刻，又是一道劍氣出現在了劉衛面前。
劉衛持劍一個疾沖，劍尖刺在劍氣上，劍氣就那麼緩緩消散了。
劉衛的劍上面被他加持了劍意，當劍氣遇到劍意，劍氣徹底化作虛無。
加持了劍意的劉衛，單純的劍氣已經對他造不成威脅了。
於是王空也在劍上加持了劍意，只是一點劍意，太多的話劉衛擋不住，也就失去了對練的意義。
當兩人都用了劍意后，都很默契地沒有用劍氣。
兩人直接面對面戰在了一起！
一時場中劍光飛舞，雙劍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不過劉衛依舊沒什麼機會，只能被動防禦。
他的實戰經驗太少了，到處都是破綻，不然還能與此時的王空戰一戰。
就這樣，二人在演武場對練了兩個月，這兩個月對劉衛的提升可謂是非常大。
此時的劉衛雖然還是無法與王空戰平，但已經可以接住王空的劍，不再那般慌亂，防守也是遊刃有餘，偶爾還能反擊一兩招。
劉衛也在對練中，對劍的使用、對劍氣的使用，以及對劍意的使用更加得心應手了。
什麼時候該刺，什麼時候該劈，什麼時候該掃......他都有了很多的經驗。
這都是兩個月挨打換來的，痛並快樂着，這就是劉衛這兩個月的真實感受。
此時，塔中已經過去兩年，而外界僅僅過了兩天。
深淵上空不時有人影飛過，能夠御空飛行的，最低都要到尊者境。
“大哥，你說這裏的動靜，不會是當初掉下去的那小子沒死搞出來的吧？”
一名黑衣漢子站在深淵邊緣處探頭探腦，同時小聲地問着旁邊的另外一人。
“應該不可能，這處深淵據說有十萬丈高，他掉下去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以後不許提這件事了，知道嗎？”
另一名黑衣人聲音低沉，帶着不可忤逆的語氣。
“知道了，大哥。”那黑衣漢子不敢反駁，當即點頭答應道。
若是劉衛在此，一定會認得這兩人就是滅了他劉家的那三人中的兩人。
塔內，演武場。
“好了，接下來就教你主人曾創的一門心法、一門劍技與那門逆天功法吧！”塔靈對着劉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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