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劍界巔峰一戰
偌大的曠野,沒有一絲風,一絲都沒有,彷彿今天的風害怕從這裏吹過,天上的雲也是寥寥無幾,湛藍一片。
亂石灘晴空萬里。
兩個當世的聖勛、用劍的絕頂高手的對決,約定的當天,現場好不熱鬧。
或在山上、或在天上;肉眼看得到、肉眼看不到,人仙鬼妖的很多高手都到了現場,在亂石灘附近,他們之間甚至有恩怨,也在這一刻暫且不記了。
這種水平的對決,加上它本身的意義,對很多生靈來說,只要能親眼看到,死都值了。
一大早吃過飯,家裏較平日格外平靜,孩子們或許知道今天不一般,沒有敢大聲嬉鬧的。鴻終跟家裏人簡單道了個別,着一襲白袍而去。
千絲則早早到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等着。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讓我們好等啊真是。”
在一眾私語中,鴻終御劍而來。
眼前的千絲:“束着金髮、雙眼碧藍;面容白皙俊俏,鼻樑峭拔挺直,身材也是偏瘦高,淡黃色的束腕劍服、披風,烏底黑靴。”數十年的光陰似乎沒從他面頰經過。
“這份氣度,不愧是大仙聖勛”看得鴻終心裏暗自誇讚。
“鴻老前輩,小仙有禮了”面對鴻終,千絲沒忘了禮數,起身恭敬行禮。
“老夫不敢當,閑話容過後再敘,你我同為用劍之士,難道定要分個高下不成”
“老前輩,這並不單是你我之間的事,長久以來,臂劍和飛劍的哪派為尊的問題是多少腥風血雨的來源,前輩自然是臂劍泰斗,小仙也算得飛劍翹楚了,你我一戰,也就能絕了這不盡的爭論。”
千絲說的是實事,當然還有他想做元宇第一劍的私慾,面對眾生之巔的位置,的確很難抵抗住這個誘惑。
此時鴻終臉色微微一沉,憑心而論,他自視劍法第一,絕不懼千絲。但難保這周邊沒有想對他們不利的生靈,萬一趁他們的空隙下手,實難防備。
在這亂石灘附近有的是高手,真要是直接這麼說,肯定會被聽見,若真有不軌者,就打草驚蛇了。
“你我動起手來,這附近的鬼仙妖人若誰下黑手,該當如何”鴻終對千絲施了傳音入密。
沒想到千絲聽完了竟直接朗聲大笑了起來,也不用傳音入密,說道:“前輩多慮了,誰若敢生異心,我先斬之祭劍!”
不怒自威,周邊的一眾生靈都感到了涼颼颼的威壓,產生了一種不由自主的仰視感。
三十八歲面神,成了元宇史上罕有的如此年輕的聖勛,劍法大成,千絲的確有狂傲的資本。千絲自己心裏,甚至不只局限於劍界第一,他想成為神界之下無敵手。這一戰,不論是對劍界還是他自己,都是有着豐碑式的意義。
到了這一步,鴻終知道沒退路了,理智和懦弱是兩回事,鴻終臉上再無壓沉,眼裏儘是精芒。
“既然一定要比,我也該當取勝!”
該說的都說完了,千絲也不啰嗦,身形一閃退後了百餘步。
隨後微微側身,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鴻終一捋鬍鬚,看似飄然,劍氣已於掌心洶湧。
“老夫就不多讓了,看劍。”
鴻終手腕一轉,一把數米長的氣劍憑空而出刺向千絲。
千絲看得真切,抬手以手心對着刺來的氣劍,眼看就要刺中,他手心光芒大放,那氣劍就停在了咫尺之間,無法再前進一寸。下一刻千絲掌心飛出許多亮黃的光絲,繞着氣劍飛旋了一圈,把氣劍切成了碎氣。
接下這一劍后千絲隨即回招,雙指朝前一指,打出去十幾道劍光,下一秒就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地上被炸出了好幾個大坑,卻沒了鴻終的身影。
千絲抬頭向上看去,鴻終正御劍飛懸在半空。
“刷刷刷”幾道劍氣下來,千絲手一橫,一層泛着黃光的保護罩罩住了千絲,正面接住了鴻終的劍氣。
鴻終飛身回到了地面,沒想到千絲居然直接沖向鴻終,看到這一幕的生靈就有的不理解了。千絲是飛劍,怎麼能與臂劍貼身過招。
有這個想法的,也算不得高手,其實大體的飛劍和臂劍的區別,即一個是用身體操縱一個是用意識來操縱。這個說法是籠統的,也許它適用於大部分庸碌之輩,但實際上二者之間是複雜的,臂劍不代表近身過招會強於飛劍,飛劍遠攻也未必會勝過臂劍,劍是取決於練劍者,不存在絕對的定論,更何況是到了鴻終和千絲這個境界。
千絲手指化劍,劍尖直取鴻終咽喉,鴻終也同樣化劍招架,雙方都招招不離要害,殘影飛閃間,已拆解了數十招,奈何近身對劍鴻終還是更勝一籌,他一個側身躲閃,接着抬手一劍砍向千絲的腰,後者只得伏身躲閃,披風被鴻終的劍氣撕成了碎片。
眼看占不到便宜,千絲施展輕功拉開了身位。之前的也就算是開胃小菜,現在才算真正出劍。
緊接着千絲雙手合十催動靈華,雙手再分開時,赫然出現了兩隻渾身閃着耀眼黃光的“魚”。
“去!”一聲疾喝,千絲給兩條“魚”注入靈力,兩條“魚”頓時變成兩道長有數米的光,兩道光做圈狀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從地面往上飛旋。
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剛開始的旋風頃刻成了巨大風柱,不過幾次呼吸的工夫,已經是百丈多高、直通天端的龍捲風。
眼前的颶風看得鴻終眉頭微緊,鴻終御劍而起,退後了一段,又懸停在了半空。
天已經變成了昏暗的土色,颶風的呼嘯聲震耳欲聾,強大的吸力把一些重達千斤的大石頭都卷上了天,風裏夾雜着劍的鋒利氣流,很多石頭被凌空切成了碎塊。隱遁了身形在這觀戰辜江因為離得太近,躲閃不及被劍氣划傷,嚇得他趕緊縱身逃開。
千絲不再留手,開始全力發招,他催動靈華操控颶風朝鴻終颳去。鴻終離着不過七八百步,眼看就要被風裏的劍氣撕成血塊。
這颶風氣勢上撼天動地,連周邊觀戰的生靈都不免倒吸涼氣,再看到鴻終似乎無計可施時,都以為他敗局已定。
“完了,咱們臂劍輸了。”
“這鴻終的本事也不像傳的那麼神啊。”
“這應該不止如此,這招雖厲害,卻也算不得登峰造極的殺招,你我尚且能應付,他一代聖勛絕不可能只是這般!”
一眾人仙鬼妖各有各的心思,幾乎沒有誰能注意到鴻終的左手,紫光驟然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