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夏坤伏法
隨着一系列的罪狀被列出,在場眾人的臉色大變,不少替夏坤求情的眾人,一時間語塞,皆是帶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台中間的夏坤。
片刻后,四周響起一片嘩然聲,這些忽然冒出來的罪狀,着實讓眾人吃驚不已,他們很難相信,堂堂第四師的師長,竟然會做出這等卑劣罪惡之事,並且他們還不自知?
站在台中間的夏坤,目光閃動,漠然的聽着蘇勇、童戰二人陳述的罪狀,待到說完,夏坤冷聲道。
“王爺,說真的,聽到這些罪狀,我還是很震驚的,但為了將我們清除出東州水師,竟然編造如此惡劣低等的罪證,虧我等對王爺還頗為敬佩,王爺你真是讓我們失望啊。”
夏坤的臉色中帶着不屑,而後目光看着四周,對着眾人大聲喊道。
“各位,王爺想拿下我們的心,看來是鐵定了,我等雖然想助東州水師一臂之力,但也有自己的臉面,竟然拿這等髒水侮辱我們,大不了,我們隨了王爺的願。”
“各位和本師長也相處過幾年,我什麼為人,難道各位還不清楚?永川王如此潑髒水,我等無話可說,我們走就好了,但在這裏給各位一個忠告,還是要擦亮眼睛認清人,免的哪天會被人當了棋子還不自知呢。”
夏坤的話,多少還是在眾人心裏有些波動,倒不是不信任蘇祁安,仔細一想,如果這些事是真的,怎麼可能會一點風聲都漏
不出來。
夏坤這幾年在東州水師的表現,是有目共睹,怎可能做出如此蠢事?蘇祁安說的罪證,多少有些讓人覺得空口無憑。
眾人目光閃動,一些人眼中明顯帶着幾分質疑。
眾人的情緒變化,皆被蘇祁安收入眼底,他看着夏坤道。
“夏師長能夠坐上師長的位置,本王現在能夠理解一二,如此口才蠱惑人心的手段,還真是不錯。”
“按照夏師長說的,本王就是張口一張嘴,全是空口無憑,很難會讓人信服,既然夏師長想求錘得錘,本王便讓你做個明白鬼。”
蘇祁安揮了揮手,下一刻,身後的方敬之、樊崇二人上前,臉色漠然看着夏坤道。
“夏師長的手段做的的確高明,可謂滴水不漏,但這世上就沒有天衣無縫的事。”
“真當本官和州尉大人是蠢貨不成?這個是你與東州官員、當地土匪勾結的罪證口供,另外一份,則是你私底下買賣東州水師武器裝備,替你做事的商行人員口供。”
方敬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兩封信件,“如果夏師長依舊不信,要不本官將那些人給你請來,讓他們與夏師長當面對質可好?”
夏坤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目光死死盯着方敬之手中晃動的兩封信,目光閃動,而後冷聲道。
“這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這是對我的誣陷!”
“在東州,對本師長有怨言的很多,怎能聽取他們的一面之詞,我
不信,這就是赤裸裸的誣告,你們不要相信,這就是永川王故意偽造的,以他的身份想偽造還是很容易的,這是假的。”
夏坤的情緒明顯有幾分激動,說著說著,身體時不時上前幾步,周遭眾人看着眼前這幕,並沒有像之前那般質疑。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夏坤越是這般不淡定,越是讓人懷疑,就算有部分人,相信夏坤所言,但也不會選擇出頭。
眼下的局面,對夏坤相當不利,用夏坤的話來說,僅僅憑藉一家之言,怎能斷定這是真的?同樣的,夏坤也是一家之言,空口無憑的辯解,又怎能讓眾人相信他。
而且這次出面的,不止蘇祁安的下屬,而是州丞、州尉兩位大人。
二人什麼為人,他們更清楚,如果沒有一點證據,怎麼可能會現場指認。
憑他們的身份,真要一心將夏坤給拿下,根本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動用私權就行。
畢竟,這裏是東州,不是什麼越州,他夏坤只是越州水師的老將,能來東州任職,本身就是看在越王的面子上。
至於他本人,可還沒那麼大的能力,讓東州幾位大人物,平等相待。
看着神色激動的夏坤,樊崇冷冷道,“早就知道夏師長執迷不悟,來吧,隨本官走一趟吧,看看你們當時的案發現場,究竟有沒有你們留下的痕迹,但凡是冤枉你等半分,本官可以引咎辭職。”
“如果是真的,本官會親自送你們
上路,包庇縱容手下濫殺就這一條,足夠將爾等千刀萬剮了。”
樊崇的聲音冰冷,誰都能感受到他言語中的堅定,沒有半點作假,只要夏坤點頭,二話不說,必定會直接拉着夏坤等人,直奔案發現場,說什麼也讓他們心服口服。
剛才還神色激動的夏坤,有些喋喋不休的聲音立刻停止,身體微微抖動,短暫的沉默后,下一刻,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臉上露出悲痛神色,一副求饒樣子,“方州丞、樊州尉,這事真的與我無關啊,我也是被下面的人給蒙蔽了啊。”
“得知他們所做之事,我也是很痛心啊,誰能想到他們竟然做出這等卑劣的事,本來我早就想告發他們,但誰知道他們竟然打着我的旗號,在東州胡來,我也是不得已被他們脅迫,我是有苦衷的,求求兩位大人和王爺,能再給一次機會,求求了,我一定將功補罪…”
說著說著,夏坤不停的磕着頭,同時手腳並用,朝着蘇祁安所在的方向爬去,話語中還帶着幾分哭腔。
夏坤突如其來的下跪認罪,讓眾人眼睛睜的大大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夏坤,但很快轉眼間被憤怒取代。
他們沒想到,這事竟然真和蘇祁安說的那樣,夏坤真縱容手下做出如此卑劣惡毒之事,這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特別是第四師的官兵們,不自覺的低着頭,臉上露出幾分羞愧神色。
本以為他們的師長,有些傲氣
,看不起其他師長,也實屬正常,但現在看來,夏坤縱容手下做的事,徹底是將第四師打入了深淵。
這不僅是丟臉,更是讓他們日後如何在面對東州百姓,徹底辜負了蘇祁安的信任。
一時間,四周響起鋪天蓋地的怒罵聲,更有甚者,都想沖了下來,想將夏坤打死,但好在田榮此行有準備,第一時間命人阻攔,這才讓有些失控的場面給制止。
對於耳邊的怒罵,夏坤絲毫不在意,依舊磕頭,身體不斷朝着蘇祁安蠕動,臉上帶着懊悔神色,想要得到蘇祁安的諒解。
“聽夏師長的意思,這些都是你手下所為,你全然不知,等到知曉,本想告發,奈何被脅迫,不得已只能包庇他們,本王說的可對?”
聽到這話,夏坤連連點頭,眼中露出幾分希望,連忙道。
“沒錯,一切都如王爺所說,我真的是被脅迫的,我也想拿他們治罪,但實在沒辦法啊,還請王爺能給一次贖罪機會,我一定會…”
夏坤說著說著,忽然,匍匐在地的身體猛然跳起,下一刻,直接朝着蘇祁安而來。
原本懊悔的臉色,瞬間充斥着猙獰,他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柄匕首。
話鋒一轉爆喝出聲,“送永川王上路,死吧,永川王!”
匕首散發著寒芒,直刺蘇祁安的喉嚨。
當看着方敬之、樊崇二人將人證物證都俱在,夏坤就知道這一劫,他註定是躲不過的,既然如此,
不如拚死一搏。
他剛才的認罪服軟,就是為了這一刻,只要能將蘇祁安帶走,一命換一命,怎麼看都不虧。
看着近在咫尺的逼近蘇祁安的喉嚨,夏坤有着絕對的自信,在如此距離,神仙也難救,蘇祁安必死。
眼看着匕首距離蘇祁安喉嚨不足半尺距離,忽然,夏坤的身體一僵,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他下意識的低頭,一柄長劍直接從後背貫穿他的胸膛。
夏坤眼中帶着濃濃的不敢置信,而後,一道人影很淡定的從後面走到他身前,此人不是別人,是剛才宣讀他罪狀的二人之一,叫什麼蘇勇。
蘇勇面無表情,看都沒看他,一把將他手中的匕首拿了下來,而後伸手一推,夏坤帶着不甘的神色,直愣愣的倒地,腦袋一偏,當場死去。
夏坤怎麼都想不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了性命,但了解蘇勇的一些兵士,卻知道夏坤死的不冤。
能死在永川王貼身心腹手中,也算他的榮幸,別說蘇勇,就是旁邊的童戰都足夠讓任何人喝上一壺了。
身為蘇祁安身邊最後的防線,這二人的實力有多強,不言而喻,平時大多只能見到一人,現在兩人同時出現。
想要當著二人的面,幹掉蘇祁安,真當他二人是吃乾飯的?
夏坤到死都以為這二人,只是普通的護衛,怕不知他二人實力多強,可不是只宣讀所謂的罪證的。
隨着夏坤身亡,蘇勇面無表情,目
光環視眾人一圈,冷聲道。
“罪犯夏坤,就地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