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兵棋推演
“好啊,既然薩克圖盟主有這閑心逸致,本督軍正好想玩玩,說吧,玩什麼。”
薩克圖提出的娛樂,蘇祁安一副感興趣樣子,連忙道。
“好說,好不容易有這清閑功夫,能夠聚在一起,聽聞大涼騎兵實力不錯,正好這裏視線開闊,咱們就比一比騎馬射箭如何。”
“行,正好讓本督軍領教下回邪騎兵的實力,童戰,這一娛樂,就由你出馬陪他們好生玩玩。”
“屬下遵命。”
童戰抱拳答到,而後隨即走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翻身上馬。
蘇祁安手下的爽快,薩克圖揮揮手,示意身後一位副將出戰。
副將領命,快步上馬,不一會,兩匹戰馬並排一列,在他們前方每隔十丈左右,都豎起一排排靶子。
這些靶子最遠的有三百丈距離,如果這些靶子都是固定靶,也就沒多大看頭了,從五十丈以後,所有的靶子都是移動靶。
童戰和回邪副將並排而立,隨着一聲令下,下一刻,二人猛的雙腿夾馬,軍馬嘶鳴,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衝去。
這次比試,考驗的就是二人馬上功夫和箭術實力,看似是娛樂比試,實則也是為了試探雙方實力。
蘇祁安、薩克圖、王震山三人從草亭內走出,身後跟着一眾副將,眾人目光看去,一副饒有興緻。
隨着二人戰馬飛馳,隨着距離不斷接近,背後的箭矢抽出,搭弓射箭一氣呵成,對着豎立的靶子就是齊齊射去。
箭矢破空,沒有懸念,兩箭皆是命中中心,這還只是第一靶,開胃小菜罷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隨着戰馬疾馳,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出現的靶子也是愈發密集,留給二人瞄準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一道道破風聲響起,前面五十丈的固定靶,皆是悉數命中,衝出五十丈以後,戰馬的速度已經達到極致。
面前,三三兩兩是不停移動的靶子,童戰和回邪副將,沒有猶豫,繼續持弓射箭。
依然是命中中心,到後來,二人根本沒有半點瞄準的時間,直接搭弓射箭,直接射去。
在這種急促的時間下,二人的準度開始有所下降,從一百丈過後,二人皆是出現失誤,一個六環,一個七環。
但從目前看來,雙方差距不大,依舊死死緊咬比分,不到最後一刻,很難分出勝負。
三百丈的距離,如果靠步行確實比較費勁,但在戰馬的加持下,也不過片刻功夫,隨着二人身下戰馬驟然加速,在眾人的注視下,三百丈的距離一會而過。
跑出三百丈開外后,二人齊齊勒住馬繩減速,箭袋裏的箭矢,早就空了。
二人控制戰馬回頭,快速朝着起點而來,而三百丈路程設置的三十個靶子,也被雙方兵士給抬了過來。
經過一番計算,這一輪箭射,童戰滿中二十環,六個七環,四個八環。
而那名回邪副將卻差上一些,十九個滿環,五個七環,四個六環,一個脫靶。
結果顯而易見,看着自己落敗,回邪副將臉上露出羞愧神色,翻身下馬,對着薩克圖半跪抱拳道。
“這次比試是屬下敗了,還請國主責罰。”
回邪副將的主動認罰,薩克圖卻是無謂的擺擺手,笑着道。
“害,沒什麼好受罰的,本盟主說過了,這不過是娛樂比試,適當放鬆罷了,這次敗了,只能說明技不如人,沒啥好羞愧的。”
“既然知道技不如人,那就回去抓緊聯繫,日後有機會再贏回來便是。”
“多謝國主大恩,屬下銘記在心。”
而後回邪副將起身,退到一旁身後。
對這次落敗,薩克圖臉上沒有顯露絲毫不悅,偏過頭對着一旁的蘇祁安道。
“呵呵,不愧是蘇督軍,帶出來的手下,實力都如此不錯,真是讓本盟主汗顏吶。”
“不過本盟主還是有些不服,不知蘇督軍能夠在給一個機會,在繼續比試一番?”
“好啊,難得今日有興緻,那就玩個夠。”蘇祁安十分痛快答應。
不一會,在蘇祁安、薩克圖的點名下,二人後面,再度出現兩位副將。
這次比試,並非比拼馬上功夫,而是馬下功夫,也就是步戰。
二人皆是脫掉身上的甲胄,沒有拿武器,看樣子是要赤手空拳的肉搏。
一聲令下,兩位副將直接沖了上來,開始了近戰肉搏。
雙方雖然是赤身肉搏,但出手都沒有留情,一拳下去,都能感受到拳頭帶來的狠勁。
這一幕看的身後一字排開的雙方兵士,各個齊聲大喊,吶喊助威。
雙方打的熱鬧,蘇祁安、薩克圖看的也是很有勁,唯獨一旁的王震山,臉色確實愈發的緊繃。
如果說剛才的馬上交手,是不想駁了對方面子,那這次步戰,完全可以拒絕。
畢竟,雙方之間可是敵對關係,就算是和談,也沒必要到這般友好程度。
而且看二人臉色露出的神色,貌似這娛樂一時半會停不下來。
想娛樂沒關係,但也得分人,分時候,這是在談判,不是單純的玩耍。
而且到現在王震山都不知道薩克圖的意圖,偏偏這時候,蘇祁安又插進來,並且順着薩克圖的意思。
朝廷派下來的督軍,王震山怎樣都要保證蘇祁安的安全,在這片無遮無攔看不到盡頭的荒涼徐家集,時間拖的越久,越對他們不利。
但凡要是出什麼意外,王震山擔負不起責任。
在王震山思考着,如何保證蘇祁安的安全時,面前的步戰,也分出了勝負。
終究還是蘇祁安這方技高一籌,勝了薩克圖的手下副將。
這種結果,蘇祁安一點不意外,出戰的可是直屬隊的隊長,能做直屬隊隊長的,誰手裏沒有幾分真功夫。
特別還是經過了王嫣的特訓訓練,不說指揮作戰能力有所提高,就單兵作戰實力,絕對大幅度提升。
論實力,他們不輸任何一位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更別說小小的西域小國內的所謂副將,要是連他們都贏不了,也就沒臉繼續做隊長一職了。
看着手下再次落敗,薩克圖臉上露出幾分惋惜,對着蘇祁安道。
“嘖嘖嘖,蘇督軍手下真是能人輩出啊,看的本盟主真是好生羨慕啊,我想接下來要是在繼續比下去,本盟主怕是輸多勝少啊。”
“哎,不比了,不比了,這次娛樂就到此為止吧。”
“薩克圖盟主既然不想比了,本督軍也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有一小事,本督軍倒想麻煩薩克圖盟主。”
聽聞此話,薩克圖臉上明顯露出感興趣神色,說道。
“哦,難得有讓蘇督軍有求所託,真讓本盟主感到榮幸,只要本盟主能做到了,一定竭力滿足。”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本督軍出行太急,有些手癢,想和薩克圖盟主來一盤兵棋推演,可惜沒有帶沙盤出行,不知薩克圖盟主可帶着備行?”
薩克圖目光一抬,看着笑吟吟盯着自己的蘇祁安,明顯一怔,但很快恢復過來,笑着道。
“呵呵,沒想到蘇督軍竟然也喜愛兵棋推演,竟和本盟主愛好一致,看來我們算是能聊到一塊了。”
“好巧不巧,本盟主此行手中確實帶着一個沙盤,既然蘇督軍愛好這個,那就玩一玩吧。”
話落,不一會,一字排開的兵士中,一塊大的沙盤,被七八個兵士緩緩抬上來了。
這個沙盤很大,長約一丈,寬為六尺,更讓人意外的是,沙盤上的地形,竟然是有關甘州境內的七座軍鎮連同都護城所在,甚至連部分軍堡的位置,都刻畫出來。
如果不是回邪兵士將沙盤抬出來,所有人都以為這座沙盤是屬於王震山一方。
當然真要說和薩克圖沒有一點關係,也不盡然,這座沙盤上,除了都護城和七座軍鎮,在沙盤的一角,也就是甘州邊境地帶,很清晰的刻畫著西域聯軍的進攻方向。
沙盤被抬上來的瞬間,很明顯能夠感受到草亭內的氣氛,瞬間緊繃。
特別是王震山這邊,開玩笑,這種兵棋推演,不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足以看出薩克圖對入侵大涼西北二州的圖謀,他的狼子野心可謂昭然若知。
草亭內的緊繃氣氛,薩克圖就像沒察覺一樣,笑着對蘇祁安道。
“呵呵,身為回邪國主,西域聯軍的主帥,本盟主手中的沙盤,應該沒有刺激到各位吧。”
“如果有刺激到,還望各位能夠諒解,畢竟你我雙方本就有衝突,提前做一些部署,沒什麼問題吧。”
“那是自然,薩克圖盟主見外了,也就是本督軍着急忘了帶沙盤,如果用的是本督軍的沙盤,恐怕你們西域諸國都得被本督軍給打穿。”
“哈哈哈,蘇督軍還真是夠幽默,不過本盟主喜歡,就喜歡蘇督軍這般快人快語。”
“說說吧,蘇督軍接下來打算怎麼玩,本盟主奉陪。”
“哦,這話不應該是本督軍問薩克圖盟主嗎,連偵查的兵力部署都做的如此精準,貴盟接下來打算怎麼玩呀?”
“是就這麼耗着,還是等甘州境內得手后,傳回的消息再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