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故人
昭和仁川笑着道,心裏對這位大涼東山侯,並沒有多大忌憚,多的只是興趣。
沿途一路走來,街頭巷尾討論最多的,就是這位年輕的大涼侯爺。
他大概能從種種傳言中,判斷出一些苗頭,知道這位大涼年輕侯爺,貌似有幾分才華以及軍事才能。
參與了大涼這幾年,比較大的戰事,特別是越州的海盜匪患,就是這個東山侯指揮的。
最終大獲全勝,將越州的海盜給消滅,這才是昭和仁川對東山侯感興趣的點。
大涼東南沿海的海盜集團,算是他們扶桑一手扶持下來的,海盜集團的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憑藉當地人的屬性,還是能給大涼造成一些麻煩。
但這個東山侯,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將越州境內的所有海盜給一網打盡,足以說明這個東山侯手裏是有些東西的。
而且據說之前只是個三等侯,回到京都城后,連升兩級,一躍成了一等侯,更是讓大涼皇帝,親自為他舉辦宴會。
一下子在京都城內,成了顯赫人物,就算昭和仁川不想刻意了解,但關於他的消息,還是傳進了他的耳邊,不想過多都很難。
身旁的德康介點點頭,輕聲道,“嗯,能有這份心思,不錯,多一些大涼的年輕侯爺,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壞處。”
昭和仁川點頭,一邊攙扶着德康介朝着別苑內走去。
扶桑代表團的進京,入住,這消息如同風一樣,迅速在京都城傳盪開來。
街頭上沒什麼人,這只是給扶桑代表團一個下馬威,表明不歡迎他們。
但隨着入住別苑,對扶桑代表團的打聽,從入住開始就沒停過。
扶桑代表團來京目的,基本上他們都搞清楚了,京都百姓關心的不是扶桑代表團有多少人,這位扶桑王子長什麼樣。
而是他們大涼皇帝接下來如何接待扶桑代表團,這才是所有百姓心中所想。
隨着時間流逝,兩三日時間過去,皇城內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出,而入住別苑的扶桑代表團,同樣很安靜。
除了必要出行的扶桑武士,其餘人等,一直待在別苑,沒有出行。
隨着扶桑代表團的到來,京都城內的扶桑浪人,比之前低調很多,沒有任何的鬧事,規規矩矩的,這一舉動,多少讓京都百姓有些失望。
如果這些扶桑浪人,和之前一般狂妄自大,鬧事京都城各個商鋪,京都府尹鐵定不會放過他們,將他們一網打盡。
到時候不僅是丟臉,說不定還能轉變陛下的態度,只是這希望註定讓他們落空了。
時間一晃,又過了兩日,終於,皇城內傳來消息,陛下將會在當晚向扶桑代表團設宴,接風洗塵,以盡地主之誼。
這消息傳來,不出意料的在京都城內有着陣陣嘩然,但轉念一想陛下這舉動,又在意料之中。
….
就算他們對扶桑在不爽,但扶桑代表團不遠萬里而來,一路上並未做出什麼過分的事,身為天朝上國,該有的氣度還是要有的。
這次的設宴邀請,除了扶桑代表團外,還有朝中的大臣,以及京都的權貴世家。
這之中,自然包括升為一等侯的蘇祁安,這消息一出,讓原本有些失落的百姓,雙眼閃動着光明。
半個月前的扶桑浪人鬧事,最後給他們找回面子的,正是東山侯,這次設宴邀請,東山侯要是出席,說不定會有什麼事發生。
這才是百姓們最期待的,心中期待東山侯能再一次給扶桑代表團一個下馬威。
但可惜的是,在召令發出不久,東山侯府那邊傳來消息,東山侯身體抱恙,暫不能出席宴會,請陛下諒解。
這消息傳出,讓無數百姓心中詫異,他們很難想到,一向身體強健的東山侯,怎麼忽然身體抱恙了?
“莫非是因為這幾年對外作戰?身體有傷?”
“又或者是一路的舟車勞頓,身體太勞累,一下子就病倒了?”
反正,一下子有關蘇祁安的各種風言風語,又一次席捲京都城。
只是這次的流言蜚語,東山侯府那邊,從始至終保持沉默,不做回答,一語不發。
而一些想探究蘇祁安是否真的身體有恙的人,齊聚東山侯府外圍,能夠出現在這裏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百姓,而是各大世家權貴的眼線。
蘇祁安說病到就病到,對於他們而言,也同樣好奇,只是被層層保護下的東山侯府,不像在別苑時候。
任眼線暗中觀察多久,什麼線索都沒有,他們就像白痴一樣,傻傻等待着。
與此同時,居住在別苑的扶桑代表團,同樣也收到了東山侯身體抱恙的消息。
只是相比較蘇祁安忽然病倒了,昭和仁川更的是眼前,這段時間搜集到蘇祁安的一些消息。
這段時間,他的這群手下,還是下了一些大力氣,除了搜集到蘇祁安的一些消息,同時,大涼的其他年輕侯爺,比如嶺東侯謝蒼,也一併匯聚而來。
嶺東侯謝蒼的過往,昭和仁川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就放在一邊,嶺東侯的過往還算不錯,但和這個東山侯蘇祁安相比,卻是差上不少。
這個東山侯,最開始只是大涼西州境內,一個不起眼小山村內的窮秀才。
後來參加所謂縣試,獲得了舉人功名,得到嶺東侯的賞識,去了北境,和大榮幹了一場,在那場戰事中,證明了他出色的軍事才能,從而封伯。
再然後又參與了大涼京都保衛戰,以五千左右人馬,以少勝多,解了京都城之危,從而封侯。
後面回到西州,和當時的西州牧貌似有怨,但實力不濟,被趕出了西州,流落南境三州,默默在南境三州發展三年。
捲土重來,一舉反攻,擊敗了西州牧,更請了出了一位類似德康介的隱士出山,擔任了州牧,最後回京,本是對他宣判處罰,後面不知怎的,非但未罰,反而一躍升為一等侯,成了京都城聲名赫赫的大人物。
….
這些過往履歷,昭和仁川看了一遍,還是能保持淡定的,像這樣之前默默無聞,忽然遇到了一個合適時機,迅速崛起的人才,在扶桑也有。
昭和仁川不會太驚訝,但從最初的默默無聞,到如今名震大涼京都城,這個東山侯貌似只用了不到五年左右時間。
這速度,就很可怕了,五年時間,從窮秀才,一躍成為大涼政界、軍界雙新星,特別是這五年,還被大涼許多朝臣打壓。
在這種打壓下,非但沒有被鎮壓下去,反而越打越勇,直接到了能勉強和大涼朝臣,分庭抗衡地步。
“這人着實不簡單,是個大才。”
昭和仁川心裏,直接給蘇祁安下了這個判斷。
大涼有這樣的大才,是大涼的福氣,但對扶桑來說,就沒那麼簡單了。
昭和仁川目光閃動,一語不發,再度翻閱着手中收集而來的情報。
這些情報,想要收集不是什麼難事,隨着蘇祁安名聲在京都越來越響,只要願意,隨便的在街邊一杵,就能聽到不少有關蘇祁安的過往。
將消息稍微整合,大概就能將蘇祁安的發展史,扒的差不多。
這些情報消息,就算其中有誇張的成分,但基本上是屬實的,對這些,昭和仁川還是有自己的判斷。
手下的武士,看着一語不發的昭和仁川,也一動不動,會擔心他們的主子,會不會產生一些壓力。
就在他們開口,準備說出自己的想法,忽然,一語不發的昭和仁川笑了起來。
“呵呵,大涼還真是好運啊,沒想到讓他們遇到了如此大才,像這樣的大才,沒有在我們扶桑,還真是可惜啊。”
“王子殿下,這人我們要不要?”聽到昭和仁川的大笑,手下扶桑武士試探道。
話未說完,昭和仁川眉頭一挑,輕嗯一聲,就是這舉動,一下子把手下武士給嚇一跳,他們連忙下跪道歉。
“是屬下該死,不該妄自揣測,王子殿下恕罪。”
昭和仁川略顯威嚴的目光收斂,擺了擺手道,“嗯,知道就好,有些事,還輪不到你們操心,像這位的大才,只有過過招,才能知道他的幾斤幾兩,記住,留下遠比殺了意義要大。”
“對了,前幾日你們不是說的,京都城的那位想請求我們合作對付的人,就是這個東山侯吧?”
“是滴,但王子殿下拒絕了,所以這事…”
“去知會一下,就說本王同意了,一切按照他的計劃,正好趁着這機會,本王也想知道,這個東山侯有多大本事。”
扶桑武士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昭和仁川回過頭,看着一旁的德康介,小聲問道。
“老師,你怎麼了?這情報的分析莫非有錯?”
此時的德康介,手裏拿着一份情報,就這樣呆立着,目光出神,昭和仁川還以為有什麼不對,連忙詢問。
德康介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那份情報放下,搖了搖頭,輕聲道。
“哦,沒什麼,只是從這份軍報上,看到了當年一位故人的名字,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竟然還活着,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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