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朝堂變化

第五百零四章 朝堂變化

蘇祁安的車隊,跟隨着都城兵士緩緩前進,前方熱鬧的集市,早就提前騰出一塊地方,讓他們通行。

熱鬧的集市,隨着蘇祁安的穿行,漸漸鴉雀無聲,所有人目光閃動,夠着頭,看着蘇祁安乘坐的馬車。

想看一睹這位,聲名赫赫東山侯的面容,可惜,有着隨行軍隊保護。

集市的百姓,只能遠遠的看着,最終遺憾的目送蘇祁安離去。

蘇祁安離開后,一堆議論聲,此起彼伏響起。

“那馬車裏,確定是東山侯嘛?我怎麼覺得不像啊?”

“嘁,你知道什麼,不知道就別亂講,他看看和他同行的是誰?那可是嶺東侯,能讓嶺東侯一起隨行,車裏一定就是東山侯。”

“沒錯,東山侯和嶺東侯可是至交好友,這次,東山侯百分百回來了,嘖嘖嘖,在這種局勢下,東山侯能回來,京都怕又得不消停了。”

“可不是,不過這些事和我們沒關係,還是小聲點吧,免得遭殃,我們看看就行。”

這句話得到了身旁人的支持,隨着蘇祁安消失視線盡頭,有關他的議論,與其一同消散。

安靜的集市,不一會,再度恢復往日的熱鬧。

離開集市,前方就是京都城門,蘇祁安的入城,有都城兵士的帶領下,沒有任何阻攔,直接進了城。

即便進城后,一路上,都會遭到身旁路人的竊竊私語,但無一人敢上前說什麼。

紛紛後退,生怕被波及,蘇祁安的車隊沒有停留,徑直朝着都城內走去,穿過外圍的十大街,來到了一眾權貴國公生活的中部區域。

進入這區域,馬車外的嘈雜自然小了不少,有的都是各大國公權貴府邸內的管家、隨從、護衛。

這些人,最起碼都是受過專門的訓練,知道遇到某些人,一些規矩還是知道的。

即便和蘇祁安的車隊擦肩而過,知道車內坐的是蘇祁安,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多言語,都是低着頭,示意先走。

最多就是等車隊走遠,看着離去的車隊,臉上會有些許震驚,最後在領頭者的帶領下,悄然回府。

進了京都城的蘇祁安,按照安排,會在京都城中間區域,專門給外來伯侯歇腳的別苑休息。

馬車在一座別苑面前停了下來,蘇祁安和馮正打了個招呼,轉身下車。

透過車簾,馮正對着蘇祁安點頭,輕聲道,“侯爺,你就在這裏小住幾日,咱家還的回去復命,到時皇城見,咱家告辭。”

“告辭!”蘇祁安拱手點頭,目送馮正離去后,目光才打量着眼前的別苑。

這座別苑佔地很大,就跟府邸差不多,本來按照規矩,謝蒼應該住在其他別苑。

但謝蒼不挑,拒絕了都城兵士的好意,選擇和蘇祁安同住一處。

這座別苑夠大,眾人走進去,目光所及,容納個幾百人,都是綽綽有餘。

蘇祁安、謝蒼帶着各自的心腹,進了別苑,其餘的兵士,留在外面,分散將別苑包圍起來,警戒。

雖然京都權貴住的地方,沒有外圍十大街嘈雜,熱鬧,但眼線卻是不少。

特別是得知蘇祁安回京,而且已經進了京都,住了下來。

各大世家權貴的眼線,徹底調動起來,可以說,他們從來都沒有現在這麼活躍過。

在蘇祁安居住的別苑外,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誇張的說,哪怕是一隻蒼蠅,休想在眼皮底下飛進去。

在他們這種持續性的監視下,不到半日時間,還真有大的發現。

蘇祁安進入別苑,只停留了一兩個時辰,便和謝蒼二人,走出別苑,坐上了準備好的馬車離開了。

這輛馬車身邊,沒有一個護衛,就只有一個車夫,而且他們的行蹤,沒有任何掩飾,光明正大。

在眼線的監視下,承載蘇祁安、謝蒼的馬車,直接進了京城的翰林院。

這一發現,被眼線視作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誰都知道蘇祁安和翰林院之間的關係,翰林院的夫子,更是收蘇祁安為親傳,這事,京都城所有人都清楚。

這關係,要是放在平時,絕對是一層護身符,可眼下,蘇祁安在外所做的事,已經在京都傳的沸沸揚揚。

朝堂上,甚至帶着很大傾向,要嚴懲蘇祁安。

這時候他回京,不想着低調點,想想如何面對接下來對他的一輪輪彈劾。

反而正大光明的去了翰林院,這就很有勾結的嫌疑。

當今陛下,最厭惡的就是大臣之間的勾結,哪怕蘇祁安是夫子的學生,但如今的他更是一方侯爺。

這樣的身份,根本無法洗脫朋黨勾結嫌疑,特別還是帶着嶺東侯一起,這不是赤裸裸的找死。

蘇祁安的這舉動,眼線們無法理解,以他們對蘇祁安的理解,蘇祁安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但他既然做了,要麼就是破罐子破摔,要麼就是有什麼天大的事,要和夫子商量,否則,他們實在想不出第三種答案。

無論哪一種,都是眼線該考慮的,當務之急,就是把消息傳回去。

約莫一刻鐘左右,京都的各大世家族長,都收到蘇祁安拜訪翰林院的消息。

各大世家族長,同樣目光閃動,頗為不解,但他們什麼都沒做,只是靜靜看着。

他們和蘇祁安之間,談不上生死仇敵,只算小恩怨,連京都城的那幾位大人物,都沒有動手,他們自然不會着急。

一些世家族長還是很淡定的,知道以靜制動,默默等待,但有些明顯沒這麼安分。彡彡

第一時間通過各自渠道,估計添油加醋,將蘇祁安拜訪翰林院的消息散發出去。

為的就是將聲勢鬧的更大,這種對蘇祁安不利的聲勢越大,京都就越容易陷入混亂,他們就能有機會,渾水摸魚獲利。

只是這種期待,隨着時間流逝,讓他們失望了。

京都城對蘇祁安不利的謠言,如同風一樣,愈演愈烈,席捲京都。

可偏偏,巴不得蘇祁安死的幾位大人物,卻一動不動,沒有一點點反應,就像蘇祁安沒有出現過一樣。

那種安靜,讓人奇怪,讓人疑惑。

在各大世家族長不解時,都城的一座豪華酒樓的包間中,三位老者,神色輕鬆,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窗外。

順着他們的目光,窗外正是一座座別苑,而蘇祁安居住的別苑,赫然在其中。

不一會,三位老者目光收回,其中一人開口道,“老趙頭,讓你手下的那群世家消停些,老夫知道你的意思,想在這關頭添把火,但任何事過猶不及,要是被陛下察覺,會引來不快的。”

趙國公一怔,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身旁另外一人打斷了。

“鄭宰輔,這事有那麼嚴重嗎?”

開口的人,雖然年紀和他們相差不大,但就他提問的話,可以看出這人,官場經驗遠不比鄭源。

這人叫司馬越,原本是朝中二品公,可隨着楚雄的致仕,鄭源的上位,陳國公的倒台,一品國公只剩鄭源、趙成。

這種局面,對朝政十分不利,因此,在楚雄致仕后,蘇玄庸直接從二品公中,提拔了一人為一品公。

而這位幸運兒,就是司馬越。

司馬越被提拔,最高興的,莫過於四皇子蘇泰。

沒有外敵的入侵,蘇祁安當年逃離京都,生死不知,這三年時間,朝堂也發生巨大變化。

徹底分為兩派,以鄭源為首支持二皇子,以及司馬越支持四皇子一派的。

至於原本站隊四皇子,后反水二皇子的趙成,不知不覺成了雙方博弈的平衡。

發現這點,趙成的站隊,就有些微妙了,現在的他,不再是當初只忠於一位皇子的一品公。

而是在兩位皇子面前,反覆搖擺,來回不定,如果是當初四位國公時代,趙成的搖擺,絕對是不受待見的。

甚至搞不好,會被兩位皇子聯手除掉,可在陳國公倒台,朝中就算提拔了一位司馬越,朝堂只剩三位一品公。

加之蘇玄庸又在位,想要找理由,除掉趙成,難度相當大。

既然除不掉,那就拉攏,因此,這三年時間,趙成在兩位皇子之間,獲利是最大的。

從不表明態度,但要求做的事,也沒有拒絕,這樣的人,就是妥妥的萬金油,只要蘇玄庸在位一日,憑趙成的資歷,想要倒台基本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蘇祁安的捲土重來,在西、交兩州,搞出這麼大的事,想要把這三位一品公聚在一起,可謂相當困難。

蘇祁安消失的三年,隨着他的歸來,三年內的經歷,也被他們扒了出來。

對於這位捲土重來的東山侯,即便心裏在仇恨,但他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蘇祁安再也不是三年前,入不了他們眼,隨意就能捏死的小小的三等候了。

如果三人不聯合,繼續內鬥,被幹掉的,多半就是他們,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得知蘇祁安三年幾乎經歷的所有事後,三人對此下的判斷。

這個蘇祁安,已經有資格和他們正面一搏了,如果不藉此機會,狠狠把他搞垮,後面在想壓制他,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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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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