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大賺一筆
果然,就在這些土豪,同樣咬牙跟上蘇祁安的八萬,沒一會,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蘇才子果然是隨性而為,這風度讓本官都佩服,只是蘇才子,頭牌大會有些規矩,是不能破的。”
“要不這次,蘇才子就給本官一個面子可好?”
說話的不是別人,乃是魏震堂,他走出遊船,站在船頭上。
因為他的現身,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幾乎是與此同時,郡尉周漢的聲音也是響起。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蘇才子,今日一見,確實與眾不同,本官的意思和魏大人一般,希望蘇才子能懂我和魏大人的良苦用心。”
一個郡丞,加上一個郡尉,整個川都郡最有勢的大人物之一。
在此刻,都是出面跟蘇祁安協商。
這看似是協商,實際上,話里話外都是透露着幾分威脅。
早在頭牌大會開始前,春風院就放出風了,這次的頭牌大會,一定是陸小婉的。
誰讓陸小婉被州城的大人物看中,如今郡城這二人親自出面,這種所謂謠言多半是真的。
也就是這種底氣,才會讓大部分人,暗中下庄壓陸小婉。
蘇祁安縱使是聲名顯赫,聞名川都郡的大才子,但和州城的大人物相比,卻是差些。
這裏面的輕重緩急,孰輕孰重,蘇祁安應該明白。
魏震堂、周漢說完,蘇祁安只是沉默一會,走出船艙,對着二人拱手道。
“既然連二位大人,都發話了,蘇某自然不會違背,怎麼做,蘇某明白。”
得到蘇祁安的回答后,隨着土豪接下來試探性的增添幾百票的彩頭,果然,這次蘇祁安並沒有在跟頭。
船艙內默不作聲,好像是服軟了。
這一幕,看的眾人內心感嘆。
即便強如蘇祁安,也不得不賣個面子,想想也是,無論是誰,想在川都郡混下去,千萬不要得罪郡城主政官。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了蘇祁安的跟風相投,後面的花魁選舉,看的有些索然無味。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頭牌大會的第三輪,算是結束。
眼下,只需要等待統計的最後票數即可,這耽誤不了多久。
這時候,蘇祁安乘坐的遊船動了起來,調轉方向,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對蘇祁安的舉動,眾人都表示理解,畢竟,有兩位大人出面,後面的結果,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像蘇祁安這種隨性而為的才子,自然是沒興趣待着。
目送蘇祁安離去,場上眾人可不像蘇祁安這麼隨性。
最終的花魁,或許沒有變故,到後面幾位的排名變化,眾人可是期待。
這次的賭盤,開的不止是花魁歸屬,還有後面九人的變化,這點小頭,像有錢土豪自然看不上,但他們確實足夠了。
在等待結果出爐時,後台,十位頭牌都是有專門的位置,安心休息。
畢竟經歷了一天的選舉,這也是一種體力活。
在陸小婉的休息區,春風院老鴇臉上,可是有着濃濃的喜色。
十分得意的和陸小婉說著什麼,“哈哈,小婉,我就說了,這次的花魁一定是你的,你可沒看到,醉春樓、紅怡坊的臉色,真是讓媽媽出了一口氣。”
“你看,媽媽怎樣都不會害你的,是不是,那個蘇祁安,可不是什麼好人,剛才那麼賣命替白月掙票,虧咱們小婉對他是痴心一片。”
“幸虧斷的及時,什麼大才子,我看是狗屁。”
“媽媽,別說了。”陸小婉搖搖頭,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陸小婉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好、好、好,不提傷心事了,這次頭牌大會結束后,小婉你調養一段時間,到時候等州城的人來接你,你可就享福了。”
春風院老鴇說這話,沒有任何掩飾意思,聲音反而高了八度。
後台的休息區,只是被幕布分割成幾片區域,這話明顯就是講給醉春樓、紅怡坊聽的。
雖然兩家春院老鴇氣急,但這事畢竟是事實,他們也無可奈何。
誰讓陸小婉如此好命呢。
春風院老鴇越說越得意,話是停不下來了,根本沒有注意到陸小婉的臉色,愈發蒼白。
在這種比較鬧騰的聲音下,忽然,一道驚呼聲伴隨着某人,重重砸向地面的聲音響起。
“小婉,你這是怎麼了?可別嚇媽媽啊。”
“都愣着幹嘛,快去叫人!”
不一會,後台內,幾道人影沖了進來,雖然春風院老鴇派人極力維持現場秩序。
但奈何,後台不是春風院,哪裏有半分隱秘性。
不到十來分鐘,有關陸小婉在後台莫名昏倒的事情,就傳了出去。
要只是因為累了,還是生病昏倒,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這次傳出來的風聲中,卻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春風院的陸小婉姑娘,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身體還好,主要是臉,她的臉毀容了。
更有甚者說,是陸小婉不檢點,不是毀容,而是感染什麼噁心的身體疾病。
她的臉上,有着大片大片的紅斑,看上去,十分嚇人。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雖然春風院的人,竭力闢謠,到了最後,就連魏震堂、周漢都不得不出面,才將現在的混亂給平息。
而最後的花魁人選,也沒有意外,還是落在陸小婉的頭上。
只是在花魁三甲的獲獎上,根本看不到陸小婉的身影,獲獎現場,也是急匆匆的收場。
這一幕,多少有些耐人尋味。
不少人目光閃動,什麼也沒說,三三兩兩的離去。
而今年的頭牌大會,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表面看上去是結束了,可實際上,關於陸小婉的事件真假,這才剛開始。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渠道,漸漸的,一些消息線索,被打聽出來。
如果說這些人打聽的線索,還存在捕風捉影,那後幾日收盤的賭局,卻是以醉春樓的白月,大獲全勝告終。
賭盤有很多,除了先前提到的花魁和後幾位的排名,還有一個很不起眼的賭局。
那就是看這次頭牌大會,誰能走的更遠,也就是未來的價值。
這個賭局,本質來說和花魁賭局是有衝突的。
畢竟,只要誰獲得花魁,後面她的價值,不言而喻,其他人根本比不了。
所以,這個局,根本就不會有人看重,即便賠率達到一賠十。
也沒有人會壓醉春樓的白月,所有人都會壓陸小婉。
但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賭局,就有人壓白月,而且壓的還不小,足足一萬兩。
就是這一萬兩,才會讓人稍微關注,這個不起眼的賭局。
在他們看來,這完全就是送錢,既然有人送錢,開賭盤的人,又何樂不為。
可最後收盤,卻是醉春風的白月,反而在頭牌大會後,名動川都郡,引的不少人,對醉春風趨之若鶩。
反倒是獲得花魁稱號的陸小婉,卻無人問津,春風院對外說,陸小婉感染風寒,不能面客。
但這裏面真假,也就他們已經清楚。
本來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則更加勁爆的消息,直接將春風院,推到風口浪尖。
據說看中陸小婉的州城大人物,竟然拒絕了春風院把陸小婉,送到州城。
原因很簡單,據說州城大人物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大夫。
給陸小婉得出的結論是,臉上的紅斑不是毒素,乃是不祥之人才有的不祥之物,雖然不會影響身體,但對克身邊之人。
說直白點,就是天煞孤星,
這消息可是郡丞府的人傳出來的,準確性十分之高。
而且在這事出不久,一向和春風院走的很近的周魏兩家,直接與其斷了聯繫。
種種跡象表明,這消息是真的。
就在川都郡因為陸小婉這事,鬧的沸沸揚揚。
蘇祁安、葉重下榻的客棧內,二人爽朗大笑。
他們的手上,有着一搭搭的銀票,最小的面額都是一千兩,粗略看去,手上起碼有一百多張。
足足十五萬兩,這要是有外人在場,都得驚掉下巴。
“蘇兄,這次真讓愚弟刮目相看啊,我們非但沒虧,真的大賺特賺。”
“如果讓周魏兩家,知道那個不起眼賭局的冤大頭是蘇兄,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這次,周魏兩家得虧死。”
葉重忍不住大笑着,臉上寫滿了對蘇祁安的敬佩。
旁人都以為,蘇祁安是礙於魏震堂、周漢二人的身份,而選擇退縮,誰知道這只是蘇祁安的計謀的一環。
之所以對醉春樓的白月這麼上心,和各大土豪瘋狂砸錢,為的就是拔高聲勢,即便花魁結果無法改變。
但最後,川都郡誰是最受歡迎的頭牌,一目了然。
這時候,蘇祁安就可直接抄底,一賠十的賠率,直接狠賺十五萬。
開賭盤的,就算背後是周魏兩家操盤,但對於這個結果,他們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咽。
畢竟,賭盤講究的還是願賭服輸。
如果周魏兩家直接掀盤子,賴賬這也可以,但後面就別想繼續開盤了。
這就好比,你可以憑藉自己的身份,勢力,各種操縱,這些都行,但絕對不可以明搶。
搶了第一次,川都郡的多少商賈大戶,還能被你們這麼造?
做生意嘛,要長遠,講的就是誠信。
將銀票隨意放在一邊,耳邊聽着窗外的嘈雜,蘇祁安輕聲道。
“這次,最辛苦的還是小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