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

趙堂主臉色一變，“當然，我收你為徒，也是有條件的，當年拜師的人太多，我也精力有限，只得設了三道關卡，來篩選一部分真正有天賦的精英。而為師不求你三關皆過，憑你這體格，跑幾步累得當場暈倒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三關只求一關過，是去是留你自裁。”

高泉淙卻眉頭一皺，原以為還可以在此拜師學藝，避一避這官府追捕的風頭，但這三道考驗一出，萬一一道沒過，不僅面子上掛不住，還要回到這縣中，自己也就是個普通秀才，頂多算個不錯的刀筆吏，餬口是沒問題，就怕官府有記憶，盤纏雖還有些，但也撐不了一年半載，就算不要這面子硬留在山上，只怕這趙堂主也不答應啊。

高泉淙楞神一會，回過神來卻不見那趙堂主，只見一張地圖，拿手上一瞧，畫的是道觀幾山幾廟，標的是考驗幾關幾處，旁邊狼筆小毫寫的是過關要求，雖說字不多，但這麼道坎擺在眼前，也不免讓人頭昏眼花，頭大奇暈。

定了定神，照着地圖和趙堂主留的身份牌做通行證，一個時辰后，高泉淙便到了第一場試驗的門前。小廟雖小，卻無多少落灰，輕輕推開大門，卻只見空曠的庭院中，一張石桌放在正中，一個老道盤腿坐在蒲團上，雙眼微閉，餘光卻正盯着開門進入的高泉淙。

“你是何人，擅擾此地清凈，若是頑皮道童，儘快避走。”那老道端詳着高泉淙言道。

高泉淙說道：“在下乃是趙堂主新收的徒弟，前來參加試驗，願前輩包容指點些個。”

老道眉頭突然一皺，“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你是第一個，看樣子那傢伙已經擺脫心結了。”老道擺擺手，“你既然是趙堂主新收的徒弟，那麼便隨我來。”

高泉淙滿臉堆笑：“謝謝前輩指引。”“無妨，這是吾的職責所在。”

高泉淙隨着老道的指引，來到了一處隱僻的洞府，老舊的牌匾雖然褪色，但依舊一塵不染，許是有人仍在打理此處。

“吱呀。”伴隨着一聲略顯刺耳的開門聲，塵封多年的第一考，終於重見天日。

只見古樸的木案之上，擺着三卷絹紙，那老道用手一指，“要學道，先要看你對道的態度如何，這三卷分別代表天，地，人，道家之精髓，盡在於此，你選一卷。”

高泉淙手有些猶豫，遲疑了一會後，選擇了人。拿到手后，高泉淙先是打開端詳一下，只見幾句拗口的古語，從未曾聽說過，中間有一個缺處，想必便是要填的字句，但沉思半晌，仍未想出這出自哪裏，只得蒙上句對仗的詞句，待燃香過三寸后交與老道。

“唉，趙堂主十年未收徒，怎麼會收到您呢？這的信物，怕是不能給你了，下山去吧，你已經沒有資格了。”

高泉淙卻誠懇地對老道說：“趙堂主他特許我三考過其一即可，在此受教了，承蒙您照顧。”

那老道卻喃喃道：“是這樣啊，那他眼光還是那般啊，罷了，第二考在雲峰，就在此地西北。那裏自會有人接應，去吧。”

“謝過前輩。”高泉淙拱手彎腰，動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