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又一次的背叛

第十一幕 又一次的背叛

“不要亂!組織好防禦陣型,把敵人推回去!”雷沙騎着戰馬,幾乎是破口大罵一般給自己的部下們下令。

接到總帥“清剿在我軍後方作亂的娜塔莉亞軍”命令后,率領着這支由己方前線各部隊中抽調出的精銳所組成的別動隊的雷沙,第一時間就根據地圖對娜塔莉亞軍的活動軌跡進行了分析,並根據己方在馬拉維投敵的消息傳來后還沒來得及改變的各種重要設施所在位置推算娜塔莉亞軍的下一個進攻方向。

世人皆道他雷沙是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既然這次主將給了機會,那麼他就要證明一下他也是個“名將之才”。

通過自己的分析,以及對遭到娜塔莉亞軍襲擊后逃出來的各戰敗部隊士兵、當地居民的情報搜集和斥候探子們的偵查,雷沙確信娜塔莉亞軍的下一個進攻目標是己方在前線與“南之大門”之間的一個重要的糧食中轉站,於是便率領手中這支精銳部隊火速趕來。

讓雷沙感到高興的是,他感到時真的有一支敵軍在攻擊中轉站,但在看見他身先士卒率軍殺來后,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援軍這麼快前來的敵人大吃一驚,落荒而逃。

雷沙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他立刻率軍追殺,兵鋒直指逃跑敵人之中的那面黃金雄鷹旗。

但在追到一處明顯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的地方后,還沒等他下令停止進軍以判斷形勢,己方就遭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敵人的伏擊。

“中計了啊......”雷沙一邊揮動手中巨斧,打落那些朝自己飛來的箭矢,一邊思考着破局之法。他並不恐懼,身為御前比武冠軍,被傳頌為“王國第一勇士”的他怎麼可能僅僅因為遭到伏擊就陷入慌亂,而且,敵人雖然有伏擊的優勢,但面對雷沙手下這支完全由精銳組成的部隊也遲遲不能斬獲足以決定戰局的成果。

伏擊的最大優勢在於出其不意,一旦敵人沒有第一時間獲勝,那麼演變為混戰的戰鬥將無疑對自己一方有利——通過對敵人士兵的觀察,雷沙斷定敵人的戰力不如己方。

那麼,敵人的將領在哪裏——雷沙之所以沒有直接殺入戰陣,就是在等待敵人的那位領導這次伏擊的將領,根據他所知的娜塔莉亞公主的名聲,對方很可能親自領導了這次伏擊。

果然,在伏擊一方遲遲不能突破雷沙所指揮的防禦后,一道金色的身影從敵陣閃出,在幾名全副武裝騎士的追隨下徑直殺向雷沙,在那個人手中戰矛面前,雷沙麾下士兵的防禦陣型像薄紙一樣被撕開了。

“可算來了!”雷沙大喜,這副姿態與這個實力只有可能是娜塔莉亞本人,他不再猶豫,揮舞着戰斧主動迎了上去。

閃着寒光的巨斧與金光璀璨的戰矛頃刻間碰撞在一起,兩人都沒有因為這最初的強力一擊而停止動作,斧刃飛舞捲起撕碎一切的死亡旋風,槍尖直刺帶起勢不可擋的灼熱氣浪,即便騎在戰馬上,兩人也毫不受影響地保持着高速、精準的攻防,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稍有失誤便會身首異處命喪於此,但兩人不僅沒有畏懼,反而像是樂在其中用盡畢生所學去攻擊、去招架,這樣的戰鬥所帶來的強大衝擊,甚至在兩人周遭形成了一片空白地帶,戰場的士兵,甚至有不少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呆立原地痴痴地看着這精彩絕倫的對決。

一聲巨響將戰場上的喊殺聲與兵器碰撞聲都壓了下去,在猛烈的交鋒中逐漸不敵的娜塔莉亞被雷沙的一記全力重擊擊退了些許,她調轉馬頭與雷沙拉開距離,透過頭盔的面甲瞪了後者一眼之後,大聲下達了撤退命令。

“別想走!”雷沙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這樣一條大魚,他雖知敵人並非潰敗,而是深知再打下去也於己無利才退走,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率領部隊追了上去——

這種程度的伏擊,來幾次都不可能擊敗我!

這便是雷沙的自信所在。

追擊了一段距離之後,雷沙遙遙看見娜塔莉亞軍前方出現了火把的光茫,而且數量似乎不少。

果然還有伏兵!

然而,不等雷沙號令全軍準備應戰,那支早已等候於此的部隊便直接射出了數不清的箭矢,把上一刻還在歡呼終於遇到友軍接應的娜塔莉亞軍射了個人仰馬翻。

什麼?

震驚無比的雷沙立刻勒令全軍停止前進,隨後,在他眼前便上演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那支本該是敵軍接應的部隊在最初的齊射之後立刻對娜塔莉亞軍發動了進攻,一名手持黑色長劍、身着黑甲的將領從軍陣中衝出,直取娜塔莉亞,那凌冽的氣勢即便是身在戰鬥之外的雷沙都能有所感覺。

竟有這等勇士?那名黑甲劍士吸引了雷沙的注意。只見那名劍士輕鬆擊敗了上前迎戰的幾名騎士,眨眼之間就挺進到娜塔莉亞馬前,後者才剛與雷沙大戰一場,又因為來自友軍的襲擊而有些混亂,因此面對黑甲劍士那颶風般毫不留情的猛烈攻擊很快敗下陣來,被擊落下馬,兩名士兵迅速上前來將她綁住。

捉,捉住了?雷沙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幾次吃驚了,他知道那名黑甲劍士必勝,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比娜塔莉亞強出那麼多,以至於能俘獲鼎鼎大名的“騎士公主”。

主將戰敗被俘后,娜塔莉亞軍失去了士氣的基礎,很快便被那支神秘的部隊擊敗,許多人選擇了投降成為戰俘來換一條生路。

戰鬥結束后,那支部隊在黑甲劍士的率領下來到雷沙面前,兩軍並沒有像是友軍那樣喜氣洋洋地打招呼然後會合一處,而是對彼此保持着警惕,來自那名黑甲劍士的壓迫感,甚至險些讓雷沙按耐不住想要策馬上前與對方一決高下。

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這種想要與強者戰個痛快的衝動,他清了清嗓子,盡自己所能地像個軍隊統帥般說道:“我乃圖瓦盧斯元帥麾下雷沙·坎普勒,奉命前來清剿於我軍後方作亂的娜塔莉亞及其部眾,閣下是何人?主君是誰?”

黑甲劍士不答,只是安靜地看着雷沙,對方的頭盔顯然採用了特殊的工藝,那面甲上沒有任何縫隙,因此雷沙無法看到對方的神情或是眼神。

“為何不答?”雷沙喝問,同時攥緊手中巨斧,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察覺到雷沙意圖的黑甲劍士,也釋放出了令人窒息的殺氣,對峙的兩人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大戰。

“雷沙將軍且慢!”不考慮語氣中的焦急的話,此刻闖入雷沙耳中的聲音非常動聽。他循聲看去,發現在黑甲劍士身後眾軍讓開的路中,一名少女策馬緩緩走上前來,而黑甲劍士,則是瞬間便收起了那可怕的殺氣,為少女讓道的同時在馬上向後者低頭行禮。

這是誰——雷沙對於自己所處陣營的將領們並不熟悉,但他很確定薩克森大公爵麾下沒有能像這樣率兵出戰,還穿着一身很明顯沒法上陣殺敵的長裙的女孩子。

“閣下是這支部隊的統帥?”雷沙保持着警惕。

“在下菲特·嘉勒爾,只是斯特利蘭伯爵大人之子,帕維爾大人手下的一介僕人。”菲特彬彬有禮地回答了雷沙的問題。

僕人?僕人怎麼會有這樣的陣仗?這又是什麼貴族的家臣特有的自謙方式嗎?雷沙對菲特的話語感到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注意到了菲特話語裏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果斷開口問道:“你說你是帕維爾大人的部下,但帕維爾大人不是被俘了嗎?你怎麼會在這?”

要稱呼帕維爾那樣的人為“大人”,雷沙很是不滿,但此刻他也只能這樣做。

“帕維爾大人被俘,是在下之計。”菲特答道。隨後,她平淡而詳細地將潘托城下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雷沙:潘托城下的大敗,是帕維爾與她精心策劃的表演,目的就是通過被俘與投降的方式,將帕維爾及其直屬精銳送入潘托城內的同時,成功的把菲特這個卧底打進娜塔莉亞一方。

隨後,以此獲得了娜塔莉亞初步信任的菲特便以獻計的方式一步步誘導娜塔莉亞率軍遠離潘托為城中的帕維爾所部製造機會,同時自己待在娜塔莉亞身邊,等待機會將其拿下。

“感謝雷沙將軍為在下提供了這樣的機會。”菲特低頭致謝,按照她的說法,直到最近,用自己的計策為娜塔莉亞打了那麼多場勝仗的她才終於獲得了對方的信任,能夠在娜塔莉亞率軍伏擊雷沙時執掌中軍作為接應。

早在娜塔莉亞與雷沙交戰時,她便發動了早已安插在娜塔莉亞軍中的親信們,成功執掌了整支部隊,士兵們都是被徵召而來或是拿錢做事,眼見大勢已去便沒有了必須為娜塔莉亞效死的理由,便都選擇了歸順菲特。

“勞煩雷沙將軍特地跑一趟,在下誠惶誠恐。”

“呃......”

“叛徒!”還沒等雷沙想好怎麼和菲特互相客套幾句,被士兵押在一旁的娜塔莉亞便破口大罵道:“虧我們那麼信任你,竟然敢背叛我!你這無恥小人!”

“殿下說笑了。”對於娜塔莉亞的憤怒,菲特不僅處之泰然,臉上甚至還掛着淺淺的嘲弄般的微笑。“在下從一開始就未站在殿下一方,如今又何來背叛一說?”

“你這卑鄙......”沒等娜塔莉亞說完,菲特便做了個手勢,那名黑甲劍士接令上前精準無誤地用劍面敲暈了娜塔莉亞。

好可怕的女人——菲特的表現讓雷沙心底產生了一陣寒意,一想到自己剛剛差點被對方無害的面容與輕柔的嗓音所騙,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為了轉移注意力,也是為了找個話題,他看向那名黑甲劍士,問道:“這位也是帕維爾大人的部下嗎?”

“此人是在下從‘北之高牆’出發時斯特利蘭伯爵大人派遣保護在下的護衛,因其曾身受重傷,如今已無法言語,將軍直接稱其‘黑劍’便可。”

“‘黑劍’?”這樣的勇士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嗎?雷沙有些不滿,雖然剛才兩人一度險些打起來,但“黑劍”這樣的戰士其實很對他脾氣,雖然強大的戰士一般都會有自己的稱號,但作為一個人連名字都沒有,總讓人覺得有失尊嚴。“如此強大的戰士,我此前竟然未曾聽聞,眼界終究是狹窄了。”

隨後,他看向“黑劍”,以結交友人而非同僚客套的態度,說道:“今日有幸結識‘黑劍’閣下這般強大的劍士,若閣下不棄,還望將來閑暇時能賜教一二。”

“黑劍”朝他點了點頭,從氣勢上雷沙大致能判斷出對方應該應下了他這番結交的話語。同時,從斯特利蘭伯爵能把這樣強大的戰士派遣給菲特做護衛,以及菲特自身的各種表現來看,雷沙心中斷定菲特絕不會只是帕維爾的家臣,其身份,應該是斯特利蘭伯爵的親信。

“不知將軍接下來作何打算?”看雷沙與“黑劍”已經互相打了招呼,菲特便問道:“如今娜塔莉亞公主雖已被俘,但以殿下的武勇,就這樣帶在軍中恐有危險,在下想將其先行送回‘南之大門’關押,隨後再率兵前往潘托與帕維爾大人裏應外合。”

不在乎主君安危而是先注重有巨大價值的俘虜的看管,看來菲特的確不是帕維爾的家臣,而是伯爵直屬的心腹幹將。

伯爵手下真是卧虎藏龍啊——雷沙心中感慨,他沒有見過斯特利蘭伯爵,但能夠被賦予鎮守“北之高牆”的重任,想來也不會是平庸之輩。

“本來,在剿滅娜塔莉亞公主所部之後,若成功生擒了公主,那麼我應該親自將其押往‘南之大門’看押。”雷沙剛剛和娜塔莉亞交過手,以她的本事,帶到情勢多變的前線營地去看管過於危險。“但既然現在是閣下成功設計抓獲了公主,那麼我也不會爭搶功勞,就勞煩閣下將公主押往‘南之大門’了,這段時間由於娜塔莉亞公主在我軍陣地後方的所作所為,前線戰事很緊張,容不得我浪費時間。也請閣下返回‘南之大門’后督促城主儘快組織起對前線的支援。”

“在下明白了,不過動身前,可否請將軍給在下一份親筆文書?”

“文書?”

“就像將軍一開始對在下的懷疑一樣,在下與帕維爾大人的計劃在我軍中無人知曉,而在下當初為了能夠騙過娜塔莉亞公主,未經‘南之大門’便直接趕到了帕維爾大人營中,‘南之大門’守軍無人認得在下,若是在下就這樣返回‘南之大門’,只怕守軍不會信任。”菲特解釋道,“但將軍乃是我軍威名赫赫的強將,有加蓋了將軍印章的文書,想必到時候在下與守軍之間也能少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也對。”雷沙點頭,心中為菲特思慮之周全嘖嘖稱奇。隨後他親筆書寫寫了一份簡略說明情況的文書,加蓋了自己的印章后交給了菲特。

“感謝將軍。”菲特低頭致謝,“那麼在下先告辭了,祝將軍在前線武運昌隆。”

“感謝閣下的祝福,我也告辭了。”說罷雷沙便調轉馬頭率軍離開,就像他說的那樣:前線的情況可由不得他這樣的戰力領着如此數量的精銳在別處耽擱。

與雷沙分別之後,菲特率軍馬不停蹄地趕往“南之大門”,而在這座堡壘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城牆與大門前,雷沙那份親筆文書以及坐在囚車裏,被堅硬的鎖鏈捆住的娜塔莉亞讓守軍相信了菲特口中所訴說的話語,將她的部隊放進了城內。

“真的是公主殿下。”

“那個‘騎士公主’居然被捉住了。”

“看來國王一派是真的完了。”

“那就是‘騎士公主’?好漂亮。”

......

娜塔莉亞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南之大門”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位聲名在外的公主引起了人們各式各樣的討論。不過對於飄入耳內的各種話語,娜塔莉亞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她閉着眼睛靜靜地坐在囚車裏,看上去雖然像是睡著了,但那種似乎就連空氣都能灼燒的憤怒氣息卻始終縈繞在她身旁。

進城之後,菲特將一眾俘虜交予了守軍,不過當守軍要帶走娜塔莉亞時,她卻表現得像是害怕被奪走功勞一般,執意讓自己手下兩名士兵跟在娜塔莉亞身旁進行看管。

在說理,或者說口舌之爭方面,守軍中沒人是菲特的對手,因此只能同意,於是兩名很明顯是“黑劍”親兵、身着黑甲、面甲遮住臉部的沉默士兵便成為了菲特這一大功的看守者。

接着,菲特與“黑劍”見到了“南之大門”的鎮守者——安茹伯爵。

“參見伯爵大人。”菲特恭敬地向高居領主寶座的安茹伯爵行禮,身旁的“黑劍”也沉默地以戰士的方式向伯爵致以問候。

“不必多禮,菲特閣下此次用計抓獲娜塔莉亞公主,如此大功公爵大人必有重賞,我現在這恭喜你了!”伯爵笑呵呵的,他倒不想真的就這樣把抓住娜塔莉亞、以及接下來與帕維爾裏應外合拿下潘托的功勞全都讓給菲特,他坐鎮“南之大門”無法立功,之前對前線的各種支援任務又因為娜塔莉亞的干擾而一團糟,再不拿出點功績的話,戰爭結束后公爵重新封賞時他就占不到好處了。

不過,對於菲特這種很明顯一堆心眼的人,他倒不至於當著對方的面表現出爭功的意願。

反正現在娜塔莉亞已經關押進了自己的地盤,自己有的是機會。

“多謝伯爵大人,此計能成功,也多虧大人堅持履行支援前線之職責,到時候公爵大人封賞之時,在下一定不會忘記大人的幫助。”

“那我就先多謝菲特閣下了。”很明顯,伯爵沒有聽出菲特是在諷刺他派出的支援部隊與物資運輸隊被大都被娜塔莉亞擊敗這一事實。

“不過,在下趕來之前,雷沙將軍曾囑咐在下:見到伯爵大人還,還請伯爵大人儘快組織起隊前線的支援,否則前線若是有了變故,只怕我二人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伯爵連連點頭,“我早已有所準備,如今娜塔莉亞公主被俘,支援前線的干擾已除,我即刻讓隊伍出發。菲特閣下所部一路趕來也已疲乏,就先在這城中好生休整吧。我已令人準備宴席,今晚就當我先為菲特閣下慶功如何?”

怎麼可能讓你繼續立功——伯爵想着,絕對不能讓菲特的部隊參與對前線的支援。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菲特欣然接受了伯爵的“好意”。

當晚,伯爵召集了身在城中的權貴們,這些人既有留在此處的貴族,也有伯爵領地內的上層人士,雖然帝國軍就在北方並不遠的“北之高牆”大舉進攻甚至一路北上,但這些人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各個珠光寶氣滿面油光。

菲特換了一身華貴的禮裙,在她那獨特氣質的襯托下顯得光彩照人,她在各種搭訕與應酬中應對自如,彷彿她就是為了這種場面而生一般,“黑劍”雖然沒帶武器,但依舊穿着盔甲,默默跟在她身邊忠實履行着護衛職責,也讓某些心懷不軌的權貴有所顧慮。

“各位,請聽在下一言。”宴會進行到賓主盡歡、愉悅的氣息伴隨着奏樂洋溢四周之際,菲特突然走到主座附近,略微提高了些聲音說道。她的聲音依舊輕柔,但卻出奇的有效,整個宴會廳很快安靜了下來。

權貴們對這樣的場面並不陌生,慶功宴上,為之慶祝的那個人都會在眾人面前說一些感言。因此人們面帶微笑注視着這個女孩,在剛剛的交流中他們對這個年輕人的禮節、見識與容貌都很有好感,因此此刻都很期待她能說出怎樣巧妙精彩的感言。

但接下來,菲特的話語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薩克森大公爵貪圖權力,辜負王室信任發起無恥叛亂,將國家拖入戰火,使我國民不聊生,各位都是有識之士,手中財富權力都非常人能比,既如此,值此國難之際怎可助紂為虐幫助國賊?如今殿下在此,各位何不懸崖勒馬棄暗投明,向殿下宣誓效忠,為平定內亂盡一份心力?”

震驚之餘眾人發現:本該跟在菲特身邊的“黑劍”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人群中間,手中拿着那柄黑色的長劍。而他周身散發的可怕殺氣,則是險些讓這些不識戰爭不碰兵戈的權貴們兩腿一軟跪倒在地。

而此時,宴會廳的大門在一聲巨響下被某種巨大的蠻力砸得粉碎,在門外,站着三個手執武器的身影,正中間的那人,有着一頭在場者無人不知的耀眼金髮。

“此城已由我軍掌控,降者不殺。”看着面前這些被嚇得腿軟的權貴們,娜塔莉亞手握“邪龍之眼”,平靜而不失威嚴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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