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娘……”
壯壯站在婉娘的身邊,情深喚道。婉娘聽了壯壯的話,努力提起精神，看了一眼壯壯,“你啊……”
婉娘話沒說出口,只是眼淚落了下來。
“娘，娘，你別哭！”
壯壯見到婉娘落了淚,頓時慌張起來。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和那個男人扯到了一起！”
婉娘抹了淚,一雙眸子瞪的滾圓看着面前的壯壯。聽了她的話,壯壯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當初回來之前，曾經見過他一次……”
“你們談了什麼？”
“我們……”
壯壯嘴巴抿了一下，然後說道：“他說，希望我能到他的身邊一段時間，好逐漸把他那邊的勢力過度給我。他說……”壯壯飛快抬頭看了婉娘一眼，然後又說道：“只有他才是和娘親最親近的人，只有他才能夠理解娘親的想法。”
“難道說你的想法是和他一樣的嗎？”
婉娘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壯壯。
壯壯很快的搖頭：“不，我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說著，然後咬着嘴唇說道：“我覺着，秦叔叔更加適合娘親一些。”
婉娘聽了壯壯這個話，面色和緩了許多。她嘆了口氣，然後看着面前的壯壯說道：“那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他知道今天這裏的事情，於是聯繫我說要過來送送我的好姐姐。我拒絕了，但是他依舊來了……我，我怕娘看着他生氣，所以說特意帶他到後面避開。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做出來那樣的事情！”
壯壯說著，咬了咬嘴唇。見着壯壯這個樣子，婉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着他說道：“你過來，來我身邊坐下。”壯壯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乖巧的在她的身邊坐下了。見着他這個樣子，婉娘偏頭，看着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已經長大了，並不是以前那個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孩子了。
她想着，然後對着壯壯說道：“你實話告訴我，你是否想要借廖自正的力？”
壯壯聽了婉娘的話，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廖，廖自正的勢力如今正是如日中天，若是說我不眼饞，那是假話。”壯壯說著，一雙眸子緊緊的看着婉娘，沒有半分的迴避，然後他又繼續說道：“但就算如此，我卻也不想要違背娘親，做出來讓娘親不開心的事情。”
“……”
婉娘看着壯壯嚴肅的小臉，明白他現在所說正是自己所想的。於是，婉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既然你這樣想，那就去做吧。”
“娘……”
壯壯似乎全然沒有想到婉娘會這樣說，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婉娘微微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指尖：“他既然說想要找你跟在身邊，定然是我們這裏也有他所圖謀的東西。你若是能夠肯定自己能從他手上討得好處，那就去吧。只是，若是你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就無話可說了。”
“娘難道說一點都不介意嗎？”
壯壯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婉娘。
“你是我的兒子，我只要知道這個，那就行了。”
婉娘說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壯壯的肩膀：“好了，你去吧，想來他也在外面等着你呢。”
……
壯壯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婉娘，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見着壯壯離開了以後，婉娘就在那查看自己的隨身系統。說起來，這個隨身系統還真是跟錯了人，跟在自己的身邊，基本上連它百分之一的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
想着，她就苦笑了一聲，然後把系統又給關了。
待到她從房間裏出去的時候，已經聽旁邊的丫鬟說，壯壯跟着一個來恭賀的人先行走了，說有事兒。
聽了這些話，婉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娘……”
見着婉娘出現，李心萍立即喚了她一聲。婉娘偏頭，看向旁邊的李心萍，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在外面？”
“娘，我是特意來尋您的，聽說您在裏面休息，我就在外面候着呢。”
李心萍說著，臉上帶着幾分特意討好的笑容。見着李心萍這樣，婉娘微微皺眉，然後很快舒展開來：“走，有話進去說吧。”
“嗯。”
李心萍隨着婉娘進了房間，然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婉娘剛坐好，就見着李心萍猛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娘……”
“你這個是幹什麼！”
婉娘見着李心萍這個樣子，猛地一驚，大聲說道：“還不快些起來。”
“娘……”
李心萍淚眼婆娑的抬頭，“以前是女兒糊塗了，女兒現在求娘親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這個是什麼話！”
婉娘一聽李心萍的話，頓時有幾分惱怒起來。她話里的意思，難道說自己還會故意苛待她不成？想着，婉娘就皺眉說道：“旁的話先不說，你先起來。”
“若是娘不肯答應，那就讓女兒長跪不起，跪死在這裏吧！”
看着李心萍一副赴死的模樣，婉娘氣的笑了起來：“當初我想辦法給你們相看人家的時候，你可是百般不樂意，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轉了性情，說出來這樣的話。難道說，背後有什麼人在教你不成？”
她話音一落，李心萍的臉上神色頓時一變。見着她這個樣子，婉娘笑的越發濃厚起來，只是那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見着婉娘如此，李心萍臉上頓時慘白。看着她這個樣子，婉娘冷冷的說道：“既然你想找個男人嫁了，那我自然會安排下去的。只是在嫁人之前的這段時間，你且回房好生養着。畢竟是個姑娘家，修生養性才是最重要的！”
“可……”
李心萍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婉娘一個眼刀看過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送走了李心萍，婉娘只覺得自己腦仁疼。看來是自己對那些下人們太過仁厚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想着，她就聽到旁邊的小丫鬟上前，輕聲說：“湘萍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
婉娘沒有想到李湘萍這個時候也會來找自己，難道說她也聽着什麼話了？這樣想着，婉娘微微眯起了眼睛。很快，李湘萍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進門以後，就對着婉娘微微屈膝，行了個禮。見着她這個樣子，婉娘滿意的點了點頭：“坐下吧，過來可有什麼事兒？”
“娘這段時間辛苦了，我特意讓廚房裏的人燉了梨湯。只是想着，娘這個時候未必有胃口，也就沒有送過來。若是娘有需要，只管招呼一聲。”
李湘萍輕聲說著，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聽了李湘萍的話，婉娘點了點頭說道：“還是你心裏頭想着我啊。”
“看娘說的什麼話，方才看着心萍妹妹匆匆出去，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湘萍說著，眸子裏帶着一絲絲的疑惑。婉娘見着她這個樣子，笑着搖了搖頭：“卻也沒什麼，只是突然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也恨嫁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是常理。我本想着捨不得你們，想要多留兩年，可忘記了一句老話，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想來是妹妹這段時間見着晴萍姑娘嫁人，所以分外眼熱了吧。這段時間府內下人都在議論呢，說沒有見過娘這麼好的了，嫁人的時候竟然把聘禮都帶了回去，還準備了那麼些壓箱底的東西。”
李湘萍說著，臉上勾起了一絲絲俏皮的笑容：“想來是這些話把妹妹的心思說的春心浮動了吧！”
婉娘一琢磨，覺着李湘萍所說的話倒也沒有錯。開始的時候她們並不知道嫁人有什麼好處，如今親眼見着了，所以也就心動了，那也是正常的。想到了這一點，婉娘心中也就平和了一些。
“聽你話里的意思，難道說你也心動了不成？”
婉娘說著，看着面前的李湘萍。李湘萍聽了婉娘的話，搖了搖頭，目中有幾分期盼：“娘，我記得您以往說過，我們可以自己選擇要走的路？”
“是說過類似的話。”
婉娘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李湘萍，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了一種期待的情緒。
“既然如此，娘，我希望能待到外面太平的時候，有自己的一家店。”
李湘萍說著，目光十分清亮。聽了她的話，婉娘知道她是想要去創立自己的家業了。
只是她卻不大明白，為什麼同樣一件事情，這兩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孩子，卻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似乎是看出了婉娘目光中的疑惑，李湘萍笑了笑說道：“雖說晴萍姑娘嫁人的時候風光無限，但是她嫁去別人家裏，也就是別人家裏的人了。手裏頭縱然握有千萬金又如何，都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時刻想着要討好人家，要維持整個家庭。我只是單想一想，就覺得拘束的很。既然如此，不如我自己出去創下家業，去做那些男兒們能夠做到的事情。如此一來，身邊就算只有寥寥數銀，那也是我可以全然自己支配的，不需要看其他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