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爆發爭吵
“夠了,”陳燼野開口打斷她們之前的爭風吃醋,上前一步將女人堵在自己身後,隔絕了宋杳杳打量的視線。
這個保護性的動作看在宋杳杳的眼裏,她心裏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陳燼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你跟我回去。”
陳燼野皺眉:“我有說是在開玩笑么?”
兩個人彼此對峙僵持,幾秒后,宋杳杳先敗下陣來:“你想怎樣?”
先開口者為輸,宋杳杳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鬧劇始終無法收場,陳燼野給她的難堪從來不會少。
陳燼野神色得意地笑了下,挑逗地摸了下懷裏人的臉,狀似漫不經心又飽含惡意:“我的要求從來都只有一個,你還想聽我再說一遍?”
宋杳杳一怔,顫抖着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臉色在瞬間慘白,攥在一起的拳頭骨節也在泛着蒼白的色彩。
心一抽一抽地疼,眼前是她寵了十年的人,一舉一動卻實打實地往她心口戳刀子。
陳燼野沒再和她在這裏繼續僵持,宋杳杳發獃的時候,他起身攬着人就要離開,宋杳杳手比腦子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昨天你帶人出入酒店已經上熱搜了,今天你要再就這樣將她帶出去,陳燼野我保不了你。”
這話一出,杳杳忽然就明白那個女人的話了,哪怕這個時候了還上趕着為陳燼野着想。
奈何對方並不領她的情,他狹長的桃花眼淡淡瞥了眼杳杳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動了下胳膊甩開:“不勞宋總費心了,被拍到就拍到,大可承認就是了。”
陳燼野頭也不回的離開,宋杳杳沒有了借力點被陳燼野甩到地上,她看着那扇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宋杳杳在包間坐了很久,陳燼野那些話就像是針一樣細細密密地扎在她的心臟上,縱使在強大的內心也沒法忍受被人故意羞辱,她無措地看着腳邊污穢的地毯,久久沒有回神。
直到工作人員過來問她是否有需要,宋杳杳才回過神來,彼時空氣里女士的香水味還有男士的香煙味已經散的一乾二淨,她擺了擺手,看了眼陳燼野離開之前做的位置,然後離開。
從會所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地面結成的冰亮得可以照鏡子。
宋杳杳沒有開車,步行回了家陳燼野並沒有回來,滿室的清冷凍得她手止不住的顫抖。
她沒開燈,摸索着進了卧室,渾渾噩噩地和衣躺在床上,乾澀的眼睛看着頭頂的天花板,耳邊是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睡着的。
再醒過來是宋父的一通電話將她吵醒的。
宋杳杳摸到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昨晚回來沒有充電,電量所剩無幾,屏幕上宋父的號碼跳動着,她劃了接聽,聽見自己沙啞地嗓音開口:“喂,爸,早上好。”
“喂,杳杳,睡醒了嗎?”
“嗯,醒了,爸,您這麼早打電話給我做什麼,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兒嗎?”才五點多,宋父平常是不會這麼早給她打電話的,宋杳杳有些擔心,坐了起來,呼吸都停滯了些。
宋父的聲音帶着些怒意:“不是家裏出事兒了,是陳燼野。昨天的緋聞剛處理過了,他又和人在酒吧激吻被拍到。杳杳,陳燼野明擺着打sy的臉呢,你告訴他,這事兒能自己處理好久處理好,處理不好就早點離開,我們sy還沒有離開他就不轉了的地步!”
宋杳杳瞬間臉色煞白,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在胸腔里回蕩,清脆又決絕。
她顫抖着手握着手機,嗓音更加沙啞:“爸,什麼激吻?”
“哼,”宋父冷哼一聲,“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激吻!要不是拍到照片的狗仔將照片發給我,我花錢買下了底片,那激吻照片又上熱搜了。這次算是給他一個警告,再有下次,早點收拾東西走人。”
宋杳杳腦袋空白了一瞬,她努力忽略了“激吻”這兩個字,但那些畫面卻在腦子裏揮之不去,她顫抖着唇道:“爸,我知道了,您先別生氣,我會解決好陳燼野的事兒的。”
宋父氣得不輕,對着宋杳杳說的話不像往日那樣溫和:“杳杳,你知道sy對我和你媽媽的意義,不要讓我的心血在在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演員這裏付諸一炬!”
“嗯,爸,我明白,我會給您一個讓您滿意的答覆的。”
剛掛斷電話,宋父就將照片和視頻發給了她,宋杳杳沒敢點開,只看了個封面,又是昨晚那個女人。
她顫抖着手點開微博,幸好,這照片沒有流出去,主頁只零星幾個和陳燼野有關,昨天的熱搜也被撤的乾乾淨淨。
宋杳杳從微博退了出來,打開了通訊頁面,再次撥通了陳燼野的私人號碼。
許是目的達到,陳燼野這次接電話倒是接的快。
“今天來趟公司,我們聊聊你的事情。”電話接通之後,她只說了這句話。
陳燼野估計還沒睡醒,說話的時候聲音嗡嗡地:“我送給你的大禮你收到了?宋總,有什麼感受啊?”
至此,她可以確定兩次熱搜都是陳燼野所為,他自己爆自己的緋聞。
宋杳杳捏了下手心,指甲劃過手心的嫩肉,痒痒的,也有些疼,她冰冷地道:“如果你現在還享受自己優先獲得的資源,權利地位以及金錢,就把自己收拾好來公司見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沉默了幾秒,陳燼野再次開口:“我知道了。”這次乖順了許多。
宋杳杳聲音也軟了些:“快來吧,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陳燼野掛斷了電話,宋杳杳起床收拾了一下,吃過早餐才去了公司。
宋氏娛樂公司和杳杳幾乎同齡,當時他爸爸要退圈的時候開創了自己的娛樂公司,隨後他和宋夫人結婚,同年宋夫人懷孕,第二年就生下了他。
當時陳燼野十三歲,被宋氏的星探在川渝的一個小縣城裏簽下的,在那個互聯網還不發達的時代,宋氏簽約藝人還是採用傳統的方法,由星探在各地發覺。
星探在走街串巷的時候遇見了放學回家的陳燼野,然後和他回了家,談了條件,順利的將人簽下,帶來了江城。
當時宋夫人很喜歡十三歲的陳燼野,經常把他帶回家,十一歲的宋杳杳也是極喜歡陳燼野的,基本是走哪兒帶哪兒的那種,久而久之,整個圈子的大人都說宋家給自己的女兒找了個玩伴。
小孩們都學舌,大人說的次數多了,小孩也就記住了,縱使那個時候他們甚至不懂什麼是玩物,卻也自行和陳燼野劃開了階層界限,始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便處處打壓着他。
從陳燼野進到公司以來現在已經有十年時間,宋杳杳從十一歲到二十一歲這十年時間大半是和陳燼野一起度過的,十年裏他們也有美好的回憶。
“宋總,到了。”杳杳被司機從記憶中拉出來,她扭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寫字樓,心裏挽成了一個疙瘩。
她上了樓,一個人在辦公室里處理了工作郵件,又親自盯了一個廣告的拍攝,中午的時候都沒休息,和公關部門負責人聊了陳燼野的事情,下午的四個小時,宋杳杳留了出來等陳燼野。
但是陳燼野始終沒來,好像早上他們越好的事情不過是宋杳杳沒睡醒做的一個淺淺的夢。
在等待的過程中,宋杳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似乎已經麻木,又好似其實沒有什麼波動。
下班之後她回到家,沒出現在公司的陳燼野出現在了家裏。
他就站在玄關那裏,低頭玩着手機,看到她進來,頭都沒抬。
宋杳杳看着他的樣子,沒有氣也沒有興奮,聲色平平地開口:“你什麼意思?”
陳燼野終於抽出空當看了她一眼,道:“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你一直明白,別揣着明白裝糊塗。”
宋杳杳唇色蒼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陳燼野,你不要逼我。”
陳燼野索性收了手機抬起頭看着她,拿過手邊柜子上的一份文件扔給她:“識字兒吧,不需要我再念一遍?”
宋杳杳接過文件看了一眼,扉頁“解約合同”四個大字晃得她眼睛疼,她一把攥住文件,鋒利地紙張劃破了他的掌心,她卻好像沒感受到疼一樣,一字一句地道:“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要以這種方式來逼我?陳燼野,你知不知道解約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我知道啊,”陳燼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知道啊,不就是賠幾個億給宋氏么,我們也算是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著都是我佔便宜的,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就好了。宋杳杳,雖然你不知這個價格。”
杳杳被他這句話擊的潰不成軍,她一把將文件扔了回去,文件砸到陳燼野的臉然後直直地落在了地上:“我不會簽這份合約的,陳燼野,你捫心自問一下,在宋氏的這十年我們又虧待你嗎,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以這樣的方式傷人心?”
陳燼野舔了舔自己的腮幫子,剛才被文件砸到的半邊臉已經有些翻紅,他笑了笑,這笑里有嘲諷,也有無力,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意味。
宋杳杳忽然心疼了一下,她抓着陳燼野的胳膊:“野哥,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們這樣挺好的,我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結婚之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是你不要離開宋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