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8.第498章 真正的奈何黃泉
說著，他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他的周身所散發出來的神明氣息也在這一刻隱去，似乎一下子就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我看着他，雙眼不由得微微眯起。
此時的他，似乎已經不再是帝君。
而是張明宇！
不僅是他。
原本已經周身黑色雷霆纏繞，哪怕自始至終都是趴在他身邊不動，也依然給人一種宛若凶獸一般的太極，周身氣息也在瞬間斂去，變成了一隻普通的狗。
一時間，我有些錯愕。
而他卻是微微一笑。
而我的存在，對於泰山府君來說，其實並不是威脅，因為我……同樣知曉這局，哪怕這個我，並不是現在的我。
這便是真正的劉山嗎？
黃泉河擺渡人。
不多時，那老婦身影再次出現。
泰山府君也好。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當初在歸墟之內的時候，老瘋子曾讓我見過曾經的黃泉河的景象，如今便與那時所見十分相似，只是奈何橋和黃泉河在此刻要多幾分死寂。
“這河，你們便過不去！”
我看到了一條河。
而那石碑之後，似是有一個通道若隱若現。
“你們這些魂靈。”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和太極的身影也再一次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好一會兒我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桌上那兩支香后，我將它們再一次收了起來。
我要去一趟奈何橋。
而這，也就足夠了。
老婦沉默片刻后道：“泰山府君！”
他們之間也知曉。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無法形容。
我也走出了廟宇。
那就足夠了。
如果他真的要殺我。
“帝君臨走之前已經交代。”
在我走出娘兒村之時，我便會死。
“是老身。”
“那麼，我便再去走那眾生路。”
從這一天起。
“剩下之事，便無法再出手。”
和張明宇之間的事情我已經釋然了。
他要做的。
“只是，如今的奈何橋異常兇險，且在那的兩位是否能夠離開，亦或者，是否還活着，哪怕是帝君也不知曉。”
微微嘆了口氣后，我眼前所見也隨之變化，一眼看去，我看到了熟悉的景象。
而是儘可能的阻止那些魂靈通往黃泉河的另一邊。
我沉默了下來。
在這局中，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無奈，都有着自己的選擇和立場，所謂的對與錯，只能交予眾生去評判。
好一會兒才笑了起來。
而那兩個人不是別人。
我繼續道：“我希望，能夠在泰山與你再見。”
但這裏的事情，卻還沒有結束。
“好！”
“既然只有去走那眾生之路，才能明白眾生所求。”
“師弟，你說的對！”
一個是站在扁舟上，在此時此刻成了一方擺渡之人的劉山。
作為一位存在於不知道多久的神明，他所做的都是因為自己的選擇和立場，而正如我之前所說的。
他們的死。
但他是張明宇給予我的。
這兩支香對我已經無用。
只是這選擇，不見得對罷了。
這人世間，便會再出現一個名為張明宇的天師山道士，帶着一條狗，行走於眾生之內。
我之前把他拿出來放在這裏，無非便是失望了罷了，而現在，我已經並不失望。
“老身只能帶你前往。”
老婦也不啰嗦，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便轉身在前帶路，我跟着他，一路朝着記憶中的那座橋走去，一直到了橋前，她手一揮，一座石碑便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李伯溫始終盤膝在那扇門前，他的身上不斷溢血，哪怕我沒有看到他在做什麼，我也能夠感覺到他的壓力並不比劉山小，甚至更大。
我已經無法去評判。
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我看向那李伯溫。
另一個，便是在那奈何橋的另一頭的那扇門前的李伯溫。
“我知道。”
我微微點頭道：“有勞了。”
“我會去泰山。”
“是誰安排你在那裏？”
他沒有回頭。
他是張明宇也好。
真正的奈何橋！
是讓我儘可能的走出這局，儘可能的，再於泰山與他一見。
我愣了一下，片刻后又笑了起來。
在他的聲音之下，回應他的是那無數魂靈的嘶吼。
因為，我就在這局中。
都沒有對與錯。
至於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如何？”
他們這一人一犬。
正如我之前所說。
“只要有我劉山在。”
只是如今，他所要做的已經不是擺渡。
哪怕他已經遍體鱗傷，那些魂靈也的確被他攔了下來。
我不知道看了多久，一直到在那扁舟上的劉山吐了一口血出來，他的周身黑色光芒湧現，一聲爽朗的笑聲從他口中傳出，我才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到了一艘扁舟。
我也知道。
所以我已經不恨他了。
他對於我來說，始終都沒有變過。
歸根結底，也許我也有責任。
“不過，這一次我恐怕不能隨你離開了。”
泰山府君從自始至終他所要做的都並不是真的要殺我。
總之讓我十分有感觸。
我就這麼看着他們，也沒有去主動找他們。
對於她在封靈村的事情跟泰山府君有關係，我其實也早就有一些猜測，只是並不確定，如今也算是確定了。
只是我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看着她問道：“當日在封靈村的，可是你。”
帝君也好。
只是釋然了。
看到了兩個人。
至於因泰山府君而死的人。
是帝君也好。
“好！”
看到了一座橋。
“還請，帶我去一趟奈何橋！”
我看着廟宇外道。
“在我徹底明白之時，我會來尋你。”
倒也不是不恨。
我知道，那便是進入真正的奈何橋所在之地。
“我明白了！”
是非善惡。
從他們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似是一種已經對自己的生命沒有了眷戀，但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絕望。
而在他們兩人的四周，此時有無數亡魂肆意，而他們似乎已經疲於應對。
我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老婦也沒有過多解釋，讓開了道，示意我可以過去了。
我也沒再多問，直接走了進去。
但我並沒有急着離開這裏。
看着他帶着太極走出廟宇，看着他的背影，我一下子也就釋然了。
而他身上的那扇門。
似乎……
隨時都有可能打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