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病毒
男人隔着墨鏡上下審視着李讓與邵元,過了一會，“不是探險隊的人,你們怎麼跑到這裏來的，是什麼人？！”
李讓毫無懼色，揚了揚下巴：“看來軍方的人一點也不靠譜,是詹姆士中校雇傭我們來的！我們是費索的雇傭兵，他派我們來營救親愛的戰友們。我還以為你知道才救我們的長官！”
莞爾，男人渾身散發著冰冷怒意：“詹姆斯？！胡鬧！”
李讓聳聳肩，表示很無辜,看來軍方的內部對於他們並不知情，至少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知道詳情。
李讓撇着嘴道：“現在看來您是救錯人了，我很抱歉長官,如果您覺得虧了,可以現在就可以把我們丟下去！或者把我交給我的同伴們，感激不盡！”
男人嘆了一口氣，口氣稍緩問道：“你的同伴在附近？”
李讓觀察男人的神色，想知道他是否存在惡意或者其他的目的，不敢貿然的告訴他太多，於是點點頭道：“對，不過我並不知道他們在哪？或許和詹姆斯中校在一起？或許已經扔下我們兩個回去了，我不確定。”
男人聽后沒說什麼，單手向一個機甲士兵招了招，機甲士兵湊上前去，男人耳語幾句，那個士兵敬了個軍禮離開了。
李讓料想他是派遣那個士兵前去調查，男人的態度讓人猜不透，雖說是聯邦政府的部隊，卻並不讓人覺得可信。
看到了李讓的猶豫，男人用雄渾不容違抗的口氣說道：“我們無意傷害你們，但是上了飛船一律需要例行檢查，請你們務必配合！”
李讓不打算就這樣乖乖就範，要知道有時候落在軍方的手裏會比落在敵人的手裏更危險，更恐怖，雇傭兵的本來就是一種灰色職業。
“非常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是長官，我不明白你要檢查什麼？”
男人目無表情：“叫我埃里克斯上校，這位是金博士。這是慣例，為了避免你們攜帶外星危險物。”
李讓聳聳肩，“好吧，埃里克斯上校，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小心翼翼，但我們也是聯邦的公民，我想有權利知道具體要哪幾項檢查，普通檢查不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吧。”，他精明地瞄了一眼可怖的試驗椅。
“嗯，可能會和常規的不同，請兩位稍作配合，我保證只是一項檢查，不會傷害到你們的。”
那個帶眼鏡的金博士插嘴，口氣不急不緩，聲線沙啞，如同剛睡醒，尤其是閃亮的鏡片後面惺忪迷怠的眼睛，讓人覺得他的精神不濟。態度不算強硬，但語氣依然讓人十分不舒服。
見兩人依然不打算放下槍，乖乖接受檢查，埃里克斯上校為顯示誠懇的脫下墨鏡，露出陰鷙的雙眼，整個臉型輪廓硬朗尖削，給人感覺非常的嚴肅苛刻，他盯住李讓的臉，似乎是想在李讓的表情上找到什麼答案。
“因為你們有可能接觸到s-v病毒感染者，所以需要檢查是否已經攜帶。”他說。
李讓冷笑：“s-v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不記得我們接觸過。”
金博士推了推眼鏡道：“這是針對人類神經中樞系統的一種外星病毒，名稱只是暫定的，病毒的具體形態和對人類的威脅還在進一步實驗觀察中，但非常危險！目前還不能確定只是單純的病毒這麼簡單。”
李讓十分無語：“呵，這麼說還沒搞清楚？那如果我們拒絕檢查呢？”
埃里克斯上校擺弄兩下手中的槍，發出一絲威脅的聲響，接着又恢復悠閑的姿態，端着胳膊睨視他們，“你感覺，你們還有選擇的餘地？”
聽到了長官的威脅，旁邊穿着機甲的士兵，立刻訓練有素的端起高斯步槍，冰冷的槍口對準李讓與邵元，進入備戰的狀態。
邵元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看到對方端起槍，渾身繃緊，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等待下一秒鐘就猛撲過去。
李讓擺擺手示意他別衝動，揚起下巴：“呵呵，這就是聯邦軍隊的做法？真是太低級了！”
金博士撇撇嘴角，做出極為無奈的表情：“我們有權懷疑你們已經被感染，這是對人類安全負責。”
李讓嗤笑一聲：“那麼說在你們眼裏我們不算人類？！真能開玩笑！”
金博士吸一口氣，似乎沒有遇到過這麼難搞的人。埃里克斯上校幾乎耐心耗盡，但眼前的兩個雇傭兵就如窮途末路的狼，不容輕視，雖然他們帶着機甲兵，但不確保對方會做出反擊，尤其一旁那個短髮高個子，剛才一腳踢飛一個機甲士兵，強悍又危險，不容小覷。更主要的是他們也許已經跟那群探索隊的大兵一樣，神經中樞系統已經感染上那種奇怪又可怕的病，很危險！
埃里克斯上校嘆了口氣，“金博士，跟他們解釋清楚！我希望他們能夠乖乖配合！”
金博士聳了聳肩，對這項任務頭疼不已，含糊不清地解釋道：“是這樣，我不知道你們在行星上看到了什麼，但這屬於聯邦的機密任務，而且接下來的內容，也請你們一定不要泄露……”
李讓插嘴道：“我們並沒有興趣知道太多，為僱主的所有任務信息保密，是之前講好的，我們是講道德的生意人！”
金博士點了點頭，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十分糾結：“好吧，既然這樣就好辦多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們也許已經知道了這次聯邦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我也不便細說，那麼，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在行星上遇到那些攜帶s-v病毒的人？就是行星上那些身穿聯邦探索隊隊服的士兵們，但是他們不是普通的士兵，有的可能樣子有些奇怪，有的跟正常人沒有差別，哎，怎麼說呢？”
李讓的腦中第一時間閃過萊斯特的身影，“我們大概，可能是遇到過一些……奇怪的人，他們就是病毒的攜帶者么？”
金博士聽到李讓的話，原本呆板的眼睛瞬間帶了色彩，聲音甚至有些激動。
“那麼他們的癥狀是什麼樣子的呢？”
李讓沉吟不語，他想起了雷蒙，胸口一陣刺痛。
金博士看他十分猶豫，不欲作答，接着鎮定道：“你們的信息這對於我們實在太重要了！真的！不過，這之前我們需要排除你們是不是收到那些感染體侵入，這也算是聯邦政府的懇求。”
李讓回過神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們不僅要接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檢查，之後還要對我們進行審問是嗎？”
金博士連忙道：“不不不，您誤會了，我們沒有您想的那麼無禮，但為了人類的安全，還是需要你們儘可能的配合，因為以目前的研究來看，這種s-v病毒的危害是不想像的，他可以破壞人類的中樞神經系統，從而控制人類，或者說它不僅僅是病毒，更有可能是一種可以侵入到人身體內，佔領人類神經或者意識的宇宙生物，如果真是這樣，人類將會面臨一場災難……”
李讓神情有些恍惚，有些欲言又止，良久后問道：“感染后都會有什麼癥狀？”
金博士道：“目前來看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一種只是神經系統被侵蝕，感染後會無意識，但是他們似乎不會死，沒有人類的思想，就和行屍走肉一樣，顯然你們不會是，因為這類大部分感染體都是死後的人。”
李讓：“還有呢？另一種癥狀？”
金博士繼續道：“而另外一種比較恐怖，感染之後與正常人的外表無異，但是他們卻非人類，或者說他們只是披着人類的軀殼，成為了另外一種生物，他們有思想，體能以及身體各方面機能都發生了改變，他們可以偽裝在人群里，絲毫不察。”
李讓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這個病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金博士：“這個，目前還不能透露，現在聯邦已經成立了s-v病毒的研究組，非常重視，我是這個病毒的研究人員之一，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李讓不解問道：“那麼他們既然可以跟人類無異，你們要如何檢查斷定是否感染。dna還是抽取血液化驗？”
金博士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目前這些都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短期內的感染沒有dna以及機能的改變，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對神經進行直接刺激，在接受最大痛苦的時候受感染者的神經波動與正常人不一樣，因為他們開始只寄宿在神經系統中。”
李讓想起在行星岩洞裏面被雷蒙勒緊脖子，幾乎被殺死，他說他要將自己變成與他一樣，難道是用這種方式？
李讓深吸一口氣，“你在開玩笑吧？”
金博士表情很無辜：“所以檢查過程你們會比較痛苦，我們採用微電波的方式，需要將你們綁起來。”
李讓冷哼一聲：“比較痛苦？你怎麼不幹脆弄死我們？”
金博士張了張嘴：“我敢保證，你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可能會比較痛。”
埃里克斯上校插嘴道：“好了，現在我們解釋的已經夠多了，你應該知道我們根本不需要跟你太多廢話！”
幾個機甲兵再次戒備的舉起槍，對準他們的腦袋。
李讓攤開手投降，他把手中的槍放在地上，對方的態度太強硬，看來今天的什麼所謂檢查是避免不了了。
埃里克斯上校：“讓他也把槍放下。”
邵元詢問的看着他，李讓有些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這件事情。“放下槍吧，我們現在在他們手上。”
邵元蹙眉，但還是聽話的將槍扔在一邊，兩人變成手無寸鐵。
金博士：“只有一台機器要一個一個來，你們誰先？”
李讓吸了口氣，“我先吧。”
幾個大兵將李讓引到中央的試驗椅子上，金博士走過去，親自將他的雙手銬在扶手的鐵環里，然後是雙腳。
金博士：“放心吧，不會太長時間的，我保證！”
雇傭兵評級的時候接受過拷問訓練，李讓自認為還可以忍受得住，但不知道一會邵元能怎麼樣？
金博士在一旁調整儀器，將頭盔罩在他的頭上，又將一排導線貼在脊椎處。
“要不要給你什麼東西咬住，以免咬到舌頭。”說罷他拿了兩個根橡膠口塞，然後用徵求的目光看着李讓。
李讓遲疑了一下，卻沒張開口，突然道：“等等！”
金博士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雙手插入口袋，等待他調整。
李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金博士以為他是要問等下檢驗的事情，“問吧。”
李讓想了想，聲音有些沙啞：“如果染上這種外星病毒，或者被這種外星病毒寄生了之後，還能夠恢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