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定海神珠(二)

第三章 定海神珠(二)

唐胤與一將帥戰,竟也不是抵的。三叉戟橫劈直撞,那將帥似也是受得了海動天璇,招招致命。東海戰神,不虛此名。

善用幻影術,卻也躲不過幾招,命不該絕,一塊大石頭從戰神的背後迎擊過來,他重重地跌倒在地。趁着機會,便游來游去,躲避着游蝦小蟹的追捕,倒是意外進了一個烏黑麻氣的山洞。憑着定海神珠的光芒向更深處追溯、、、和將帥那幾戰,身受重傷,體力不支,見這洞安全,便放下了心,越游越慢,游到腿腳無力,彭——掉落下來。眼睛還在張望着前方的一絲明亮,卻也沒有力氣再管,眼皮發倦發怠,便閉了起來。一閃一爍發著光芒,手中的龍珠一放鬆,便在地上響亮的滾動了幾聲、、、

東海安靜下來。

兩輛海馬車,在天空中奔逐翱翔。一廂開了窗帘,露出個劉海髮式番人女子,俏皮略顯可愛。海馬車一個大旋轉,轉入了海里。

東海略顯平靜,魚兒恢復常態,蝦兵蝦將暈暈乎乎的扶着牆站了起來。駕車的鱭鰍看了一眼四周凌亂的市街,唉唉叫呼的同類,亂成一團的成群成群的魚。海帶葉順着幾處旋流而飄動,矣矣乎的眾生之相。回過神來,牽着韁繩。

駕——驢——

哞——

海馬停在了一個明晃晃的宮殿外。

將士、龍蝦兵一個個單膝跪地在側。只有一人站着,華藻的衣服,敞開胸口的毛髮,金履鞋步衫,是一個頭頂青犄角,龍頭越顯,姿sè生,有點唯諾是從的角sè。他是龍王之子華龍,無人不知曉他的狠毒、自私yu,只是此人的一大弱點竟是怕父親。

見第一輛海馬車下來人,立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雙手作揖狀。

“父王,孩兒管理不善,導致,導致、、”

“是臣下監管不力,請求討罰。”東海戰神附言之。

從海馬車走下的人,浮誇的長袍加身,盡長的白須,枯老的容顏,不滅的威嚴,拂袖大甩,背着手大步邁進了宮殿。

另一輛馬車,先下來了那劉海髮式的女子,她穿着倒是不太華麗,胭脂紅sè的薄縷衣,也是上好的蠶絲織錦,說是丫鬟一角還差點;若說是公主、、、倒不如她扶手撐下來的那位來得高貴。孔雀藍天蠶絨衣,眼睛掃蕩了四周,落在了花龍的身上。她鬢眉一笑,從馬車上登着坐梯緩慢下來,她步履輕盈,身上的掛物鈴鐺作響,頭上的飾品是金黃sè的織葉蔓成的小山,長長的發尾飄在身後,jing致的面孔像個凡人女子,亮堂的額頭,只不過長了白sè的頭犄角。她走到華龍面前,對着東海戰神一個顰眉的微笑,兩腿彎曲做了個揖,以表示禮節尊敬。然後對着那花龍唏噓道,“父王已經知道了,等着面壁吧。”

她輕笑,轉身看了一眼胭脂紅衣,便從右邊離開了。胭脂紅衣對着花龍吐着石頭,輕笑着跑去追她。

“什麼人養什麼賤種、、”花龍咬着牙,看他那驕傲的小妹,拿他沒辦法。父王疼愛她,大臣重視她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爽。東海戰神則輕笑一笑,隨着花龍進了宮殿。

“父王,我、、、”花龍看着那背身而站的東海龍王。

“出去。”

“父王、、、”

“出去!”

花龍嘆了一口氣,出了屏風,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東海戰神被父親叫着。東海戰神,,什麼都能,就差一個“龍太子”的稱號、、、東海戰神的父親鰲廣與龍王是深交並給龍王賣命。二十年前與西夏魔尊一戰,元神俱損,灰飛煙滅。其兒子鰲曄早已小有名氣,大大小小的戰役千百起,無不往利,繼了父親的要職,被恭維成東海戰神,深得龍王喜愛。怎麼樣的喜愛便對自己的兒子花龍更是鞭撻至極,原是遊手好閒的花龍,倒讓他活成了東海的小霸王,人言皆危,兇狠手辣。

“鰲曄,怎麼回事?”他轉過身來,面對東海戰神。

“是臣下的失職,定海龍珠被一個凡人盜走。”、

“凡人?區區凡人有何本事?哪派的?”

“看手法,是天極觀長月丈老教出來的。”

“哼,歪門邪道。給我查出來,是那個弟子作祟。”

“是。”東海戰神緩緩後退,退出幾步才轉身邁出宮殿。

龍王嘆了一口氣,一步步邁向寶座。桌側的琉璃燈塔竟是更顯厭惡,一甩袖,塌落下來,嘈嘈的聲音回蕩在諾大的宮廷。琉璃燈,天下至寶,世獨一盞,是西海龍王所贈,請他前去小敘做客,另一方面卻是為了女兒紫菀的婚姻大事。可見到西海龍王之子的言行舉止,完全震怒,一刻也不想逗留。聽下來人報,東海出事了。因故離開——那是求之不得的。“那個凡人、、、凡人?”凡人能碰定海龍珠?尚且仙人摸她一下便損耗百年功力,區區一個凡身**摸了他還不丟了一條命。到現在可以知道,唐胤是特別的。

游魚經過一所名為“婼姜宮”的地方。四十八階台,正緩步邁進去的是一個藍衣姑娘。頭頂犄角,閃星的額頭,幽深的眼眸,jing致的面孔,完美的側臉,身體妙俏,舉足之間不苟言笑,一副傲視群雄的樣子。身後跟着胭脂紅衣的女子。

“小姐、、、西海公子,我看也不怎麼樣嘛,厚厚的嘴唇,跟個香腸似的,還有還有他軟塌塌的鼻子、、、”胭脂紅衣嘴皮子厲害,一個有什麼吐什麼的直白人。她呀,當時被鯨族驅逐,其他的魚類本知她軟弱無能自恃己傲大去啄她。那藍衣姑娘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知道她靈xing足,便帶着她東西南北去學道,不差二十年,功力增長不少,脾氣也竟增長了不少,原先單純直白軟弱的她好似變了個模樣,自私、小氣、脾氣大,可她主人知道,她心不壞,只是披了一層刺蝟甲,畢竟和她單處,她還是如往一真。

那主人坐在雕花椅上,照着銅鏡摘下了髮飾。高傲冷艷,是她的代名詞。少顯軟弱無能靠人幫助的模樣,話不多,甚至一句話也不開口。對孟婉,卻也是另當別論,那童真,崇尚ziyou戀愛的心扉永遠被規矩規定得牢牢,不做並不代表不想。她是專權之下的公主——東海龍王之女,紫莞。

她的手拍打孟婉的屁股上:“少多嘴!父王也多是不同意,我也正好隨意。”

她離開座位,走向屏風,脫下華麗麗的縷衣,露出的後背,yu熏之sè。

吃過晚宴,各自回了卧室,又是靜謐地可怕。只聽水咕嘟咕嘟的氣泡從溫泉中升騰出來。軟癱癱敷在裏面,玫瑰花瓣包着水泡在四周飄蕩,深深地輕呼吸,仰頭枕在玉池邊緣。

沐、、、沐、、、

兩個小東西在蹦蹦跳跳。他們圓鼓鼓的身體,渾身軟刺xing的毛髮,就像一個毛絨球剪了一圈的毛茸茸的感覺,一黃一綠兩毛球。

咻——咻噢——

毛球一蹦一跳發出聲音。紫菀注意到了這兩個小sè球,擺擺手讓他們走開,等一會兒陪它們玩。平時這些毛球很聽話,這一回卻不靈驗了。紫菀由羞變怒,扯上了紅sè披衣裹在身上,一隻手就提溜着綠毛球。

啾——啾噢——

黃毛球叫了兩聲,蹦蹦跳跳走開了。

啾——

手中的綠毛球叫了一聲,從她手中掙脫,跳到她腳後跟,慵慵懶懶地推着她的腳踝。紫菀皺着眉,只見它停了下來,向黃毛球走的方向離開了。紫菀帶着好奇心跟上。

繞着一個碩大的畫壁,鑽過一個打開的縫隙,穿過琳琳總總盛着那些人見小孩玩具的屋子,一直碰到牆壁。那兩個毛球也不知什麼時候挖開的牆洞,黃毛球竄了進去,同台小,紫菀看了一眼就放棄了追蹤下去的yu望。等她轉身要走時,綠毛球咬住了她的裙角。紫菀鬢着眉,朝那小洞疑惑着。

轟——

牆被打出了個大洞。紫菀“咳咳”聲連連,打着火種,向更深處探尋。跟着綠毛球走了幾步。

啾——啾噢——

黃毛球在那蹦達,紫菀走近一看。

晨起。迷迷糊糊,唐胤醒來。

纏着頭繃帶,上身半裸,圍着一圈白繃帶,心口處還透着血sè。他坐起,向四周看了看,女子家的擺飾,似是第一次碰見花魁的模樣。

“小公子、、、”

他朝梳妝枱看去,竟出現了花魁描着眉的姿態,他都來不及穿鞋,赤腳上前撲去撲、、、

噗嚕——

身影劃出一串氣泡,想撲滅了本以為能追逐的希望——本是虛影的希望。

他驚了,維持那抱住的姿態,可懷裏空空如也,他僵持在那,不知是花魁在和他開玩笑,在等待下一秒的嘲笑聲響起,然後他站起說“調皮”;還是、、、自己多給自己滑稽時間,然後大笑說自己真蠢!這時代太短,要用更多時間證明蠢才才對、、、他僵在那,不敢動彈。

“你醒了?”孟婉端着一盆水進來了。

他狠吸一口冷氣,回過神來看她。

“我衣服臟嗎?你看我什麼?”

“你、、、”他指着她鼻尖。

“我什麼我,還不快點感謝我救了你的命,指着別人是大不敬,好不好?有沒有一點、、、”

還未等孟婉說完話,唐胤一個箭步扼住了她的細腕,喝聲道,”我的龍珠呢?你把它藏在哪裏?還給我!”

“噢、、、原來是你這個盜賊,搞得我們東海不得安寧,我們小姐救你真是白救!、、、嘶、、、”

他用力扳着,命令道,‘龍——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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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機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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