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倉頡造字
明界石在消化,夏道明在恢復消耗。時間就在此時,悄悄溜走。
待他醒來查看外界,發現明界石被一身穿樹葉草衣的二三歲小孩戴在脖子上。明界石還在升級,他也出不去。
這小孩長得可愛,生有重瞳。他每天不與其他孩童玩耍,只是坐在自家小院中時而望天、時而眺望遠處。
通過旁人叫他名字,夏道明才得知他叫倉頡。
待他五六歲了,便在村中範圍活動。這個小村子有二十幾戶,房屋都是木牆草頂。這時,人們還以結繩記事。
人們搓草繩,大事打一大結,小事打一小結,相連的事打一連環結。從其他村落傳來新的制衣方法,麻衣。
有人發現麻這種植物較結實,可以搓成繩子編織成衣穿在身上。不僅涼爽透濕,也很輕便,不怎麼傷皮膚。
又過四年,倉頡平安長大。如今,已十二歲了。倉頡所在的地區,人們所推舉的部落首領是黃帝。
黃帝在聽聞倉頡生有聖賢之像,便一直在等待其長大。想要收他作為臣子,幫助自己管理部落。
倉頡今已長大,就立馬被黃帝招來做官。黃帝分派他專門管理圈裏牲口的數目,屯裏食物的多少。
在這時,做官並沒有顯得威風。和平常人一樣,只是分工不同。
倉頡從小聰明強記,做事又儘力盡心,很快熟悉了所管的牲口和食物,心裏都有了譜,難得出差錯。
可慢慢的,牲口、食物的儲藏在逐漸增加、變化,光憑腦袋記不住了。倉頡只好結繩記事,可記多了不好分辨。
他靈機一動,想到可以用各種不同顏色的繩子。來表示各種不同的牲口、食物,用繩子打的結代表每個數目。
但時間一長久,這也不奏效了。這增加的數目在繩子上打個結很便捷,而減少數目時,在繩子上解個結就麻煩了。
倉頡又想到了在繩子上打圈圈,在圈子裏掛上各式各樣的貝殼,來代替他所管的東西。增加了就添一個貝殼,減少了就去掉一個貝殼。
這法子挺管用,一連用了好幾年。
黃帝見倉頡這樣能幹,叫他管的事情愈來愈多,年年祭祀的次數,回回狩獵的分配,部落人丁的增減,也統統叫倉頡管。
十八歲的倉頡又犯愁了,憑着添繩子、掛貝殼已不抵事了。
當時,黃帝與炎帝的疆域相鄰。
有一次,倉頡從繩結記錄的史書給黃帝提供錯誤的史實,致使黃帝在和炎帝的邊境談判中失利。
事後,倉頡愧而辭官。雲遊天下,遍訪錄史記事的好辦法。
在這期間,有很多東西被人發明出來。
這天,他參加集體狩獵,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時,幾個老人為往哪條路走爭辯起來。
一個老人堅持要往東,說有羚羊;一個老人要往北,說前面不遠可以追到鹿群;一個老人偏要往西,說有兩隻老虎,不及時打死,就會錯過了機會。
倉頡一問,原來他們都是看着地上野獸的腳印才認定的。
倉頡心中猛然一喜:“既然一個腳印代表一種野獸,我為什麼不能用一種符號來表示我所管的東西呢?”
就這樣辭官三年後的他,回到了故鄉白水楊武村。獨居深溝“觀奎星圜曲之式,察鳥獸蹄爪之跡”。
整理得到的各種素材,創造出了代表世間萬物的各種符號。他給這些符號起了個名字,就叫做字。
倉頡造字成功,把字刻在一正面平整的巨石上。刻成,當即晴天落雷。一共三道,倉頡接了前兩道便身受重傷。
明界石先前被倉頡用來刻字,完成後徹底吸收了補天石。它如今本源大增,外表成了一個正方體。
夏道明感嘆道:“這麼多年待在一起,他雖不知我的存在。如今又幫了明界石,我卻一定要還其人情。”
第三道雷,也是最強的一道。還沒等落在昏迷的倉頡身上,便被明界石收入體內。
在這裏是夏道明的主場,他動用法力和明界石的力量來磨滅這道雷。終於在他法力耗盡時,雷電就剩一絲。
夏道明被擊中,昏迷。自古福禍相依,夏道明魂體雖受了點傷,卻也為他帶來了好處。那就是,其中雷電所帶來的一點陽。
在他恢復,蘇醒后便可知自己神魂修為達到了日游。
倉頡度過雷劫,村民把他帶走照顧去了。就在離開時,白日竟然下粟如雨。到了晚上,村外傳來鬼哭神嚎。
這雷傷也奇怪:第一日便好,彷彿沒受傷;第二日返老還童,重返十二歲模樣;第三日,蘇醒。
他醒后,立馬就被黃帝親自相請,官復原職。重新接手以前的工作,果然把事情管理得頭頭是道。
黃帝知道后,大加讚賞,命令倉頡到各個部落去傳授這種方法。漸漸地,這些符號的用法,全推廣開了。就這麼,形成了文字。
倉頡造了字,黃帝十分器重他,人人都稱讚他,他的名聲越來越大。倉頡頭腦就有點發熱了,眼睛慢慢向上移,移到頭頂心裏去了,什麼人也看不起,造的字也馬虎起來。
這話傳到黃帝耳朵里,黃帝很惱火。他眼裏容不得一個臣子變壞。怎麼叫倉頡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黃帝召來了身邊最年長的老人商量。
這老人長長的鬍子上打了一百二十多個結,表示他已是一百二十多歲的人了。老人沉吟了一會,獨自去找倉頡了。
倉頡正在教各個部落的人識字,老人默默地坐在最後,和別人一樣認真地聽着。倉頡講完,別人都散去了,唯獨這老人不走,還坐在老地方。倉頡有點好奇,上前問他為什麼不走。
老人說:“倉頡啊,你造的字已經家喻戶曉,可我人老眼花,有幾個字至今還糊塗著呢,你肯不肯再教教我?”
倉頡看這麼大年紀的老人,都這樣尊重他,很高興,催他快說。
老人說:“你造的‘馬’字,‘驢’字,‘騾’字,都有四條腿吧?,而牛也有四條腿,你造出來的‘牛’字怎麼沒有四條腿,只剩下一條尾巴呢?”
倉頡一聽,心裏有點慌了:自己原先造“魚”字時,是寫成“牛”樣的,造“牛”字時,是寫成“魚”樣的。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教顛倒了。
老人接着又說:“你造的‘重’字,是說有千里之遠,應該念出遠門的‘出’字,而你卻教人念成重量的‘重’字。反過來,兩座山合在一起的‘出’字,本該為重量的‘重’字,你倒教成了出遠門的‘出’字。這幾個字真叫我難以琢磨,只好來請教你了。”
這時倉頡羞得無地自容,深知自己因為驕傲鑄成了大錯。這些字已經教給各個部落,傳遍了天下,改都改不了。他連忙跪下,痛哭流涕地表示懺悔。
老人拉着倉頡的手,誠摯地說:“倉頡啊,你創造了字,使我們老一代的經驗能記錄下來,傳下去,你做了件大好事,世世代代的人都會記住你的。你可不能驕傲自大啊!”
從此以後,倉頡每造一個字,總要將字義反覆推敲,還行拿去徵求人們的意見,一點也不敢粗心。大家都說好,才定下來,然後逐漸傳到每個部落去。
夏道明再次醒來,便感魂體舒泰、暖洋洋的,精神也比以前更好。觀察明界石之外,發現如今四十二歲的倉頡沐浴夕陽走在回家的路上。
夏道明有種感覺,自己不怕這夕陽光輝。明界石項鏈飛離倉頡脖子,來到他前方空中。
夏道明的身影突然出現,把他嚇了一跳。夏道明趕忙行禮,自我介紹道:“聖賢勿驚!我亦為人族。”
倉頡扶須,上下掃視了一遍夏道明,問道:“那你怎麼樣在我的隨身之物里?”
“我是一名他界修道士,可以穿梭世界。我這次帶着本命法寶明界石在女媧補天時,通過天洞來到此界。因為一些緣故,昏迷被困在明界石內。”
倉頡鎮定下來,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蘇醒的?又是什麼能出來的?”
“我沒惡意。我醒時,你才是個小孩子。直到剛才,我才能出來。”
“那你豈不是知道我的一切?”他突然上前來,小聲道:“你不可把我私事,說與外人!”
夏道明回想起他小時候問旁人的奇葩問題、被父母教育、還有幾次被拒絕的經歷時的等等場景,忍不住笑着回道:“嗯。我一定會守口如瓶。”
他有些氣急敗壞道:“那你還笑!”
夏道明突然道:“我就要回去了,現在是來與你告別。”
倉頡有些不舍地看着夏道明脖子上的項鏈道:“那你還會回來嗎?”
“會。只不過再來此界時間不定,恐怕到時找不到你了。”
倉頡嘆息道:“這樣呀。”突然眼神有光閃動道:“那你下次再來,幫我看一下文字的發展。有沒有流傳下去。”
夏道明感覺從天外傳來呼喚,趕忙回道:“我答應你。你的事迹,一定會被後人所銘記。再見!”
倉頡學着告別道:“再見!”
夏道明法力一動,身後出現空間裂縫。魂體進入明界石內,鑽了進去。裂縫閉合,只留下原地的倉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