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初見林黛玉
時間轉眼過了七年,賈寶玉也上了一年的賈家私塾。
通靈寶玉從不離其身,夏道明自然也跟着他在學堂里聽講、把這字認了個七七八八。
夏道明境界還在,修鍊起來自然順暢。用了這幾年時間,成功把失去的修為法力恢復到心動期。
此界靈氣充裕,夏道明如今修出來的法力比現界還要濃厚精純。如今神魂不用清光護持,也能夜間出行。
當發現有這能力后,夏道明時常三更半夜無人時,出現在府里各處書房。賈家不愧被天下推為望族,各方面的藏書都有。
中醫經典,神話傳記,甚至有些孤本殘篇連皇宮都沒有。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些書中,或多或少都寫有心得體悟。
前幾日,族學教習先生賈代儒提了一嘴四書內容。
聰慧的賈寶玉翻了翻,發現自己厭惡四書和八股文。更是批判程朱理學,把那些追逐科舉考試、仕途經濟的封建文人叫做“祿蠹”。
夏道明沒覺得他的想法有什麼錯,只要他不妨礙到他人便好。倒是認為他有些自我主義,更沒責任感。
賈寶玉喜歡詩詞曲賦之類文學,也有過白天來取一兩本觀看。作為神瑛侍者的轉世,他自幼聰慧、好記。
蒙學書籍,賈寶玉學的飛快。賈敬原本不好的臉色,也迴轉了一些。但聽聞其言論,見他時又拉下臉來。
夏道明自從有一晚在賈赦外書房看書被發現后,府中就有一道消息在丫鬟僕人們之間流傳。
說是不知什麼時候,有個愛看書的小鬼會在半夜后獨自在府中各處書房看書。
賈政聽聞此事,在一次賈寶玉來請安時,訓道:“鬼都愛讀書、喜學問,你怎麼不跟着學學。”
賈寶玉無言以對,躬身等候。
正拿着一本書的清客相公走上前來勸道:“老世翁又何必如此!世兄如今這一去,待有個二、三年就可顯身揚名了!斷不似往年小女兒之態了。”
賈政道:“去吧,不要污了我這書房中的儒氣。”
“孩兒,告退!”
。。。。。。
這年秋末冬初,賈寶玉從廟裏還願回來,就往後院賈母處而去。
賈寶玉今日出門,所以穿着略顯不同。頭上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着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着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瞋視而有情。項上金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絛,繫着一塊美玉。
林黛玉默默打量。
賈寶玉來到眾人跟前道:“孫兒給奶奶請安了!”
賈母命道:“去見你娘來。”
賈寶玉聽話,隨即轉身去了。
一時回來,再看,已換了冠帶:頭上周圍一轉的短髮,都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胎髮,總編一根大辮,黑亮如漆,從頂至梢,一串四顆大珠,用金八寶墜角,身上穿着銀紅撒花半舊大襖,仍舊帶着項圈,寶玉,寄名鎖,護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綾褲腿,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越顯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空間內的夏道明已經無力吐槽,在經過這麼些年的熏陶之下,如今也不感到意外與驚奇。
接下來,就是兩人經典的初次見面場景。
賈母笑道:“外客未見,就脫了衣裳,還不去見你妹妹!”
寶玉早已看見多了一個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媽之女,忙來作揖。
廝見畢歸坐,細看形容,與眾各別: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寶玉看罷,因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夏道明吐槽:前世日日見。
賈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
寶玉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着面善,心裏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
賈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
寶玉便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因問:“妹妹可曾讀書?”
黛玉道:“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
寶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兩個字?”
黛玉便說了名。
寶玉又問表字。
黛玉道:“無字。”
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
探春便問何出。
寶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豈不兩妙!”
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
寶玉笑道:“除《四書》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又問黛玉:“可也有玉沒有?”
夏道明:這等下就要摔玉了。
眾人不解其語,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問我有也無,因答道:“我沒有那個。想來那玉是一件罕物,豈能人人有的。”
寶玉聽了,登時發作起痴狂病來,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罵道:“什麼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說‘通靈’不‘通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
嚇的眾人一擁爭去拾玉。賈母急的摟了寶玉道:“孽障!你生氣,要打罵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
寶玉滿面淚痕泣道:“家裏姐姐妹妹都沒有,單我有,我說沒趣,如今來了這們一個神仙似的妹妹也沒有,可知這不是個好東西。”
夏道明:不是個好東西,你連投胎都要拿着!?
賈母忙哄他道:“你這妹妹原有這個來的,因你姑媽去世時,捨不得你妹妹,無法處,遂將他的玉帶了去了:一則全殉葬之禮,盡你妹妹之孝心;二則你姑媽之靈,亦可權作見了女兒之意。因此他只說沒有這個,不便自己誇張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還不好生慎重帶上,仔細你娘知道了。”
說著,便向丫鬟手中接來,親與他帶上。寶玉聽如此說,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別論了。
當下,奶娘來請問黛玉之房舍。
賈母說:“今將寶玉挪出來,同我在套間暖閣兒里,把你林姑娘暫安置碧紗櫥里。等過了殘冬,春天再與他們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罷。”
寶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紗櫥外的床上很妥當,何必又出來鬧的老祖宗不得安靜。”
賈母想了一想說:“也罷了。”
賈母安置完眾人住處,又分配侍女婆婆等傭人和月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