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冒牌的?
李鋒大步邁入書房,這間書房很大,背景是一佔據了滿牆的巨大書架,書架上被書填滿。
書架前方有一方金絲楠木的長桌,這桌面金光流轉,熠熠生輝,桌上擺着文房四寶,看着平平無奇,但實際上每一樣都是千金難買。
李鋒目光掃過書房大半,目光掃向窗前,在臨窗的位置有一方卧榻,古代的那種榻,中間放着一張桌几,上面放着一棋盤。
茶几的一旁則坐着一個華髮老者,這老者就是李家當代家主,李氏集團的掌舵人,李建國。
李鋒曾隨父親李睿來過幾次留園,對這位血脈上的爺爺還有些印象,這是一個威嚴十足的大家長。
“坐。”
李建國頭也沒抬,直接發聲的道。
李鋒也沒怯場,今時不及往日,他也早已不是那個進了留園就縮在父親身後的小屁孩,徑直走到了卧榻之前,坐在了桌几的對面。
“會下棋么?”
李建國盯着棋盤,再次開口。
“跟我父親學過。”
李鋒知道交鋒已經開始了,眼前這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可並不是看上去那般慈眉善目。
憑藉草莽出身,卻能拼出今日李家的輝煌,李建國的一生都可以說是一個傳奇。
李建國抬眼看了一眼說話的李鋒:“你執黑,我們下一盤,看看你有你父親的幾分真傳。”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鋒收攏了殘局上的棋子,直接一個起手式落子,啪,清脆的玉石棋子落在柞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先聲奪人。
李建國卻不溫不火捏起白棋,看似軟綿綿的落子,卻在子落的瞬間爆發出十足的威勢。
啪。
落子有聲。
李鋒並沒有多少猶豫,緊隨落子,一時間,落針可聞的書房內不斷的有落子聲回蕩。
李建國只要落子,李鋒幾乎是緊隨而至,李建國也不由的看向李鋒:“下棋應靜心,你太過急躁了。”
李鋒淺笑一聲:“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何來急躁一說。”
李建國依舊不緊不慢的落子:“年輕人,應該自信,但太過自信就是自負了。”
“小瞧自己的對手,可是要吃大虧的。”
李鋒再次落子,步步緊逼:“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在這一點上您大可不必擔心。”
李建國沒有在說什麼,而是將精力用在棋盤上,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過。
就在李鋒被邀來留園,李家上下就盡數回了留園,而處理完喪事的李甚夫妻也姍姍來遲。
“那個小雜種呢,他在哪。”
高美蘭才進了客廳,就已經叫囂起來,顯然在靈堂的時候她就壓抑着怒火,此刻沒了媒體跟外人,高美蘭徹底的爆發了。
殺了自己兒子,還敢出現在自己兒子的林堂前,貓哭耗子假慈悲,最可恨的是,身為父母卻只能看着對方表演卻無能為力。
這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一個小雜種,也敢如此對她。
“二嫂,你口中的小雜種在老爺子的書房裏,要不你進去把他揪出來。”
李摯坐在沙發上,吹着手裏的茶,聽着二嫂高美蘭的叫囂,嘴角輕笑的道。
在李家誰不知道書房是老爺子的禁地,沒有召見誰敢亂闖。
高美蘭雖來自高家,但面對這位公爹,卻是老鼠見了貓,大氣都不敢喘。
“弟妹,先坐下喝口茶壓壓火。”
坐在西側沙發上的一個面相敦厚的中年開口道,這中年正是李家嫡長李信。
“大哥,那小子進書房多久了。”
李甚強自鎮定,高美蘭可以撒潑,他不可以,目光看了一眼書房方向,對着老大李信問道。
“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吧。”
李信心不在焉的說道。
“半個小時,父親跟他說什麼要說這麼久。”李甚有些蹙眉。
李鋒一家在李家其實並不受待見,儘管老爺子認可了李睿的身份,是李家的血脈,李睿也在留園長大,但他並不受待見。
尤其李睿母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就是老爺子喝多了一夜風流才有了這麼個私生子,而且這女人早早就死了,可以說完全沒娘家的勢力。
在留園,李睿也是一個備受欺凌的主,而且在對方十八歲成年之後,就直接被“踢”出了留園,老爺子給了李睿一筆錢讓其自生自滅。
至於這李鋒,似乎也就被李睿帶回來過幾次,完全不入老爺子的法眼,跟老大的兒子比,待遇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所以說,爺孫兩在今日之前幾乎沒什麼交流,更談不上熟悉,除了身上的血脈騙不了人。
“在下棋,你大嫂十分鐘前進去看過。”李信道。
“下棋?”
高美蘭頓有些不耐:“老爺子在想什麼,他親孫子都死在這小雜種手上,怎麼還有心思跟他下棋。”
“二嫂,諱言,老爺子做事可由不得別人指手畫腳,否則你該清楚下場。”
李摯看向口無遮攔的高美蘭,真不知道二哥這般謹小慎微的人怎麼會娶了這麼個大大咧咧的女人。
除了是生在高家,還有幾分姿色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好了,你少說兩句,爸會為我們做主的。”
李甚也讓高美蘭閉嘴,在這個家裏,可不是什麼話都能往外說。
“這個李鋒,你們覺得真的是李睿的兒子么?”
李甚突的語氣一沉,拋出了一個問題,這問題也一下吸引了老大,老三,還有李家嫁出去的兩個女兒。
“二哥,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這個李鋒不是真的?”
說話的是李家的長女李芷,作為嫁出去的女兒,李氏集團根本就沒她的份,她回來,也是來看熱鬧的。
“這李鋒失蹤了十年突然冒出來,你們不覺得蹊蹺么,更何況,你們看他的面容,跟李睿像么?何況那小子我們也不是沒見過,哪怕隔了十年,也不至於變化這麼大。”
李甚很確信的道。
他可是跟李鋒打過照面的,李鋒十八歲的模樣就跟李睿年輕的時候一樣,至少七八分神似,雖過了十年,可他臉上卻找不到一點李睿的影子。
“二哥這麼一說,還真是,李睿什麼樣我可還記得,但肯定不是這小子長的那樣。”
“難道這小子是個冒牌的?”
李家最小的女兒李晴雙眼八卦之火燃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