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白毛狐狸的反撲
“唔…啊…”稍稍有些睡過頭了呢,回復完擾我清夢的那封可惡郵件,我打着哈欠,注意到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已經接近16:oo,是本性難移么,一不小心就翹掉一下午課什麼的,完全是在重蹈我在現實世界的覆轍。
月曜日,也就是通常說的周一啦。‘如果升上高年級仍舊沒有改變網球部傳統的話,王子們今天的部活行程應該是全體會議’由於睡得有些迷糊了,我便一邊在腦子裏整理相關信息作為提神,一邊順着昨晚在立海的校園官網下載的平面圖,從家政教室往高中部的網球場方向閑庭信步。
“入—江—久—美—子!!!”‘真是精力旺盛的中學生啊,也不知道喊誰,用得着這麼大聲么,耳朵都要聾了!’我用小指掏了掏右耳洞,雖然並沒耳屎,仍比了個‘彈指神功’的動作,因為很帥氣嘛~
“入江久美子,裝聾也沒用,站住!”直到被帥氣的白毛少年攔住,才恍然大悟是在叫我(扶額),這個狀態,我想,來杯意式濃咖都有必要了。
是錯覺?還是眼屎遮了光線的緣故?我使勁揉了揉鏡片后的眼睛,還是感到本就白皙到過分的狐狸君面色似乎更加慘淡了,而這份蒼白感,配上他精緻好看的五官和他身上背負的那個懼怕日光的傳說,倒是比莫名其妙紅爆3次元的《暮光之城》男豬腳更像個真正的吸血鬼。
“仁王學長,你找我有事?”
“那個麵包……”
“啊,原來是要為麵包的事道謝么,其實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客氣的。”
“道謝?!誰會為那種害我一下午跑廁所跑到腿軟的東西道謝?!”
“誒?!學長也太嬌氣了吧,只過期一天的麵包就吃壞肚子了?”
“你…明知道過期了…還拿給我吃?!”這麼近距離地觀賞一張青筋狂跳的扭曲帥臉的機會可不多啊。
“嘛,因為畢竟花了錢,想說不吃也浪費了。”
“所以,我是垃圾桶么?!!!!”
“學長別大呼小叫的,我才剛睡醒,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素質,少年,注意你的素質!
“你還敢說……本來就因為腹瀉整個人都空掉了,又餓又乏地在天台等【海風館】的外賣,撐不住就睡著了。結果直到一覺醒來約定好的你和烤肉一個也沒來!”
“學長別說的好像我和烤肉是同類似的。”
“當然了,女朋友怎麼會跟烤肉一樣呢?”
“糟糕……”看樣子餓極的白毛狐狸向【海風館】興師問罪過了——是我眼花還是說,他的確是慢慢向我靠得更近了。
“你知道的吧,我對感情超認真,被不喜歡的女生告白會鄭重的拒絕。”
“……百度百科裏有寫。”從狐狸身上傳來的那種類似麝香的味道,對我來說就好像是一個危險信號,標誌着‘太近了’,身體倏地就僵硬起來,吐槽的聲音也隨之弱掉。
“所以,自稱是我女朋友的話,應該是做好相當程度的覺悟了吧?”雅蠛蝶~不要隨隨便便就把手撫上少女的臉啦!
好冷,狐狸君的手指,像冰一樣,已經僵住的身體卻無法掙脫。
“如果是入江的話,我可以接受哦?”聽着彷彿誘騙的耳語,我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部上涌。
“抬起頭啊,看着我……”這麼說著,狐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被用力推到了網球場的鐵絲圍欄網上,後背好痛,手腕更是被用力抓到了極限。
“疼……”被推倒這件事與我過去26年的人生完全絕緣,以至於就算到了此刻也還是有些進入不了狀況。
“挑釁詐欺師的後果,就用這身體來承擔吧。”可怕,這個高中生好可怕,明明說著輕佻的俏皮話,眼神卻冷峻得駭人,不過現在後悔惹毛他,也遲了。
“呵呵,我是錯過什麼好戲了么?”遠遠地看到披着外套的幸村和戴着帽子的真田兩夫婦,這聲曾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呵呵’,瞬間悅耳得如同天籟,因為當下,仁王鉗制着我的手就鬆開了。
“並沒有。只是,”利用男性力氣比較大這點太狡猾了,我想到下午吵醒我的那封班長傳來的mail,“仁王學長有些不好意思跟幸村學長說他想要參加月末的合唱比賽,在找我商量罷了。”
“soga。說起來,仁王你整個初中階段一次合唱比賽都沒參加過呢…不過,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哦,網球部全體正選除了已經轉學回祖國巴西的桑原君和你,每個人都有參與…所以,歡迎加入!”不愧是號稱貴公子的幸殿呢,笑容既親切得體又風雅倜儻,1oo分。
“欸?!???!!!????!!!!”這就對了,比起那種冷若冰霜的眼神,還是驚訝呆傻更適合16歲少年。
“真的嗎,仁王?可是…音樂不是你的苦手科目么?之前樂器測驗都翹掉的你,居然會想要參加合唱比賽,太不可思議了!”可愛的丸井君,可悲的遺傳基因,和變長的紅髮不同,身高依舊在165左右停滯不前。
“沒有,我不要……”
“噢?仁王,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耍了。”這完全不需道具輔助的瞬間鬼畜化實力,主上,您果然是天生屹立於頂峰的男人!(《鬼畜眼鏡》的佐伯克哉桑,你輸了。)
看着對黑化狀態的部長完全抗拒無能的仁王那張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囧臉,我心情大好地招手迎向朝這邊走來的柳生比呂士,卻聽到:
“其實,我是受了入江的鼓勵才下定決心的。她說,如果我參加的話,願意來為我們高一年級做鋼琴伴奏,是吧,入江?”陰險的白毛狐狸,死也要托我下水么!
“那個……”雖然我是有在小學時代練過一點電子琴,但是......
“那再完美不過了。我記得小入江去年還拿了日本青少年鋼琴比賽金獎吧~有勞你了,小入江。”……但是升入初中就完全放棄了的我,哪有全國級的鋼琴水準啊!!!
“嘿嘿,能為學長們效勞是我的榮幸。”問題是,違抗黑化幸村這種事,還想活命的人都不會去做啊。
“但是,入江同學自己年級的合唱比賽那邊沒關係么?”紳士就是紳士,會溫柔體貼地對待女性這點,跟其他的高中小鬼頭們不在一個層次上。
“倒是沒關係啦。”我從最初就借口最近身體不適,直接回mail給班長推掉了的說。
“那就好。這個,新年禮物。”柳生輕推了一下眼鏡,把寫着【逢考必過】的護身符遞給我,“畢竟是三年級生了——雖然以入江同學你全科五分的成績,並不需要神明庇護就能有一份很棒的內審書。不出意外的話,推甄免試入學都只是過個流程,但是......”
“知道了,學長的心意,我很感動。”
“入江同學高中也會留在立海吧?”
“額…這個…不是還有時間么,我並沒有這麼早決定好。”其實我本人留在立海也是無所謂的,雖然當年看網王時的本命是冰帝。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假期的時候,爸爸接到了外調的通知,坐昨天中午的班機去了新加坡,說是至少得在那兒工作兩年。媽媽當然是想陪着過去照顧爸爸,所以希望我能去東京念高中,這樣就可以讓東大的奏多哥哥來照顧我。但也只是建議而已,畢竟從關西來的我好不容易在神奈川住了這麼久,學校的環境也熟悉,還有朋友圈子什麼的。也就是說,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我手裏,只要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話……
“說的也是呢,現在只需要努力珍惜畢業前的時光就好——那麼,明天午休時,音樂教室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