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夫君十八歲(完結)
萬聖節的過去,宣告着秋天的腳步漸行漸遠;緊接着,冬季隨着一絲寒風的飄起拉開了序章;再然後,好容易等到天氣回暖的春天,我也終於得以從醫院這牢籠中被釋放出來,雖然出院並不代表我的病已經痊癒,只是手術的成功使得病情基本穩定了下來,但這對我而言確是相當可喜的——因沒能趕上弦一郎高中卒業式,又錯過了他大學入學典禮的我,至少還能趕上他的十八歲成人這一最重要的生日。
雖然,我知道害真田放棄了成為檢察官這長久以來夢想的自己不應該說這種話,可作為不折不扣的制服控的我卻根本沒辦法說謊:這樣穿着白大褂,風度翩翩地站在醫學部門口等我的弦一郎,帥氣得讓人窒息。
久違了的約會又難得的是弦一郎的生日,我們卻並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一起吃了蛋糕當做慶祝之外,就只是信步在東大的櫻花大道上悠閑地走着——我果然,好喜歡好喜歡身邊這個人,喜歡到僅僅是一起看着相同的事物,就愉悅得連心都在震顫,喜歡到僅僅是並肩而行,便幸福到想要落淚。
“入江”弦一郎突然回頭喚我。
“嗯?”他的表情太過嚴肅,以至於我的心裏暗湧出些許不安來。
“我啊,跟伯父伯母見過面了。”
“我知道。”哥哥決定去德國那會兒,爸爸媽媽回了趟日本,還順水推舟地說什麼工作暫時沒法變動,就把我拜託給真田一家來照顧了。
“被拒絕了,希望成人當天就和入江結婚的請求。”啊,這不是在病床上閑得蛋疼(誰說女生沒蛋?臉蛋屁股蛋不是蛋啊,魂淡!)的我,某天心血來潮的玩笑話么,「吶吶,久美子已經滿十六了唷,等學長也到法定年齡,我們就結婚吧~」
“他們說,得等拿到醫師資格證,成為一名真正的醫生那天,才能放心地把你交到我手上”黑面神說著,嘆了口氣,“所以,約定沒辦法遵守了,抱歉...”
“沒關係”正想說自己本來也只是信口開河,“...作為替代,這個就交給入江你保管”卻被弦一郎遞過來的紙張吸引了目光——
“結婚...登記書...?”我驚訝地抬頭,看向弦一郎。
“我已經簽名了,就差入江你了...等我成為醫生的那天,再一起去把它提交了。”
“真田...學長...”
“入江久美子一輩子的健康,就交由真田醫生來負責...從現在開始...乖乖地等着我!”皇帝很法西斯主義地對我如此命令道,如初見時一般的霸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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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每一天,我都在神奈川的真田家,進行新嫁娘的修鍊時光中渡過——與祖父玄右衛門大人一同坐禪練劍,向真田夫人學習茶道,偶爾也陪淘氣的侄兒佐助玩玩捉迷藏...日子也算是平淡中自有其趣味...唯一令我不滿的,就是明明只不過在東京念書,卻居然4年來,包括過年過節的,一次也沒有回過家的那個黑面神了,偶爾打電話回家來也總是說著“忙、忙、忙”的寥寥數語便掛了。而我莫瑜也早就過了粘人的小女孩兒年紀,又或者說我從來就不是那種類型,再加上些賭氣,到了後來乾脆完全不去聯繫他了:那麼,會不會因此弦一郎就漸漸淡忘我了呢?畢竟有太多人說沒什麼能敵得過距離和時間;又會不會在大學裏認識了更可愛漂亮的女孩,然後就和別人在一起了呢?——有時候我也會自虐地這樣想想,但總是很快轉過念頭來,‘他可是弦一郎啊,住在他心裏比保險箱還安全的那個,連跟我都不知該如何眉來眼去的那個面癱真田弦一郎啊~’...不過,還是好想,再和他見面啊...
又是春天了呢~神奈川的櫻花已經盛開了,跟真田夫人坐在茶室,喝着自己沏的茶,吃着夫人做的櫻餅,一起賞着庭院裏的花...非常開心...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四年前和弦一郎一起在東大看過的櫻花...我記得他說「從現在開始,乖乖地等着我!」時霸道又溫柔,還有那張結婚登記書,名字我已經簽好了唷——所以黑面神一定要快點回來,要不然我可能連他的模樣都忘記了!
糟糕,因為寂寞好像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了,淚腺也格外脆弱,眼淚不由自主盈滿眼眶就算了,連鼻涕也一起流出來的話不是太丟人了嘛...我伸手抹去首先掉下來的一滴淚珠,正在這時...
“怎麼了?”熟悉的低沉嗓音讓我不由驚得抬起頭來,“為什麼哭呢?”剛才還心心念念的那人,就這樣站在在庭院中央開得最盛的那棵櫻樹下,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我。
難以置信。
是真實,抑或是因我的思念而產生的幻影?
“才沒有哭...只是櫻花的花瓣,進了眼睛...”我不坦率地否認道,結果那人歪過頭來,撲哧一笑。
“櫻花的花瓣,可沒有小到能掉進眼睛的地步哦~這個謊編的,也太鬆懈了!”
“真的是...真田...”看我獃獃嘟噥着回神不能的樣子,他微微地聳了聳肩,“沒想到我獨自一個人受那麼多苦忍耐到今天,用四年時間念完六年的醫科,拼了命考到行醫執照,竟然是為了迎娶這麼個滿面淚痕的醜八怪呢~”
“學...長...”太欺負人了,說什麼醜八怪,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落得以淚洗面的!
“你,有乖乖地,等着我嗎?”
“嗯~真田君,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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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緊么?”坐在新橫濱開往京都的jr上,我這樣問她。
“欸?您指什麼?”
“你不用特別來京都陪我也可以的...”日本的醫療體制要求醫大生拿到行醫執照之後,必須到醫院進行兩年的培訓。入江的父親已被調派回國,本來能留在神奈川,兩家人當然最是和和美美,但能被全日本最優秀的京都大學附屬醫院選中又是那麼可遇不可求——
“才不要~哪有新婚夫婦就分居的道理...還是說,你想背着我金屋藏嬌啊?!”考慮到入江的身體因素,兩家人就挑在今天,我正式入職前的最後一個周日,舉行了簡單的傳統和式婚禮,已經定居德國的那位哥哥也專程趕了回來,滿嘴除了一句【敢對我最重要的妹妹不好的話,絕不放過你】再說不出二話來,就是哭得比岳父大人還傷心。
“那種事想也知道不可能吧...”是為了互補么,所以老天才讓我娶了個【不吐槽會死】的妻子?“只是醫院安排的公寓狹窄又古舊...”‘不想你跟着我受苦’的話還沒出口,剛剛還河東獅吼興師問罪的那傢伙,就已經枕着我的肩膀,睡著了——也對,體力差,嗜睡,正是她尚未痊癒的表現,平日裏太過盛氣凌人,常常讓我忘記她還是個病人的事實。
“你洗完了?到這裏來。”擅長收納大概是我和入江為數不多的共通點吧,很快完成了新居的打掃整理工作之後,我們各自沖了淋浴。
“是~”按着我的指示,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模樣好像怯生生的小動物一般,着實可愛。
抑制住渴望立刻抱緊她的衝動,我去往廚房。婚宴上剩下的無酒精香檳和蛋糕被打包帶了來,我往高腳杯中注入香檳,又將蛋糕切為合適的大小,然後端到她面前。
輕碰酒杯,飲下一大口香檳。真好喝啊——她這麼稱讚着,淺笑盈盈。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讓我心動不已。而究其緣由,是因為我們在這並不寬敞的房間裏兩人獨處,面面相對之故吧。我的內心也不由得生出絲絲緊張。自己居然也會這般動搖,總覺得有些反常,這讓我感到不安。
“......久美,蛋糕的味道怎麼樣?”像要驅走腦中多餘的想法般,我轉而詢問正大口吃着蛋糕的她,就算再怎麼只是家族間的小型婚宴,但新娘卻少不了忙裏忙外地應酬,一定餓壞了吧?
“很好吃”她笑逐顏開地應道。能讓她露出如此幸福陶醉的樣子,那麼這塊蛋糕也算是圓滿了吧...要是能換來她這樣的表情,變成蛋糕我也甘願......
“真田學長,你怎麼了?”我痴痴凝視着,不料她突然出聲詢問,我這才回過神來。
邊在心裏反省那危險莫名的想法,表面上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回一句:“沒什麼。”
在她跟前,我總是費盡心機故作冷靜,竭盡所能地演出完美的自己。而面對這樣的我,不知為何,入江不安地蹙起眉頭。
“出什麼事了嗎?”
聽我這樣問,她反問道,“我看出什麼事的人是真田君吧?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獃,是不是累壞了?”說著,將手伸向我。
小小的掌心攀上了我的額頭,還煞有介事地嘟囔着我可能在發燒......那是理所當然的啊,被你這樣溫柔撫觸,我怎麼可能不發燒呢,“原本還想着至少要忍到你吃完蛋糕的......”我輕嘆一聲,將她拽到身邊,輕攬入懷。
對於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依偎在懷裏的她不解地抬頭看我...唉...到達臨界點了。
依從心中翻騰的本能,我揚起她的下巴,順勢堵住她的唇,感受到我強硬的吻,小久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繚亂。
悄悄移開唇瓣,便聽到她唇邊零落出苦楚的喘息:“學...長...”
“現在開始,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因為之前習慣了被稱呼為【真田學長】,所以第一次聽到她喊我【弦一郎】的時候才會血往臉上涌還對她下禁令——不過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
“弦一郎...呵呵,好像有點怪怪的誒...”
“不願意喊我的名字?”我有些使壞地故意詰問在自己臂彎中扭扭捏捏的入江,誰叫一開始說要直呼名字的她事到如今居然羞澀緊張起來了。
“不是啊!才沒有那回事。只是…總覺得、還有些不敢相信…”
“和我…結婚的事?”這一點,連我也覺得好沒實感。
“恩...”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不安被看出來了,入江的臉頰愈發通紅,她炙熱的眼懵讓我為之心跳加速……‘這之後我可不會適可而止了哦?’因為,瓦解我竭力保持的最後一絲理性的人,可是你哦!
“還穿着浴衣啊...”反正馬上就要脫掉的,我想。
“嗯!是真田夫人特別為我們準備的喲,質感超好~”看樣子她絲毫沒理解我的用意呢,而且那個【真田夫人】也該改口為【母親大人】了吧?
〖咚唦〗——
“…我一直、都好想…像這樣抱你。”我就勢壓着入江一起在被褥上倒了下來。
“一直……?”
“恩…一直,從約定要結婚的那天起…”也就是,四年前我十八歲生日那天。
將臉龐貼近她的脖頸,我情不自禁的溢出炙熱的呼吸,“你會散發著什麼樣的味道,你的身體會是什麼樣的觸感,你會表現出什麼樣的反應…將這些一一想像……然後再強迫自己打消念頭:不可以再想…就算是在腦海中,也不可以玷污你…”
“…只是想而已,怎麼能說是玷污呢…”她笑了,“畢竟想像這種程度的事…我也是會
有的...”
“欸?”我有些驚訝地望向入江。
“每當看到弦一郎的肩膀和背脊…還有手臂…全也會讓我強烈意識到這是男人的身體…也常常為了你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的身影心動不已…被那寬闊的胸膛所擁抱這種事,也並不是一次都沒想過啊…”
“…久美…”我一下子用力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別再說這種話了…我,會失控…傷害到你的。”
“傷害么?…是弦一郎的話,想怎樣都好,我沒關係…嗯…啊…”真是犯規啊,說出這種話的入江的唇,好柔軟。
緊緊的相擁,深深的吸吮,彼此的呼吸也隨之絮亂...終於在入江由於喘不過氣而微微開口的瞬間,我將舌頭探了進去。
口中被濡濕的舌頭餂舐殆盡,我的腦中一片雲山霧繞:那個她居然和自己做着如此羞恥的事情…
‘該不會是夢吧?’...這句話今天在腦海中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現在亦是。
“久美...久美...”忘我般地一邊接吻一邊呼喚着入江的名字,我的手掌慢慢地在她身上來回遊走,所觸之處都好似要燃燒般的滾燙。
“腰帶…我可以把浴衣…的腰帶、解開嗎?”我還真是偽君子呀,未待她回答,便已經熟練迅地將之解了下來,熟練和服的脫法在這種時候怕也算得上是長處了罷。
“…可以…脫掉嗎?”解開的腰帶被橫在一旁,我稍稍離開她的唇,再一次問道,‘如果她說不要,我就停下。’
“…求、求求你…不要這樣逐一說出來啊~”
“但是…我若擅自做,你,會害怕吧…?”
“…不會……因為…是弦一郎你。”
“但是...你的身體...”
“我,就那麼不可信嗎?”
“不,不是這樣...”
“我喜歡弦一郎,最喜歡了...所以沒關係。”
“...那麼,請把我的,也脫掉…”
“欸…?!我、我來!?…知…知道了啦~”入江顫抖的纖細手指、撫上我的衣服,我們就這樣生硬地幫彼此脫下,隨着身上的布料一件件的被撥開,就像是、自己的心被一層層地暴露出來一樣。
明知自己這樣很可恥,卻無法將視線從入江裸|露的肌膚上移開:她瘦削的身體,沐浴着朦朧灑進屋內的月光,單薄得幾乎透明,似在散發著蒼白的熒光。
“好冷哦…弦一郎…”她閉上眼睛,將火熱的臉頰靠向我的脖頸…真是的,明明身體都已經那麼燙了,還說那種話?
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了,我的手指順着她的臉頰沿着脖子滑到鎖骨,撫摸着她觸感絕佳的肌膚,終於,解開了最後的束帶。
入江全身像火燒般,緊緊地摟住我,彼此□的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連呼吸都變得炙熱…總強調自己其實都26歲了的入江一定知道那頂住她大腿的,血脈噴張的堅|挺是何物...
“久美子...”【永遠美麗的女子】,這個名字真適合她。
“不要看…不要…”
“為什麼…請讓我看,你的全部…”舌頭執拗地糾纏,呼吸越發迷亂,我一邊啜飲着入江的雙唇,一邊用手掌憐愛地撫摸着她的身體,從鎖骨滑向胸部,然後用手掌將其溫柔的包裹住...好柔軟...
“不、不要…一直摸…”
“討厭嗎…?”
“不、啊…好,羞恥…”好可愛…說那種話,只會讓人更想要欺負她呢…
“嘶——弦一郎…!”我向下移動着,將已經堅|挺的頂端含在了口中,那濕潤柔軟的灼熱觸感,使入江的腰間一抖,“啊!啊…不、要…不要…”
“嗯…唔、嗯…”她的下半身像是有電流滑過似的,突然湧出一股熱流來,我含着、咬着,用力吸吮着,餂舐着,“…腰在、擺動呢…感覺痒痒的…?”這種忍不住要欺負她的衝動,簡直像是被幸村附身一般。
“還不是因為、弦一郎那樣…一直用嘴…”她沒好氣地橫我,滿眼卻只是嫵媚。
我的手撫着她的側腹往下移動到大腿,然後,剛要伸向兩腿之間時,入江便開始掙扎。
“啊…那種、地方…”
“不可以,不要把腿合上…”
“但、但是…”她滿臉通紅,緊緊閉上了眼睛。顫抖的雙腿、在我的喝令下緩緩打開...於是,我的手指滑向了那裏...那沒被任何人觸碰過的地方。
“啊......”她倒吸一口氣。
“…已經、濕了呢…”
狹窄的房間內,飄蕩着兩人紊亂的呼吸聲,好一會兒,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將濡濕的肌膚緊緊貼合在一起:口唇交纏,耳鬢廝磨。
此時此刻的幸福,讓人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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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過後,我們赤|裸相擁地小睡了一下。
我被躺在懷中的,入江那甜美的體香縈繞着,心醉神迷,一手溫柔地撫摸着她用四年等我的時光留長的頭髮,而另一隻手,則時不時為了確認她肌膚的觸感,輕輕撫弄着,“…我剛剛太亂來了…對不起。”
“別這樣說…我,覺得很幸福…”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會這樣獸性大發。”
“…我喜歡這樣的真田學長,比起之前總是一味逃避的那一個來說…”
“…稱呼,又變回來了呢…不過不要緊…從今天起,我們慢慢地去改…”
“嗯~呵呵。”
“因為,往後的時間,還長得很呢……”
‘能夠和這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起生活下去,真好’感受着還留在入江體內的自己的存在,我沉浸在這溫暖的幸福中。
今後肯定,還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吧。
即便是那樣,只要與她在一起,就覺得一定可以跨越。
從與入江相遇的瞬間開始——不、準確地說是與【莫瑜】相遇的那一瞬間開始,命運就已經註定是如此了。
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感覺,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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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次用男性視角寫h,果然是低能偏向無能啊......由於天朝掃h打非,大家就湊合著看,然後有興趣的就都等待【定製版】的女性視角h以及番外的婚後歡樂工口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