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臉上的指印
林剛打着雨傘走出公寓，怎麼也想不通，這世界上真是有鬼的嗎？在疑惑中他居然又走到大b家，看到那兩個蓋着蓋子的垃圾桶，左右看看沒人，林剛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打開垃圾桶蓋，早晨扔的那塊佛牌被垃圾擋着，露出一半。林剛將佛牌抄在手裏，用雨水沖洗沖洗，揣進口袋就要回去，想起昨晚的事，他在想：要不要買那些東西供奉？想到這裏，林剛自己都覺得可笑，他可是從來都不信鬼的，也沒撞過邪，今天這是怎麼了？
回家途中，林剛看到有家化妝品店，馬上想起供品的事，站在店門口半天，在猶豫要不要買。女店員隔着玻璃門看到林剛在發獃，就打開門問是不是要買東西。林剛支支唔唔：“這個……我是打算……”他活了三十年，從沒買過女人用過東西。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女店員捂着笑，“送女朋友化妝品是好事，請進來隨便看看。”林剛不好說並不想買東西，怕被誤認為是變態，只好硬着頭皮進去。看到貨品很全，之前在大b家看到的口紅和粉撲都有。正在看的時候，林剛發現兩名女店員都在捂鼻子，表情很厭惡。林剛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那股惡臭，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讓女店員隨便拿兩支口紅和兩個粉撲，都不算貴，才兩三塊錢一個。
走出化妝品店，林剛居然看到打着雨傘的泰國仔走來，手裏還拎着幾個白色膠袋，他連忙轉身，但已經被泰國仔看見，離得老遠就喊：“林剛！”
林剛暗暗叫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傢伙怎麼會在這條街上？泰國仔走過來：“你怎麼在化妝品店避雨？手裏不是有雨傘嗎？”
“是借火！”林剛掏出香煙，“沒想到她們都不抽煙。”
泰國仔笑道：“去化妝品店借火，真有你的！咦，什麼味道？真他媽的臭。”他收起笑容四下看，林剛沒回答，泰國仔又看到林剛手中提的膠袋，林剛很想撞牆，忘了把這東西藏起來。泰國仔搶過袋子，看到裏面的東西，立刻說：“哦，你是要供那塊佛——”
林剛生怕被人聽見，沒等泰國仔說完，就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泰國仔差點被捂死，用力掙脫：“靠，幹什麼，你要滅口嗎？”林剛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別多講。兩人離開化妝品店，打着傘邊走邊聊，林剛才知道泰國仔因為無聊，正要去林剛家找他喝酒，那白色膠袋裡裝的是燒鴨、花生米和一瓶紅曲米酒，林剛這才低聲說了昨晚和今天的事。
聽完這些，泰國仔也很驚訝：“是真的？”
“我也不想相信，”林剛點了根煙，“可你也聞到了，我身上的臭味都能驅蚊子，臉上到現在還很疼！”泰國仔看着他臉的臉，稱並沒發現有什麼掌印。林剛用手輕輕摸，邊摸邊咧嘴：“就像被火燒過一樣。”
兩人回到了林剛的公寓，泰國仔趁林剛去洗臉止痛的時候，幫他把兩支口紅和兩個粉撲都放在桌上，再將那塊佛牌用布擦乾淨，放到桌子中央的位置，供品都擺得端端正正，放完后還雙手合十，對佛牌恭敬地鞠了三次躬。林剛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樣，就笑問：“你幹什麼？”
泰國仔正色道：“佛牌里肯定有陰靈，我在跟它說對不起，免得它再生氣，晚上還會找你的麻煩！”
“你這傢伙怎麼這麼相信？”林剛奇怪。
泰國仔說：“當然信，別忘了我可是半個泰國人！”
林剛大笑起來：“你算什麼泰國人，雖然你老媽是泰國籍，可你連五句泰語都不會講，少在在我面前充華僑。”說完他走到桌前看着那塊佛牌，剛要譏笑，臉上似乎又有些痛，這些話就咽了回去。
泰國仔又說：“反正你要小心，這心咒你今晚再認真念三遍，可能還有補救。”林剛嫌他啰嗦，就連連擺手，催他趕緊把燒鴨和酒拿出來。
剛喝一口，泰國仔就捏着鼻子說：“不行，你身上太臭，這酒喝起來好像也是臭的。”他從陽台翻出兩個固定衣服的塑料夾子，先把自己的鼻子夾住，只用口呼吸，再遞給林剛一個。林剛哼了聲，搖搖頭，端起杯子剛要喝，想了想還是拿起夾子也把鼻子夾好。
轉眼半瓶酒下肚，泰國仔笑嘻嘻地說，“大b被抓進去，沒幾年出不來，這塊佛牌基本就歸你了。要是真有效果，到時候別忘借我供奉幾天，也讓我多翻翻本，他媽的，這大半年輸得太多。”
林剛很大度地說：“沒問題！要是我贏了，先請你去按摩！”
“我要的可是佛牌，按摩當然也要。”泰國仔說。
林剛哼了聲：“你就不怕女鬼嗎？”
泰國仔嘿嘿笑：“鬼是可怕，但只要幫我贏錢，就也沒那麼可怕啦。”林剛撇了撇嘴，表情很鄙視。
兩人從中午喝到下午，都有些醉意，而雨還在下着，林剛和泰國仔都困了，乾脆擠在一張床上睡。看着窗外嘩嘩的雨線，林剛覺得這些事太離奇。既然大b已經被警察帶走，就更說明昨晚和今天上午並不是他在搞鬼，難道是真的？無神論的林剛開始半信半疑。酒勁上涌，他眼皮漸漸開始打架，就睡去了。迷糊中，林剛似乎聽到門又被打開，他側頭去看，可這次卻連眼睛都無法睜開，只覺得頭暈腦脹，聽到有人慢慢走到床前，說：“把我身體弄臭，還用這麼便宜的口紅，這也想讓我原諒你嗎？這麼吝嗇！”
啪！林剛好像被扇了個嘴巴，他立刻醒了，看到窗外已經黑了，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早已停住。林剛坐起來，臉上火辣辣地疼，馬上去打開電燈，床上的泰國仔仍然在打呼嚕，睡得很香。林剛在衛生間照鏡子，左臉赫然有個通紅的五指印，但疼是很疼，卻好像並沒有昨晚那麼誇張。林剛把泰國仔推醒，他酒勁還沒完全過去，有些發矇。林剛架着泰國仔來到衛生間，強迫他洗了個涼水臉，泰國仔這才清醒。看到林剛臉上的紅指印非常驚訝，連忙撇清關係：“不是我乾的，我沒有夢裏打人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