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只是警告?
舒大鵬尷尬地撓了撓大腦袋:“到底是誰給方剛下的這個魂魄降,什麼時候下的?我怎麼不知道?”
“要是讓你知道,那也不叫下降頭了,”仇老師問方剛,“你回泰國的這段時間,跟人結過什麼新仇嗎?”方剛仔細回想,說沒有,最近都在泰國忙單良的事,生意也很少接,而且很長時間都沒跟客戶發生過矛盾。
楊秀髮問:“咋沒有呢?之前你不是說過那個在河南的啥客戶,把他老婆弄死給弟弟配陰婚的,當時不是鬧得挺不愉快嗎?”
方剛擺擺手:“那個人叫郭大林,是個渾渾噩噩的農民,不會長時間記仇,過後就忘,更不可能來泰國找人給我下降頭。”又問阿贊平度,“對了,我在鬼打牆的時候遇到了泰國仔,是不是他向我託夢?怎麼能才確定我是中了魂魄降,而不是普通的夢魘?”
阿贊平度回答:“中降頭會有很重的陰氣,夢魘沒有。鬼打牆通常都是有陰氣侵擾,但沒那麼嚴重。而且中降頭之後,人的眼珠中會有豎線,這點你們應該都知道。”
方剛問:“可我為什麼會看到我的朋友泰國仔?”阿贊平度說,無論普通夢境,還是夢魘,還是魂魄降的幻覺,都能看到很多自己的親戚朋友,甚至敵人,那是人內心潛意識最深處記憶的投射。
“難道真有人對我下手……”方剛自言自語。
阿贊平度說:“不是每個降頭師都會下魂魄降,而且中降者的癥狀也不相同。有的發瘋發狂、有的打人罵人,有的形如殭屍,有的則一睡不醒。後面兩種外表什麼也看不出,只有中降者自己才知道經歷過噩夢,但永遠沒有機會講出去,因為他們已經變成類似殭屍的人,或者已經死掉。”
方剛說:“我這個算是第四種?”阿贊平度點點頭,說后兩種癥狀都是比較厲害的魂魄降才能造成的結果,但很奇怪,魂魄降到這個地步,人一般都不會有恢復的機會,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判斷你已經中了降頭最少兩小時,根本不可能解得開。
“什麼意思?”方剛問,“是說我天賦異稟,還是說我福大命大?不過我這些年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錯。”
阿贊平度搖搖頭:“都不是,我覺得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那個施降的降頭師並沒有真正想要你的性命,不然你不會活到現在。”
方剛等人都很驚訝,仇老師問:“難道那個降頭師手下留情?”
“會不會是施咒的時候發現搞錯了人,所以半路臨時起意,收的手?”楊秀髮問道。阿贊平度說降頭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在最開始的施咒階段,如果就打算手下留情,其經咒跟想要對方性命所用的完全不同。我能確實的是,這個降頭師法力比我厲害得多,他從最開始就沒想要方剛的性命,否則就算我早就在場,也救不活他。
仇老師失笑:“是警告嗎?”方剛沉吟許久,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在搞這些事。
舒大鵬在旁邊急得不行,讓楊秀髮翻譯之後,問:“會不會是單良?”
方剛、仇老師和楊秀髮互相看看,楊秀髮摸了摸光頭:“如果阿贊平度說的都沒錯,那很有可能就是單良在警告方剛。他有可能已經知道方剛想對他展開報復,但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弄死,而是讓他吃苦頭,知難而退?”
“這種魂魄降很厲害,”阿贊平度又補充,“要不是我連夜趕到,比較及時,再加上他的魂魄在遊離地念誦皈依咒,不然的話也很難恢復正常,最好也是個痴獃。”
楊秀髮翻譯過去:“我說呢,那就好解釋了,肯定是單良乾的,他沒打算要方剛的命,但也沒希望他恢復正常,想把方剛整成痴獃,以後就沒法再找他的麻煩。”
“操他媽!”舒大鵬說,“還用什麼巫術?直接雇個人把他捅死就行!”仇老師搖頭說沒那麼簡單,單良也算巨富,就算他死了還有家人,他老婆和內弟等人會用錢想辦法找出仇家,你敢保證把事情做得那麼天衣無縫嗎,警察也查不出來?泰國的警察雖然辦事效率低,但那是因為薪水低,只要錢到位,沒有查不清的案子。
方剛眯着眼睛說:“單良啊單良,想把我搞成痴獃,沒那麼容易!”又感謝仇老師,說要不是你教我的那段皈依咒,說不定我後半生就得在精神病院裏度過。
“沒關係,”仇老師說,“就算你進了精神病院,我也會想着去看你的。對了,還會帶上張老師和她新交的男朋友。”
方剛咬着后槽牙,楊秀髮說:“方老闆,為了不讓張妃找新男友,你也不能變成痴獃啊!”方剛哼了聲說運氣不可能次次都這麼好,以後看來要多留神了。
舒大鵬說:“難道還能像那個單良似的嗎,從來不在外面吃飯喝水?我們倆哪個像是會做飯的人。”楊秀髮說你倆也沒有司機和保鏢,開門啥的都沒人幫你們,要不可以雇我,每個月五萬泰銖,我幫你們開門。方剛白了他一眼,說你給我五萬泰銖,我幫你也行。
方剛拿出一萬五泰銖交給阿贊平度,送他們兩人走,大家開始商量後面的對策。楊秀髮問:“怎麼才能確定是不是單良找人乾的?”
“這個恐怕沒法確定,”仇老師搖搖頭,“單良比我們都聰明,而且有錢,他做的事不會輕易被查出來。現在就看方剛是什麼態度,要麼放棄報仇,以後不再對付單良,照樣回廣州做他的佛牌生意,我覺得單良不見得非盯着他不放,會追到廣州再次下手;要麼主動出擊,找厲害的降頭師收拾他,以絕後患。”
楊秀髮嘬着牙花:“冤冤相仇,何時了啊,要不然我看就算了吧。”舒大鵬說憑什麼就這麼算了,他要不是在夢裏念那個什麼咒語,說不定早完了,這仇肯定要報。方剛始終沉默着,但在心裏,他還是傾向於後者,有仇必報,這是方剛一直堅持的信條,泰國仔的仇肯定要報,這毫無疑問,不會因為單良有沒有故意對自己手下留情而改變。
方剛對大家說了自己的意願,楊秀髮不再插言,但仇老師建議他還是先回廣州,一是暫避風頭,二是這邊再派人暗中留意單良的動向。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完全不露出馬腳。方剛覺得有道理,就給老謝打電話,說了此事。老謝說:“方老闆沒事就好!這樣,我再換另外的人盯梢,而且最好是兩個,一遠一近,這樣單良就算有防備,也是防遠不能防近,全方位立體式的跟蹤。”
“就這麼辦,”方剛說,“我會留些錢在楊秀髮手裏,費用方面到時候你跟他結算。”
於進,方剛又訂了機票從曼谷回到廣州。雖然單良不見得知道他在廣州住哪,但為保險起見,方剛還是重新找的公寓,距離之前的住地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他很謹慎,騎着摩托車走了條沒什麼車流的路,就為了觀察後面是否有人跟蹤,還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