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永世不得安寧
是非在己，毀譽由人。
景瑜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他只求問心無愧。
張道悉聽見景瑜的回答，笑着點了點頭，他當年就是這樣做的。
“行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徒弟了。”張道悉拍了拍景瑜，從他肩頭掃下不存在的灰塵。
“啊……這麼突然的嗎，需不需要準備什麼拜師儀式。”景瑜愕然，他沒想到張道悉竟然如此隨意。
“神秘體系就我們兩個，沒必要搞繁文縟節。”張道悉搖頭，背起手扭頭看向木箱之上看戲的人影。
這群老東西，剛才似乎說過他的壞話。
人影被張道悉看的一愣，諂笑着倒退，最終化作輕煙鑽入各種書籍。
當年張道悉進入幼學的時間，的確沒有景瑜那麼快。
他是通過不間斷的背誦默寫，踏入的幼學階段。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張道悉覺得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讀書嘛，總沒有壞處。
“師父，那咱們接下來干點啥？”景瑜興沖沖的問道，他期待着張道悉教他一些不同尋常的能力。
“幼學階段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無外乎通過雙眼看清世界本質，但這需要一個‘開關’。”張道悉侃侃而談：
“你能通過睜眨眼的動作來看清世界本質，實際上就是一個‘開關’。
原本我還以為需要引導你才能夠學會，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領悟了。”
景瑜點頭表示明白，開始在腦海中模擬如何利用這個能力。
“實踐是檢測真理的唯一標準，你想的越多，在戰鬥中失誤的可能性就越大。”張道悉背起手，身體猛然前傾，一記膝撞攻向景瑜。
景瑜眨眼間切換至幼學狀態，上半身後仰躲過膝撞，雙手畫圓往前一推。
“恩？”景瑜眉頭微皺，張道悉雙手同樣前推。
景瑜右腳毫無生息地往前踏了一步，手掌黏住張道悉前推的手腕，順勢往自己懷中帶。
帶動張道悉身體的同時，他的腰部，雙肩猛然發力，準備將其推出。
這便是，太極推手。
可接下來的情況，卻使得景瑜眉頭大皺，張道悉竟然用了和他同樣的招式。
他以太極推手克敵，張道悉以太極推手還之。
他用太極陽手反克，張道悉用太極陽手硬拼。
不僅如此，陰手，攬雀尾等等太極拳法儘是如此。
景瑜使什麼招式，張道悉同樣用什麼招式。
就好像……全部被複制了一般。
景瑜見狀心生一計，右腳踏前的同時左腳迅速跟進半步，左手看似旋轉着使出太極陽手，可真正的殺招卻是右肘。
八極頂心肘，瞬息而至。
張道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右肘同樣遞出。
砰！
悶響從兩人之間傳來，震得盆栽為之一顫。
“不錯，現在你明白了嗎？”張道悉微笑着點頭，退出幼學狀態。
景瑜摸了摸下巴，他已經知道幼學狀態的用途了。
看透敵人的招式，甚至可以做到完美複製。
“師父，這麼說的話，您的‘開關’就是背手？”景瑜回憶着張道悉攻擊之前的動作，發現他經常背手而立，恐怕一直都在幼學狀態當中。
“是的，這就是我設計的‘開關’。
這種動作是可以進行更改的，之所以設計成這個，是為了方便解除狀態。”張道悉沒有說景瑜的‘開關動作’是否合理，而是用自己當做比喻：
“背手是‘開’，點頭是‘關’，這樣的動作既有隱蔽性，也不會讓我忘記退出狀態。
你的眨睜眼同樣如此，雖然隱蔽，但動作太小的話，時間長了可能會忘記狀態到底是開啟還是關閉。
如果一直開着幼學狀態，在自身能力範圍內還可以，如果超出的話，將會以生命作為代價來維持狀態。”
景瑜聽完頓時明白張道悉的意思，睜眨眼確實方便，但在戰鬥中卻有概率出現失誤，甚至威脅到生命。
並且，如果一旦忘記是否開啟或者關閉，同樣是一件麻煩事。
想到這裏，景瑜連忙請教張道悉如何改變開關動作。
在張道悉的幫助下，景瑜修改了自己幼學狀態的開關，將響指定為‘開’，握拳定為‘關’。
“接下來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慢慢延長幼學狀態的時間。
等到穩定以後，我會把我所學功法傳授給你，以此來幫助你修鍊。”張道悉看了眼景瑜，後者正在那嘿嘿傻笑。
原先，張道悉覺得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復活過來是一件離奇的事情，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觀察，他愈發感覺景瑜就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
景瑜所使用的功夫，只有深居皇宮內的人才有所耳聞。並且他默寫在紙張上面的簡體字，也是先帝偶爾作詩時才會使用的。
他之所以會收景瑜為徒，一方面是因為景瑜的處事方式和性格。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景瑜雖然身為當今聖上的弟弟，但自從重生以來絲毫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身份謀取過任何利益。
景瑜的舉動，讓張道悉想到了自己。
他能有如今的修為，同樣沒有依靠過家族。
而是通過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攀登，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張道悉腦中閃過一絲可能。
他猜測景瑜或許是因為重生的原因，導致記憶受損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只記得自己所學武功，所以才會蝸居在守夜司。
想到這裏，張道悉開口詢問：“如果你發現自己身世並不簡單，你會怎麼做？”
“那當然還是維持現在的生活啊。”
景瑜雖然疑惑，但還是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我爸媽死的早，他們除了傳授給我一身功夫外，還教會了我為人處世的道理。
他們常說一句話：人啊，始終都要靠自己。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靠自己總沒錯的。”
張道悉默默聽着景瑜訴說，心中把一切都聯繫了起來。
先帝和皇后在次子年幼的時候，的確經常教導他。
同時他們確實死的早，否則也不會出現叛亂情況。
萬幸的是，皇位依舊掌握在景家手中，並且當今聖上還是景瑜的親哥哥。
張道悉知道這些年旱災瘟疫頻發，朝綱腐敗姦邪當道，其實並不是皇帝的錯。
那位高居龍椅上的聖上，自始至終都在想方設法維持大寧現有局面。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答應聖上擔任守夜司首尊之職，並且一坐就是二十年。
張道悉看着傻笑的景瑜，他的心情隨着這樣的笑容同樣輕鬆起來。
同時，在心中默默補了句：
無論你身份如何，你既認我為師，從今以後便受我庇護，享我資源。
若有人敢欺你，辱你，毀你。
我將讓其……永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