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7
很快的?快什麼?他們要檢查什麼?他身上有什麼是他們能檢查的?
男性對某樣東西守護的本能讓他的恐懼不斷增加,尤其他發現這個女性紙紮人的力氣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女紙紮人一邊喊着他兒子,一邊將他的嘴巴捂住了,讓他無法再喊叫出聲。
高晨光嚇得眼淚都出來了,但是他的嘴巴被堵住了無法再呼救,最後只能發出絕望的嗚嗚聲。
他後悔了,早知道他就守在外頭了,他不該跳進豬圈的。
沒那個本事,他為什麼要跟大佬做出一樣的選擇?
紙紮人的手沒有溫度,薄薄的一層紙糊在竹子上,細細的竹子膈得他嘴很疼,高晨光嗅到了這兩個紙紮人身上那奇怪的味道,像是放了很久的檀香味,又像是其他的味道。
高晨光分辨不出來,反正都不好聞,而且他覺得這味道彷彿正在侵蝕他的生命,宣告他正在走向滅亡。
白姐,大佬,我的金大腿,再不來你的小弟就要被殺了啊!
外褲被脫下來了,紙紮人的軀體接觸到了他毫無遮蔽的肌膚上,明明是沒有溫度的軀體,可是他此時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氣。
守護着他重點部位的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布料,只要對方輕輕用力,他就無了。
“唔唔唔……”
白姐,救命啊!
高晨光的眼淚狂飆,將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白不語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高晨光聽到了刺啦一聲響,正在扒他褲衩子的手停止了動作,捂着他嘴巴的女紙紮人放開了他,合身撲了出去。
同樣的刺啦聲響了起來,空氣之中那幾乎要逼得他窒息的香味兒突然就淡了許多。
原本彷彿如同沼澤似的禁錮着他身體的被褥失去了黏性,高晨光終於能坐起來了。
他看到了拿着斧頭站在那裏的白不語,她的腳邊是被劈成了兩半兒的紙紮人。
剛剛逼得他無路可逃的紙紮人現在跟破爛似的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囂張。
“白姐……”
高晨光喊了一聲,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傾瀉而出。
太可怕了,他的金大腿終於還是來救他了。
白不語沉默了一會兒,幽幽地開口說道:“要不然你先將褲子穿上再說?”
剛剛屋內的情形實在有那麼一點少兒不宜,白不語懷疑自己要是來得稍慢一些,高晨光都要被那兩個紙紮人給扒光了。
難怪這傢伙會是這麼一番模樣。
高晨光的臉一紅,趕忙將褲子給穿了起來。
衣服穿好之後,白不語也沒有廢話,詢問他是怎麼回事兒。
高晨光老老實實說了。
聽他的意思,進入這個支線副本之後,高晨光就變成了新郎。
看來原本她的猜測並沒有錯,白不語的身份是闖入者,所以她成了被捆綁起來的新娘,而高晨光是村民,他就成為了新郎,不同的身份觸發了支線任務之後,扮演的角色還是不同的。
依照高晨光所說,這兩個紙紮人就是新郎父母了。
白不語在紙紮人的身上摸了一番,她的動作有些粗暴,紙紮人的身體本就脆弱,被砍碎了之後,更是脆皮,在她的粗暴動作下,紙紮人的身體更是碎得不成形了。
看到這一幕的高晨光眼睛都在冒着光——大佬一定是覺得他受委屈了,這是再給他出氣!
他這條金大腿果然沒有抱錯。
然而白不語只是想起之前那個紙紮人的話,在它們身上找鑰匙罷了。
先前的那個紙紮人並沒有騙人,白不語順利地找到了鑰匙。
【恭喜玩家找到鑰匙,獎勵一百積分。】
白不語:“……”
高晨光同樣也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他張了張嘴巴,訥訥地說道:“白姐,你就是為了找鑰匙嗎?”
白不語將鑰匙收進包裹裏面,隨口說道:“那不然呢?”
高晨光:“……”
看來是他領錯情,會錯意了。
回想兩人進入支線副本發生的一切,白不語看了高晨光一眼。
他雖然開局遇到兩個紙紮人,但是村民的身份顯然提供了便利,鑰匙就在這兩個紙紮人的身上,他要是能反殺,任務完成的會很快。
看來不同的身份在任務中也會起到不同的效果,村民這個身份顯然比她這個闖入者的便利要更大一些。
當鑰匙被收起來的那一瞬間,白不語感覺到放在口袋裏面的紅繩再一次發燙,她將紅繩取了出來,發現原本變成淺粉色的紅繩顏色又褪去了一些,已經快徹底變成白色了。
看來她這個喜娘身份維持不了多久了。
“我們走。”
他們是從豬圈進入這個支線副本的,得到鑰匙之後沒有瞬間回去,應該也是需要從豬圈那邊兒回去的。
屋子的大門正對着豬圈的方向,他們要過去,得穿過院子才成。
白不語並不覺得支線任務有那麼容易完成。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並沒有錯。
等她和高晨光踏出屋門的那一瞬間,原本證明她喜娘身份的紅繩徹底變成了白色。
喜娘身份失效了。
賓客們仍舊是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之前忙忙碌碌上菜的紙紮人們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它們齊齊轉身,朝着白不語的方向看了過來。
“新娘逃跑了,抓住新娘!”
不知道哪個紙紮人喊了一聲,接下來所有的紙紮人全都喊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尖銳叫喊聲形成了音浪,朝着他們席捲而來。
紙紮人的數量太多了,它們爭先恐後地朝着白不語的方向撲了過來,要將她這個逃跑的新娘給抓住。
花紅柳綠的紙紮人們湊在了一起,給人造成的精神衝擊可想而知。
高晨光嚇得腿都軟了,壓根兒就不知道該做和反應。
“白姐,我們怎麼辦啊!”
這麼多紙紮人,白不語對付得了嗎?
“跟緊我。”
白不語朝着高晨光喊了一聲,然後就沖了出去,與此同時,她將之前收進包裹里的衣櫃放了出來。
一大片的紙紮人瞬間被壓在了下面,身體碎成了渣渣。
一個衣櫃就廢掉了一多半的紙紮人,白不語拎着斧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朝着紙紮人的頭上砍了過去。
無數的無數的紙紮人被白不語砍了個稀碎,而她也在飛速朝着豬圈的方向靠近。
高晨光經過了片刻的震驚過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趕忙追了上去,跟着白不語一路朝着豬圈衝去。
攔路的只有那些紙紮人,過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們像是黏在座位上似的,但是他們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奮力往外沖的二人身上。
身後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讓高晨光如坐針氈,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頭。
然而沖在前面的白不語頭也不回地喊道:“別回頭,跟我跳。”
高晨光生生克制住了想要回頭看一眼的慾望,在白不語跳進豬圈之後,跟着也跳了進去。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二人重新回到了那個陰沉沉的小院之中。
高晨光的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想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切,他只覺得渾身發涼。
太可怕了,紙紮人怎麼會動呢?這完全不符合科學常理。
這句話被他問了出來,同樣坐在一旁喘氣的白不語說道:“你出現在這兒符合科學常理嗎?”
高晨光:“……”
“白姐,你不害怕嗎?”
那些紙紮人簡直太嚇人了,他只要想到就覺得頭皮發麻,可是白不語就好像感覺不到它們身上的詭異,收拾起它們的時候跟砍瓜切菜一般。
她就不怕嗎?
白不語將自己的斧頭收了起來,然後掃了一眼高晨光。
“不可戰勝的東西才會讓人覺得恐怖,紙紮人說白了就是竹篾加紙,輕易就被撕碎了,有什麼可怕的?”
能動彈的紙紮人本身就讓人覺得恐懼,普通人只是看到,就會嚇得手腳發軟。
恐怖谷效應在白不語這裏好像失去了存在感,能說能動的紙紮人對她來說好像壓根兒就不算什麼。
果然不愧是老玩家嗎?這心理素質就不是他們這樣的新人菜鳥可以比擬的。
現在的高晨光並不知道,能出現在桃花村的全部都是新手玩家,這是獨屬於新手玩家的副本,老玩家根本無法進入。
白不語並非是經歷太多而練就的心理素質,而是她天生就與眾不同。
未來得知了真相的高晨光:“……”
同樣都是新手玩家,她怎麼就那麼秀呢?
等到緩過勁兒來后,白不語站了起來。
看到白不語的舉動后,高晨光趕忙跟着一起站起來,雖然他現在還有些手腳酸軟,但他要學着大佬,向大佬看齊。
“白姐,咱們現在去打開門鎖嗎?”
他記得之前他們收到的支線任務是找到鑰匙,打開門鎖,探尋屋子裏面的秘密。
現在鑰匙找到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去打開門鎖了?
然而在他說完之後,白不語卻搖了搖頭。
“不開。”
高晨光愣住了:“為啥?”
那不是他們的任務嗎?
白不語看了傻乎乎的高晨光一眼。
“我們已經收到了積分。”
任務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