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猶在(拾肆)
“你們能幹成什麼!一個女人都殺不掉。”蘇晏陽怒吼着。
“副會長,警察署的人已經去查了,這件事情,終歸還是咱們暗殺肖思妍在前。恐怕警察署得知韓三的事情后也會出來調查的。”
蘇晏陽嘆口氣道:“肖思妍……這女人真是麻煩。屢屢破壞我的計劃,而且居然沒被殺死。真的是個大禍害啊。”
蘇晏陽看着周遭手下,小鬍子一顫一顫的。
“不行,鳩山大人的計劃是要通過南槐城控制整個華夏國南方的商業。”他聲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能夠聽到。
鳩山浩是一個很陰厲的人,他唯一的弱點就是鳩山禾子。一個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女兒或許是他唯一的軟肋。
但蘇晏陽卻殺不了一個肖思妍。他自覺很失敗。
嘭!
門被巨力推開,發出嘭的一聲。
“蘇晏陽,你幹什麼吃的!”那聲音來自一個渾身黑色皮衣的高個男人。他鼻樑高挺顴骨突出,眼神中是不可一世和高位者的居高臨下。
蘇晏陽急忙低下頭有些顫抖的道:“鳩山先生…對…對不起。”
鳩山浩,東洋商會的副會長。也是東洋商會在南槐城的負責人。南槐城的地理位置並不如何重要,但他的商業用途卻十分重要,道路江河都是他能夠屹立於南方的一個重要原因。而鳩山浩就是想要通過佔領南槐城的商業藉著南槐城的地利將南槐城然後近一步蠶食整個華夏國南方的商業。但是他不想用強。他想要以最溫柔的方式覆滅這個國家的商業,達成所謂*****的目的。但是蘇晏陽沒有成功,這讓他很憤怒。憤怒的火焰燃燒着他的大腦,直到將理智燃沒。
……
沈衛國來到學校,看着台下坐着的學生們輕聲說道:“上課!”
教室里一片鴉雀無聲。沈衛國推着眼鏡看着全班人,眼裏是說不出的色彩,好奇或者是一種無聲的質問。
“沈老師。”一聲弱弱的呼喚打破了教室里的寧靜。
沈衛國將眼睛注視向那個弱弱的聲音。那是一個女孩淡藍色的校服配上她梳淡的眉毛以及那長長的馬尾辮頗顯青澀好看。
“沈老師,班長他……”女孩依舊沒說出來。
“肖宇怎麼了?”沈衛國問道。
“班長他被巡捕房的人帶走了。”又一道聲音響起這次是一個男生生的不是多陽剛卻更多了絲陽光氣質。面龐白白的,眼睛亮亮的,恰似少年模樣。
“衛國!”一道聲音穿破教室門傳入。那聲音急促而有力。
沈衛國看向門外那人更加詫異。
這一天,似乎極不尋常……
那個叫做肖宇的學生因為參與反日遊行被巡捕房帶走。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學生,只不過沈衛國的班裏只有肖宇一個人。
肖宇是個平凡人家的孩子。可是沈衛國卻非常喜歡這個孩子。他精明能幹,富有領導和組織能力,經常來詢問他一些英文的語法問題。如此好學又富有能力還品學兼優的孩子想必是放在清滿也會讓人喜歡。
沈衛國與另一位將才推門而入的老師蕭煜恆。沈衛國還是沈亭雲的時候的摯友蕭煜恆,如今的他還有一個身份。華國共產黨預備黨員。他在沈衛國的引導下信仰了共產主義。而他在這裏也是為了輔助沈衛國執行任務。雖然他還是一名預備黨員但是相信在他和沈衛國完成在槐城的任務后就能順利入黨。
只不過,這座他們兒時生長的城已經是東洋人佔據的地方。所以在這裏他們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但是這一次他們又不得不去。被抓的五個人是他們的學生。
他們作為老師有救他們的責任和義務。
二人來到巡捕房門口,正當他們要進入時。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似乎這裏的所有氣息都被抽干。剩下的只有將人逼到窒息的寧靜。
東洋商會槐城分會副會長蘇晏陽。
沈衛國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就要走入。
蘇晏陽卻也是由詫異到應激反應的伸出手抓住沈衛國的肩膀。
沈衛國詫異的看着蘇晏陽問道:“先生,你要幹什麼?”聲音溫文爾雅,卻又富有親和力,像極了為人師表的教書先生。
“蘇晏陽,你個混蛋!”蕭煜恆呵罵道。
蘇晏陽依舊看着沈衛國。眼裏是無窮的懷疑道:“沈亭雲?”
沈衛國更加詫異說道:“我叫沈衛國,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蘇晏陽笑笑道:“無事,只是看你很像我一個曾經的朋友罷了。”
蘇晏陽說完看着蕭煜恆嘲諷道:“蕭公子,還活着啊。”
蕭煜恆沒有回答他只是握緊了拳頭。
蘇晏陽沒有再看二人,而是直接調頭來到自己的汽車旁。
直到汽笛聲響起,隔了好久的時間。
沈衛國微笑着看向蕭煜恆。
他們躲過了一劫。
蕭煜恆將沈衛國拉到角落鄭重道:“亭…衛國,你該離開了,這裏太危險了。”
沈衛國搖搖頭。
他不會在,這裏有他未盡之事他不會黯然離去,哪怕是死都不會。因為他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和打算。
這座城是不安全的。敵寇和敵寇的狗滿街都是,可他要做的只是掙扎騰挪。
巡捕房內,經過一番爭辯和幾個大洋的保釋金,沈衛國終於是救出了自己和蕭煜恆的幾個學生。但是巡捕房卻沒有就此揪過的打算。那個長着一副鼠目的督查有些戲謔的說道:“兩位老師,下次若是再抓到貴校的學生可就不是審問一下那麼簡單了。”他話語之刻薄之冷淡絲毫不似在談論人一般倒像是在研究某一類貨物牲畜的歸屬。有些人就是不當人久了,就連別人都不當做是人了。
沈衛國帶着一身是傷的肖宇和其他幾位學生緩緩走出巡捕房大門。那裏匾額高掛那裏充滿了一股腐臭味道。像極了禿鷲啃食同類的味道。
沈衛國沒有駐足去聞。他厭惡這腐朽,恰如厭惡那惡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