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主殿下

為了公主殿下

划重點,嫁人。

嫁。

出現在腦海里的結婚場景,白西裝突然變成了婚紗。

江璨再是真心實意地震驚了,“我又不是女孩子,怎麼嫁人?”

轉念一想,江璨又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現在同性婚姻也不算少見,但絕對不多。

江璨:“…我不嫁,我不想嫁。”

江成天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柳文冰拍拍他的肩,坐下來笑道:“璨璨,你還小,你不懂。”

“裴家是很好的人家,一般人想進還進不去呢,裴家家主生得好,又有權勢,性情也溫和,你要是跟了他,肯定過得比在我們家好。”

繼而說了一大堆裴與墨如何有權如何有勢如何溫和的話,講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好像仙女下凡才配得上,意思叫江璨別不識好歹,要不是裴江兩家關係近,江璨是走了狗屎運,也摸不着裴家的門檻。

江璨越聽心越冷。

同時,也莫名讓他聯想到電視劇里看到的,壞老頭誆騙小女孩嫁給土地主,說,你去土地主家有吃有喝有穿,過年還能抱着豬肉啃。

不合時宜的,江璨就有點想笑,就笑了,“既然裴家那麼好,江和為什麼不進?”

柳文冰一噎,江和就從樓上房間裏探出個頭,聲音又帶了哭腔,“我不想才回來就要走,我、我還沒跟爸媽一起呆過幾天呢。”

江璨:“真巧,我也沒跟你爸媽一起呆過幾天。”

桌子啪地一響。

江成天不耐煩了,他兇惡地看向江璨:“你還想阿和嫁?你這好心當做驢肝肺的東西,不知感恩不知報答,我養一條狗養十幾年,都還知道做點事。”

江璨心裏最後一點關於家的期望被徹底掐死,“那我以後就不是江家的人,也不用江家養。”

聞言,柳文冰趕緊握住江成天的手。

再嗔江璨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爸爸說話呢。”

柳文冰還是輕聲細語的,“璨璨,你要理解我們,終歸結底,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們養你十八年了,怎麼說也是花了心思的,不說圖你報答,如今給你安排個好婚事,嫁過去還算我們家的人,也是仁至義盡…”

江璨打斷她,“我不是你們養的,我是爺爺養大的,就算報答,也是報答爺爺。”

說到爺爺,酸水就從心底一點點往外冒。

對江成天和柳文冰也越發討厭。

他們明明是想用他得到些什麼利益,還試圖包裝成居高臨下的施捨,當他是傻子呢?

哎,今天也是傷痕纍纍的一天。

江璨有點難過,他還是尋找一個無人的角落,默默地舔舐傷口吧。

這樣悲痛地想着,江璨傷心而落寞地最後看他們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大門卻被七□□十個保鏢給擋住,個個虎背熊腰,膘肥體壯。

江璨:“…”

江璨:“……”

江璨踮了踮腳,很好,他們非常看得起他,一眼過去,院子裏密密麻麻的全是保鏢。

嗯?

怎麼還拿着□□?

身後江成天的聲音沉沉,“你想嫁也得嫁,不想嫁也得嫁。”

這一家子,真是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何為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者成鬼雄。

江·俊傑·璨深吸口氣,一個利落瀟洒的轉身,“那我還是想嫁吧。”

但事實證明,不管想嫁還是不想嫁,江璨都是先給關着的。

但關不住。

這不,月黑風高夜,翻牆越獄時,江璨這就悄咪咪地推開窗戶,探出腦殼。

在江家關了小一個禮拜,江璨已經摸清楚院子裏保鏢的巡邏時間,就着反光瞥了一眼,錶盤穩穩地指向十點半。

正是兩隊保鏢交班的時間。

四處張望后,江璨一個漂亮的翻身,用力地撐住窗沿,貼在牆上。

猝不及防的,耳機里就是一頓噼里啪啦的噪音。

隱約的,還有引擎發動的聲音。

裏邊說話的人結結巴巴的,聲音又慫又緊張,“哎祖宗欸,真的要我去接你嗎?江家會不會找我要人?”

江璨循着牆一點點挪,小聲嫌棄,“景計,你怕個毛線團團啊,直接找個劇組把我兩塞進去就成,他們不敢鬧明面上來。”

景計和江璨也是一塊兒長大的少爺,起初關係不算瓷實,也就照面點點頭。

但前幾年,景計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放着好好金融公司不管,鬧死鬧活要去當經紀人,說要捧紅大明星。

過了三月,別說大明星了,連個活人都沒給簽上,家裏也凍了他的卡,逼他回來繼承家業。

要不是江璨碰着請他吃了頓飯,能把人給餓厥過去,吃完飯還拽着江璨哭哭唧唧地喝了一晚酒,江璨跟着喝暈了頭,再醒過來賣身契已經簽下了。

也胡鬧似的真演了部瑪麗蘇劇,但一個石頭下去,半點水花都無。

景計愁得很,喇叭聲按個不聽,“江成天到底想把你給塞誰那兒去?我沒聽說有誰要結婚吶。”

江璨壓了把帽檐,一邊探着腳尖往下夠,一邊隨口接道:“他們說,那人長得俊,有權有錢還性情溫和,姓裴,你猜猜是誰。”

這是江家父母常住的宅子,三樓並不是很高,但底下漆烏扒黑的,看着還是有點瘮得慌。

江璨之前不住這兒,也沒擱這翻過,手生得很。

他這都下兩層樓了,景計在那頭猜半天,還沒猜出來,“裴家有這麼個人嗎?”

江璨就笑了,“裴與墨,你聽說過沒?”

景計:“這名兒還挺熟。”

也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江璨無語地撇撇嘴,提醒道:“那你還記得裴二傻不?”

景計:“記得,肥頭大耳的那個,他回來了?”

江璨:“沒有,裴與墨就是當初把他丟出去的那狠人。”

裴二傻是裴家獨苗苗。

不知怎地,是十多歲才給領進的裴家,可能是以前窮怕了,突然有了裴家撐腰,就有種觸底反彈的放縱。

尤其是□□方面。

但放縱得不怎麼聰明,也沒什麼格調,傻氣裏帶着一絲粗糙的惡毒,逢人便一副二五八萬的樣子,吹噓自己睡了多少女人,以及怎麼睡的。

江璨記得很清楚,那段時間他還在賽車場聽着這人到處嘚瑟,沒幾天,就不見人影了,久了,才聽說給打包分配到哪個邊角嘎啦去了,好像直接送到西伯利亞挖土豆了?

顯然,景計也想起來了,他嗷地一嗓子,“媽耶,這跟脾氣溫和有半毛錢關係啊。”

江璨認同地點頭,“神筆馬良都沒他們會畫餅。”

一夜之間就冒出來的龐然大物能多溫和。

一夜之間就把裴家給攪了個天翻地覆的大佬能多溫和。

對他們這些小輩來說,裴家變天提起來也就一嘴,裴二傻這事兒才真正地讓人意識到裴與墨的兇殘和果決。

圈裏人都不怎麼看得起裴二傻,可裴家有地位,他又是獨苗苗,哪怕犯下什麼事兒,家裏人也擺平。

甚至有次要不是江璨路過,裴二傻險些直接□□了個一線女星,但後來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就這麼一天涼王破的色批紈絝,給裴與墨輕輕鬆鬆就解決了,可見是真真的把整個裴家給咽了下去。

而且,裴與墨跟長得俊也沒什麼關係。

江璨仔細回想了一下,他還沒聽誰說有人真見過那新家主的。

只傳他長得又老又丑又禿,毀了容還是怎麼,多半有點心理變態吧,不願意出來見人,那些個描述揉吧揉吧,就一藏在暗處,瞅准了才出來惡狠狠地咬一口的毒蛇。

思緒間,江璨已經摸到院子裏。

躲着保鏢,他踩着院根走了半圈,牆上不知是安了紫外線還是啥的,紅光一點一點的。

飛天不成,那就遁地。

江璨眯着眼找到一棵形狀詭譎的樹,袖子扯吧扯吧,就往樹后的牆上一戳一搗。

一聲悶響。

就見那堅硬無比的牆體禿嚕出個窟窿,他掏出一塊磚頭。

再二戳二搗,兩塊磚頭。

終於,江璨往下一趴一爬,就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

三下五除二,江璨就鑽出來了,“我出來了,你到山下那個路口等我。”

景計還在耳邊咕叨:“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爹胃口真大啊,我爺爺都說,裴家那個不是個好惹的,哎,他要是長得俊點就好了。”

江璨拍了拍手,“長得俊我也不會嫁給個男人啊,哪怕天下第一帥哥也不成,更別說是…”

他想像了一下,個又老又丑又禿的男人攬着他,而自己嬌嬌弱弱地靠在他懷裏,嬌滴滴地喊,親愛的。

呲溜三層樓都沒打哆嗦的腳狠狠地抖了一下,險些沒來個平地摔把自己摔死。

江璨跺跺腳,“嫁個香蕉巴啦啦,嫁他個大頭鬼去吧!”

很快的,景計愁苦清秀的臉出現在眼前。

他說出的話也和耳機里漸漸重疊,“知道知道,你是要娶公主的。”

說到這裏,景計也有點好奇,“校花長得那麼漂亮還不算公主?”

江璨搖頭:“不算。”

景計:“那什麼樣的才是公主啊。”

江璨長得別提多好看了,剛入學時想送他的學長學姐幾乎沒打起來。

寢室里放着好幾麻袋的情書,景計還幫忙擇過,裏面小姑娘很多,小夥子其實也不少,但江璨一個也沒答應。

江璨仔細想了想,“等我見到我就知道了,那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將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著,還很驕傲地挺了挺胸膛,拍了拍座下的小電驢,“出發吧,公主殿下正等着我等為她披荊斬棘,讓我們為了公主殿下,沖啊。”

作者有話要說:裴與墨:哈秋

——

今日份金主名單,噔噔噔噔~

昭和1個地雷

訁10瓶營養液

江眠眠5瓶營養液

季候風5瓶營養液

愛糖的小豬4瓶營養液

府城聽風3瓶營養液

昭和1瓶營養液

璨璨掏出存錢罐,這就是以後娶公主的聘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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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鬱大佬是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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