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62章
江璨和裴與墨接過好幾次吻。
其中大多數是蜻蜓點水的輕吻,絕少數是糾纏不休的深吻,當然,前者源於江璨,後者源於喝醉了的江璨。
裴與墨很少主動親吻,哪怕是上次穿着白襯衫刻意引誘時,也沒有吻得這麼具有侵略性和攻擊性,好像一隻發了狂的急需撫慰的獸,帶着從所未有的急躁和狂怒。
以至於江璨被親得暈乎幾秒,就在被野獸舔舐的錯覺中驚醒,再暈乎幾秒,再驚醒。
最後他不得不伸手放在裴與墨肩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
他們親了很久。
江璨慷慨地給予了裴與墨想要索取的一切,同時墜入一張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的粘網,被那股冰雪般清新冷淡的香氣捲入一襲柔軟的夢。
突然,“嘶…”
唇角猝不及防的疼痛使得他悶哼一聲。
江璨暫時清醒過來,伴隨着小小的刺痛,血腥味也淡淡地散開。
是被裴與墨咬破了。
但柔軟間的一點點痛感像是加了劑量的毒藥,微末的理智很快就想要靠近的本能沖了個一塌糊塗——在裴與墨放輕了動作往後撤時,江璨迎合地追上前回吻。
主動迎合的後果就是襯衫紐扣蹦了一地。
江璨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一下,含糊道:“其實我還是想等結婚了再…”
終於,他想起來那件差點就忘記了的,非常重要的事,就,裴與墨送他生日禮物他回禮送個結婚戒指什麼的。
原先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再加上裴與墨模樣太主動太令人害羞,所以也是直到此時,江璨才發現自己原先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
不用說,裴與墨看到了肯定會丟掉,那玩意現在要麼在窗檯下面的泥巴里要麼在房間的垃圾桶里。
扒拉了一下還勉強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等一下,我的上衣口袋裏有戒…”
裴與墨沒許他說完,就已經撩起了自己的裙擺。
瞬間,空氣好像被蒸騰煮沸,聲音和光線都被剝奪乾淨。
江璨呼吸一窒,接着胸口劇烈地起伏,被扣在床架上的手一動,手銬就發出細碎的響。
裴與墨似乎脫了力,伏在他胸口,眼尾卻彎起愉悅的弧度。
黯淡的底色里,江璨只能看到那一雙眼,裏面矇著一層稠黑的光彩,輕飄飄地,徹底地展示出他陰暗的近乎病態的佔有欲。
人們對喜歡制定的標準往往是為了遇到一個打破標準的人。
比如現在的江璨,他對着一點也不溫柔賢惠善良溫和的裴與墨,心臟瘋了般地跳動。
像是一粒火星掉進乾燥的柴火堆里,轟的一下。
什麼都燒乾凈了,只留下難以遏制的衝動。
江璨勉強維持在失控的邊緣,握住裴與墨腰的力道絕對不算溫柔,裴與墨還居高臨下地命令道:“不許動。”
於是就真的沒動。
在裴與墨看不見的地方,江璨用力一擰,扯碎了腕上本就不夠結實的手銬。
比起江成天江成仁彼時用的鐵絲,裴與墨準備的手銬實在說不上牢固,裏面軟綿綿的,居然還細細地包了一層絨布。
他實在無暇去擰斷腳踝上的那根鐵鏈,畢竟晉江不允許描寫的時候,多等一秒鐘,都是煎熬了一個世紀。
裴與墨並不喜歡做這種事。
也不喜歡肢體接觸不喜歡裙子不喜歡不受控制,可喜歡江璨就夠了。
江璨橫在他腰間的手臂像是藏着燒紅的鋼鐵,滾燙得讓人難以忽略。
在江璨輪廓清晰的下頜線處咬出一個牙印,裴與墨低低地悶笑,“現在可以…”
纏綿的尾音藏在旖旎的親吻里。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亮了一宿的枱燈漸漸變得若有若無。
江璨抱着裴與墨,“好點了嗎?”
裴與墨搖了搖頭。
他靠在江璨胸口,不能掙脫,顫抖得像一片風中的落葉。
從購買回來后只穿過一次的禮服裙仍是聖潔乾淨的顏色,凌亂的紗裙被揉出的褶皺像是盛開了一朵朵斑駁的花,遮擋不住那滿身曖昧的痕迹。
江璨視線落在裴與墨的鎖骨,指尖不小心勾起一道星星點點的絲帶。
這是裙子後面的綁帶。
它沒有拉鏈,穿在身上靠的是細密交織的絲帶。
所以裴與墨是怎麼穿的呢?他肯定是不許別人幫忙的。
江璨不敢想,一想就又忍不住地口乾舌燥。
覺察到江璨又有了晉江不可描述的意圖,裴與墨弓起身子想要避開,蒼白的手指從微微緊繃的肩背上劃過,到底沒捨得用勁,只留下淺淺一道划痕。
他啞着嗓子警告,“江璨。”
但很遺憾,這已經不是拒絕就可以輕鬆結束的時候。
等這場裴與墨強取豪奪變成裴與墨被強取豪奪的戲碼宣告結束后,放在床頭的鬧鐘都響起來了。
沈秘書是在早上八點接到裴與墨通知,說他今天要在家辦公的。
也不算意外。
畢竟昨天他是眼睜睜看着裴與墨親自扛着個麻袋出來,麻袋裏裝着個江璨,加上上車前狗腿地扶那一手,四捨五入也算是裴與墨囚|金絲雀的幫凶。
家裏有金絲雀陪着,誰願意苦哈哈地上班呢?
書房的門沒有關,沈秘書抱着一摞資料走近,躡手躡腳地往裏邊看了一眼。
裴與墨正坐在窗前,桌上一杯染了滿屋子苦味的咖啡,陽光像什麼柔和的濾鏡般,為他的眉目攏上一層暖色的光暈。
黑眼圈很重,是沒有睡好?
可心情看着還不錯。
沈秘書心下稍定,叩門,“裴總,這是今天要處理的文件。”
裴與墨:“嗯,進來。”
正伸手要接,頓了頓還是放下,頷首道:“放下吧。”
裴與墨從頭到尾都保持着波瀾不驚沒什麼表情的樣子,等沈秘書轉身,神色里才透露出些許不適。
他本以為只有走路會不舒服,沒想到才抬了抬手,手臂到肩膀,甚至到腰的一整塊位置,都跟着酸疼起來。
又熬着看了兩沓資料,江璨所處的房間裏還沒有聲響,裴與墨想了想,還是起身,抿着唇一步一步走回去。
入目沒有一點昨夜荒唐的痕迹,江璨在他昏睡過去前,就把房間裏全部收拾好了,把兩個人都洗漱乾淨,換了床單,甚至還給穿上了那件綠色的恐龍的睡衣。
結果掀起被角,鐐銬還是老老實實地掛在腳踝上手腕上,彷彿從來沒有被解開過。
看着睡得四仰八叉、每一根頭髮絲都寫着滿足和放鬆的江璨,裴與墨硬生生給氣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江崽:啦啦啦
——
每天都在擼小貓,巨軟啊,每一隻都肥嘟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