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直做朋友
“啪！啪！啪！”
在三人表演結束后，林明主動鼓掌。
“不錯！真的很不錯，你們第一次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期，那個什麼指南第一期就發這個好了。”
張藝凡翻了個白眼，有些生氣的噘着嘴：“是打工人面試指南！”
她一邊說一邊拆開了一包薯片，似乎要將對於林明的怨氣都發泄到薯片上。
順便，她還往唐馨和李玫手上也各自塞了一包。
“對！打工人面試指南！”
林明哈哈笑了一下，演示自己的尷尬，又說道：“另外兩個賬號準備的怎麼樣了？”
張藝凡聽到這裏嘆了口氣：“留學生生存指南那個賬號，範文卿說他明天晚上會給我準備好的材料，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對了，範文卿的花名就是文青，只不過寫法不同，是文藝青年的文青，沒問題吧。”
“沒問題。”
張藝凡又繼續說道：“魔都大學生存指南第一期的內容就是上次聚餐時我給你發的那些材料，你上次說過沒問題，薔薇明天會去指導一下蘋果，也就是文亞萍，那個賬號就讓她出鏡了。”
林明微微頷首：“行，就按你說的來吧。”
張藝凡聽到他的話，鬆了口氣，她就怕林明臨時又要改內容。
誰料林明沒有改內容，卻是臨時給她加了一點活。
“剛才來的路上楊警官說了，我們那個街頭採訪的視頻會在下周五中午的新聞里播出，周五晚上我們就可以發佈。
到時候魔都大學生存指南這個賬號你也要記得同步發一下。”
“啊？”
張藝凡有些疑惑：“不是本來計劃用你手上那個大號發的嗎？”
林明點了點頭：“做賬號，最難的就是初期的種子用戶積累。我那個大號的粉絲是我用了幾十個馬甲不停轉發得來的。
但是你那幾個賬號，走這條路是走不通的，所以要換一下方法。
魔都大學生存指南，過兩天我會和行政的老師聊一下，請她們通知輔導員要求全校所有的學生都關注這個賬號。”
“額...這樣行嗎？”
“原本是不行的，不過有了公安介入之後，妥妥的沒問題。
在校創業學生和公安、新聞媒體聯合開展工作，不大不小也算個政績，肯定沒問題。”
林明想了想又說道：“面試指南那個賬號請招畢辦的老師協助一下，藝凡，這個當做給你鍛煉的機會，你去出面溝通。”
張藝凡臉色一僵：“我...我沒做過啊。我怕我不行。”
“沒事，老師又不會吃了你，你就說我們這三個賬號，都跟學校領導彙報過，領導很重視，魔都大學生存指南已經讓所有輔導員出馬要求學生強制關注了。
另外，你還可以跟招畢辦的老師們說，我們今年可以安排一些實習名額出來，解決學校就業率的問題。
按我這麼說，招畢辦的老師肯定會重視的。”
張藝凡只好硬着頭皮點頭：“好吧。”
林明停了停又說道：“至於留學生的那個賬號，我現在也想不到什麼比較好的推廣方法，回頭可以問一下文青，說不定他有一些想法。
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冷啟動了。”
說到這裏，他見外面天色已晚，說道：“要不要我請你們吃個宵夜？”
“宵...宵夜...嗝...”
張藝凡手上拿着薯片袋子，打了個飽嗝：“學長，你怎麼不早說啊，我都吃飽了！”
在她身旁的唐馨手上也是一愣，看了看張藝凡說道：“我...我也吃飽了...”
而李玫想了想卻說道：“學長我正好沒吃晚飯呢，請我一個人的話，你不會介意吧。”
完犢子。
林明心想自己這不完犢子了嗎？怎麼給了這個妖精可乘之機。
可偏偏話是他自己剛才說出口的，無奈只好尷尬的笑道：“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啦。走吧，我先送你們回去。”
......
三十分鐘后，三人來到了研究生宿舍的樓下。
林明看着張藝凡和唐馨道：“剛才走了那麼長的路，你們消化的差不多了吧，再給你們倆一個機會，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宵夜？”
他一邊說一邊對着兩人擠眉弄眼。
李玫無所謂的看着他的表情。
張藝凡果斷拒絕：“不去，學長，我真的吃飽了。”
唐馨跟着說道：“我...我也不去。”
媽的。
林明有些怒其不爭。
“藝凡，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想問你。”
“哦。”
兩人隨即來到了一旁，林明小心的看了遠處的唐馨和李玫一眼后，壓低了聲音。
“藝凡，上次我讓你問的唐馨是不是喜歡我，你問了嗎？”
“問了啊。”
張藝凡點了點頭：“她說她不喜歡你，只是很感激你，學長你就不要自作多情啦。”
艹！
林明本想着如果唐馨喜歡自己的話，還可以來個什麼騷操作，讓唐馨陪着自己一起去宵夜。
現在不光徹底沒戲了，還變成了自己自作多情。
張藝凡看到他吃驚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學長，你表情不太對啊，你不會喜歡糖糖吧？我還以為你給她又是買衣服又是充飯卡的，只是想溫暖一下她呢…”
“我...啊對，我就是想溫暖一下身邊的人。張藝凡啊，沒看出來，你這小丫頭還是挺會說話的！”
“嘿嘿。”
張藝凡笑的時候，兩個酒窩再次浮現在了她的臉上，滿是得意。
兩人再次走回去時，張藝凡徑直跑去了唐馨的身邊挽着她的手。
“學長，那我們上樓了啊，拜拜~”
唐馨揮了揮手：“學...學長再見。”
林明嘆了口氣，突然他感到有手臂上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
他很自覺的像個正人君子一般，退開了半步。
李玫顯然有些不高興，直接勾住了他的手臂：“學長，你不是要請我吃宵夜嗎？我們現在走吧。”
“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林明說出了上半句，沒說下半句，我怕我把持不住啊。
“哎呀，什麼放開不放開的，趕緊走吧，我肚子都餓了。”
她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後嘻嘻笑道：“學長，要不然你摸一摸？”
說著，她就要拽住林明的手就要摸她的肚子。
林明趕忙抽回手：“別別，走，我們現在就走。”
......
十來分鐘后，兩人坐在了新世紀大學村門口的一家燒烤攤上，面前的桌子上擺着滿滿當當的烤串。
原本李玫是想挨着林明坐的，可被他言辭拒絕，於是無奈只好坐到了他的對面。
“哎呀，這裏好熱啊。”
李玫一邊說，一邊拉開了她那件黑色皮衣的拉鏈，裏面粉紅色的衣服上竟然印着氣鼓鼓的胖丁。
伴隨着她扇風的動作，胖丁的兩個眼睛不住的晃動，把林明都慌的有點暈。
林明尷尬的咳嗽后，將視線轉向了其他方向。
李玫看到他窘迫的表情，嘴角不經意的微微翹起。
“學長，你覺得我們今天的表演怎麼樣啊。”
“挺好的啊，這裏我還是要感謝一下你的，我相信如果沒有你指導，張藝凡和唐馨不可能表現的那麼自然。”
這是林明發自肺腑的話。
李玫聞言，笑了起來。
“那我這算不算是獨當一面啊。”
林明想了想：“算是吧，你除了自己演，還是指導了同學。”
“一個人獨當一面，潛台詞就是你要一個人能幹一群人的活，還能只拿一個人的工資。學長你還記得我這句台詞嗎？”
林明聞言表情先是有些錯愕，隨後皺着眉頭。
“我記得，你放心，我這人從來不畫大餅，只要你能保證一直這樣，一個季度之後絕對給你漲工資。”
李玫嬌媚的哼了一下：“哎呀，我又不是要你給我漲工資，你就不能把我想的不那麼庸俗嗎？”
“唉...”
林明嘆了口氣，一本正經的嚴肅問道：“學妹啊，我很好奇你是看上我哪一點了啊？我覺得你長的真的挺不錯的，在你們學院應該追你的人不少吧。
我又沒有帥到令人髮指，不值得你這麼倒貼啊。”
“因為你是個好人啊。”
“我...”
林明瞪大了眼睛：“有這麼發好人卡的嗎？”
“學長，大概你自己都忘記了吧。”
李玫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她還將胖丁藏了回去。
林明有些莫名其妙：“我忘記了什麼？”
“要不然我幫你回憶一下？”
林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李玫隨即起身：“那學長，跟我來吧。”
林明看着面前還沒吃完的燒烤，有些心疼，不過還是站起了身，跟着李玫來到燒烤攤不遠處的橋旁邊。
“學長，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就是在這裏。”
林明看着橋下的河，有些莫名其妙：“學妹，我好像沒在大學期間見義勇為，救過落水的人，你如果是要以身相許的話，大概認錯人了。”
李玫噗呲笑了出來。
“我會游泳，如果以後你媽問你是先救她還是先救我，你可以大膽的說先救她。”
林明聽到她的話，腦瓜子嗡嗡的：“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李玫笑道：“我記得那天應該是一個夏天，這裏有很多賣二手書的商販，當中有個老奶奶推着一輛黃魚車...那個老奶奶當時就坐在這裏。
後來又來了一個中年光頭，他很高，也很壯，扛着一堆的書，坐在了老奶奶的旁邊。
傍晚的時候，那個光頭生意很不好，他覺得是因為學生都同情那個老奶奶搶了他生意，所以特意找了一個借口跟這個老奶奶發生了衝突。
在衝突中，他一邊罵一邊推搡着老奶奶的那輛黃魚車。
圍觀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
老奶奶被他推搡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是那個光頭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周圍的人沒有人敢去扶老奶奶。
眼看光頭髮狠就要把那個老奶奶的黃魚車扔到河裏。”
林明瞪大了眼睛，即便這件事發生至今已經快三十年了，但經過李玫的提醒，他還是記了起來。
李玫眼神溫柔的看着林明：“當時是你救了那個老奶奶啊。”
林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鼻子有些發酸，那件事自己都忘記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原來自己以前還真是個好人啊。
“謝謝你還記得這件事。”
李玫笑道：“我當然不會忘記啦，因為那個人是我的奶奶啊。”
“啊？”
林明有些意外。
李玫說到這裏，眼淚不自覺的留了下來。
“我當時就在人群里，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我讓他去幫我的奶奶，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額...”
林明沒想到自己和李玫還有這個淵源。
“從那天起我就跟他分手了，而且不在混社會了，每天努力學習文化課和表演，就是為了能考上魔都大學再次遇見你。”
林明趕緊走上前，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摟住她。
“那你奶奶現在還好嗎？”
“她已經走了...”
李玫擦了一下眼淚。
林明更加尷尬：“對不起，我...”
李玫破涕為笑：“沒關係學長，我奶奶不止一次說那天你走的太快，她沒當面跟你致謝。
學長，謝謝你。”
“不...不客氣...”
林明說出這句話時，嗓子有些啞，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我之前誤會你了啊。”
“沒關係的學長。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孩子，在網上，我這樣類型的女孩子大部分男生都會很喜歡。
不過你放心，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無論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孩，我都能扮演......”
林明有些尷尬：“但是我不想做個好人啊，我只想做個...”
他差點說出渣男兩個字，可話到了嘴邊，渣男變成了暖男。
“...我只想做個暖男。”
也不知道李玫能不能聽懂這句話。
“沒關係的學長。”
李玫慢慢走到了林明的面前，臉上的淚痕雖然還在，但是眼神中卻滿是甜蜜。
這一刻，天上的月光傾瀉而下，灑在她烏黑的長發上反射出了璀璨的光芒，她抓起林明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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