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Bz for lor
吃完大雞排，徐淼難得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看來是對味道相當的滿意。
她隨時從車裏拿出了一瓶噴霧劑，丟給了林明，一臉嫌棄：“你看看你這頭髮亂的，也別回去洗頭了，自己噴着打理一下吧。”
林明起的太忙，壓根沒注意到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聽到她的提醒，拿過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髮竟然像個鳥窩。
他果斷接過噴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作為一個資深加班狗，對於這種噴霧他一點不陌生，重生前他有過好幾次熬夜加班到凌晨五六點，然後趕早高峰去甲方公司的經歷。
“你覺得她今天叫你去吃飯的目的是什麼？”
徐淼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道。
“她請我吃飯，只能有兩個目的。”
林明對照着手機看了看自己的髮型，順眼了許多，道：“第一，是看中了我的色相，想要潛規則我。第二，就是希望驗驗貨。不過既然點名想要見一下你，那就是要驗驗貨，看看你這個合伙人的真偽了。”
“嗯。”
徐淼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林明緊接着又說道：“不過按理說，要驗貨完全可以等到工作日去他們辦公室。即便是她想給我們道個歉也沒有必要約到飯局上。
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說的那樣，銀行這種甲方非常官僚，像我這樣的項目一年好幾百個，根本無所謂，特意請一頓飯，我們公司還沒有到那個地位。
如果說是因為你或者王教授的背景，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們真的採取進一步的措施，對他們銀行造成損失的話，怪罪也只會怪罪到她領導的頭上。
所以，我猜測她應該還有別的打算。”
徐淼用餘光瞥了一眼林明，似乎有些意外，她淡淡的說道：“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所以，以你的經驗來看，你所謂的別的打算會是什麼？”
林明嘆了口氣：“姐姐，你當我會算命啊。這我可真算不出來了。”
徐淼聽到他的話，嘴角淺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很快，兩人到了約定的地點附近，這是一家位於市中心老洋房裏的私房菜館，徐淼的大奔根本開不進去，在原地逛了兩圈后又沒找到停車位。
無奈，她只得隨便找了一個不影響交通的地方停了下來。
林明下車后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好奇道：“學姐，你停這裏不會被罰嗎？”
徐淼這時還在車上，她脫掉了那雙開車專用的毛茸茸的拖鞋，轉而換上了一雙黑色的長筒高跟。
“運氣好的話不會，運氣不好的話，應該會被罰吧。”
“那你還停這？”
徐淼這時從車上走了下來，伸手拉緊了一下上身的皮衣：“你猜我在乎被罰嗎？”
林明不滿的翻了個白眼：“狗土豪，有錢就是任性啊。”
徐淼“呵”了一聲也不理他，徑直順着馬路走了進去。
林明看着漫天孤獨的樹枝，不由的聯想到這裏夏天時綠樹成蔭的模樣，大概那時的這裏才真正有魔都的文化底蘊吧。
徐淼踩着她的高跟鞋在前面快步走着，沒有預料中的“噠噠噠”聲。
兩旁的梧桐樹早就已經為長長的街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不時就有一兩片樹葉再次被捲入空中，慢慢飄下。
等到了飯店后，服務員直接將他們帶進了一間二樓的包間，出乎意料的是，柳菲兒已經在這裏等着了。
“呀。”
柳菲兒看到徐淼，眼前一亮，隨即看向她身後的林明。
“林明，這就是你的合伙人啊，你們不會是男女朋友關係吧。”
徐淼微笑着搖了搖頭：“就是普通的合伙人。”
林明跟着走進了房間，道：“菲兒姐，你就別拿我打趣了。”
“呵呵呵，快請坐快請坐。”
柳菲兒指着房間裏唯一的桌子，隨後又寒暄道：“怎麼樣？過來還方便嗎？”
“地方是挺好找的，就是沒地方停車。”
徐淼說完，看了看窗外的景色：“這裏風景真不錯啊。”
柳菲兒點了點頭：“老洋房有老洋房的味道，這裏的菜也不錯，你們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沒有的話我就讓他們按照今天的推薦上菜了？”
徐淼和林明同時搖了搖頭。
柳菲兒隨即叫來了服務員，讓他按照今天的主廚推薦上菜。
服務員走後，三人又寒暄了幾句，林明當即開口直入主題。
“菲兒姐，你今天叫我們來不光是因為吃飯那麼簡單吧。”
這就是程式設計師出生的說話方式，直來直去簡單明了，沒有那麼多彎彎繞。
柳菲兒看了看林明，又看了看徐淼：“我聽說你們王教授有不少學生在企業當高管啊。”
徐淼點了點頭：“嗯，更多的在魔都本地，雖然這兩年魔都大學的生源有70%以上都是外地生源，但他們大多畢業沒幾年，真正成長起來在企業當高管的大多在魔都本地。”
柳菲兒隨即又問道：“不知道你們下一步打算採取什麼策略？”
林明開口道：“菲兒姐，我們採取什麼策略更多的是看貴行對我們的態度了。不過，我猜我們之間的合作應該是徹底不可能了吧？”
柳菲兒笑道：“不能說的那麼絕對，現在你和我們銀行合作的最大阻力在於我的領導。”
林明表情鄭重的頷首：“菲兒姐，我是個比較直接的人，我就直說了。我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來促成這個合作，其實合作內容你也知道，肯定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但孫修遠昨天能直接將15%的合同拍在我面前，說明了他對於搞定你的領導非常有信心啊。”
徐淼接過林明的話題，繼續說道：“剛才柳經理問我們下一步採取什麼策略，我想其實更多的想知道我們能調動什麼資源吧？”
林明聽到徐淼發話，立刻閉上了嘴。
他在魔都壓根沒任何資源，能調動什麼資源到目前為止說白了都是徐淼的資源。
柳菲兒微微點頭：“嗯，我不想鬧到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徐淼咯咯笑道：“其實柳經理，剛才在來的路上，我讓林明猜你今天約我們吃飯會是什麼目的，你猜他說的什麼？”
柳菲兒咦了一聲，好奇的看向了林明：“難道猜的不是我想罷兵言和？”
林明搖了搖頭。
徐淼則開口說道：“他說你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她說出這句話是，特意在自己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柳菲兒聞言滿臉驚訝。
林明笑道：“難道我猜錯了？”
柳菲兒坦然的笑着搖頭：“不，你猜對了。既然你已經猜對了，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看着窗外，悠悠的說道：“我們部門的總經理下個月要去掛職了。”
掛職？
林明眉頭緊皺，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柳菲兒繼續說道：“我現在的這個領導呢，是上上個月剛剛空降下來的，職位是總經理助理。還在見習期，對於部門內的事務還不太熟悉，等總經理去掛職之後，部門就剩他和另外一個副總了。”
說到這裏，她笑着看向兩人：“或許你們對銀行內部不熟悉，這個時間節點是最為敏感的時間節點。一個領導新到一個部門，第一個月幾乎都在熟悉業務，是沒有太多實權的。
第二月開始才會逐漸掌握一些實權，如果這個時候出了點問題，那麼他即便不會被調走，大概率也會被架空。”
林明和徐淼微微點頭，對於銀行里的事，林明是一知半解，徐淼則是壓根不懂。
但他們都聽懂了柳菲兒的那句架空。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柳菲兒笑着拿出了一張紙遞到了兩人面前：“這是我們銀行的一份內部資料，你們可以拍照但是不能帶走，我希望你們能調動一些資源，讓這張紙上面的一部分企業配合我行動就行。”
徐淼接過紙，皺了皺眉頭。
這上面的企業都是一些大型企業，甚至不乏央企國企。
“柳經理，你是想讓這些企業轉移跟你們銀行的合作業務嗎？
我個人認為可行性不高。這份名單上的都是央企和國企，我在裏面的師兄和師姐即便願意幫我，但企業本身的屬性決定了他們愛莫能助。”
柳菲兒為笑着點頭，似乎早有預料。
“不用轉移合作，只需要幫我打一些電話就行了。”
“打電話？”
......
四個小時后，徐淼再次將林明送到了出租屋樓下，林明並沒有第一時間下車。
“學姐，明天你說的那個聚會，我還需要去嗎？”
“看來你很看好柳菲兒的這個計劃啊？”
林明點了點頭：“我有點小看這個女人了啊，天時地利人和都被她佔盡了啊，還是有心算無心。”
徐淼聞言，口中依次喃喃道：“天時...地利...人和...你這麼說也對。
不過明天的聚會你還是去一下吧，帶你認識一些師兄師姐，沒壞處的。”
“嗯。”
林明說罷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徐淼卻在這時叫住了他。
“你住在這個小區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林明看了一眼窗外的老破小。
“沒什麼原因，以前住這裏，是因為這邊離公司近，方便加班。怎麼了？”
徐淼冷哼了一聲：“別人的公司你那麼上心，你自己的公司怎麼不想着換個離公司近的地方住？”
林明聽懂了徐淼的話，道：“前兩個星期真是忙成狗了，沒空找房子，下周應該會空一些。”
徐淼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你有空再去學個駕照吧，不能老是我當你的司機。”
林明聞言尷尬的撓頭：“沒問題，就是車...”
“怎麼，你看上我這輛車了？”
“沒有沒有。”
林明趕緊擺手：“我是真的不太喜歡這個牌子，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遊戲圈有一句話，叫Benzforlosers。”
徐淼皺眉：“為什麼？”
林明心想該怎麼解釋呢，這句話的來源是2016年了啊。
不過想了想，徐淼估計不會關心遊戲圈的事，因此將故事原委直接說了出來。
“有兩年DotA的國外比賽，贊助方都是奔馳，比賽決賽的MVP獎勵是一輛奔馳車。
但是因為冠軍是我們國家隊伍的緣故，所以主辦方都將MVP給了失敗者。
所以，我們遊戲圈就有了這樣一句話，Benzforlosers。”
徐淼聞言，微微頷首：“知道了，你早點休息，我明天把地址發給你，你自己過去吧。記住穿的正式一點，頭髮也打理一下，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出門了。”
“好。”
......
次日，林明一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穿着那套和唐馨一起買的西裝、皮鞋，準時出現在了酒店門口。
可當他剛進會場，他就傻眼了。
所有人都穿的非常簡約，唯有他一個人一本正經的穿着一套西裝。
正在和王君明講話的徐淼看到他后，也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迎了過來。
“我讓你穿的正式一點，沒想到你穿的那麼正式啊。”
“額...”
徐淼伸手拉住他：“走吧，跟我去和老師打個招呼。”
“嗯。”
兩人來到了王教授面前，王教授看到他眼前一亮：“小林，今天穿的很精神啊。”
徐淼聞言，捂住嘴在一旁咯咯直笑。
而站在王教授身旁的另一個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番林明后，開口問道：“老師，這是你新收的學生？”
“不是，不過他也是我們學校的畢業生，現在正在和淼淼做項目，所以我就讓淼淼帶他來了。”
中年男子聞言，笑道：“那也是師弟。”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師弟，你好，我叫楊敬旼，怎麼稱呼你？”
林明趕忙伸出手：“楊師兄你好，我叫林明。”
楊敬旼溫和的笑道：“林師弟確實是一表人才啊。”
說著，他看向了一旁的王教授：“老師，要不然待會兒的歡迎儀式就讓我給林師弟出一道題？”
王教授微微點頭。
“歡...歡迎儀式？”
林明沒想到還有這個環節，他立刻聯想到了螞蟻內部惡臭的破冰環節，不會是那個吧？
王教授看到他緊張的表情，安慰道：“小林，別緊張，這聚會每個進來的新人都會有人出三道開放式的問題，答案沒有對錯，只是讓大家對你有個初步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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