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往事(8)
卡塞爾學院裏,路鳴澤忍不住又開腔了“不是哥哥那個教授雖然人很好,但他腿部中槍了你還帶他走是不是太扯了一點?這也太老好人了吧?”
路明非瞟了弟弟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會法術?之前是因為蟲子對腦部的影響無法順暢地使用複雜的攻擊和防禦法術,蟲子被驅逐之後可就不一樣了。”
“是是是,老哥英明神武,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路鳴澤舉手投降。
“那倒也沒有這麼誇張,那時候我會的不多,打不過一群人,何況他們還有美利堅流拔刀術。”路明非坦然地解釋道,繼續開始講述。
……
我對明非的行為感到震驚的同時,他已經開始了行動。只見他視周圍舉槍的居民為無物,平伸雙手“雷公助我!不對,瑤姬助我!”
雖然腿部的疼痛依然劇烈,但我作為歷史系老師還是知道張角此人的,在我想說出什麼之前——說句沒用的,這件事讓我理解了明非所說的吐槽之魂——一片卵形的濃霧遮蔽了大約1500立方英尺的空間,恰好擋住了持槍居民們的視線。
明非完成施法后直接就地轉頭,拖着我往後面爬,子彈應該是擦中了他的手,鮮血直流。“包一下包一下,要不有痕迹。”我用完好的腿使勁跟着挪動,一邊撕下來兩塊衣服給我們的傷口進行簡單的包裹。
那些居民悍不畏死——如今來看這當然是廢話,那些蟲子的本體又不在乎宿主會不會殘疾——地衝進了霧氣,我們能聽見四面八方的腳步聲。
“不行還是來不及,你趕緊滾蛋。”我言簡意賅地發號施令。
明非咬了咬牙,嘀咕說“這可不是我不聽話啊教授,我只是覺得這玩意利於我擺爛。”
不待我再說些什麼,明非的傷口像被什麼擠壓一樣噴出鮮血,我猝不及防地被噴了一臉。隨後我感到天旋地轉,我們周圍似乎出現了詭異的煙霧,最終視線一暗,一切停了下來。
明非捂住自己的傷口開始大笑大叫,我因而意識到他大概使用了什麼改變局勢的法術,代價顯然巨大無比,不然他也不會發瘋。我努力起身給了明非一拳,也許他的身體本來就累了,總之他一下子暈了過去。
四周安靜下來,腳步聲也不見了,視野依然一片漆黑。我試探着平伸雙手,碰到了粗糙的表面,再一用力,我和明非從一個藤製箱子裏滾了出來,癱在他宿舍的地上。
當天晚上密大被阿卡姆鎮的居民包圍了,多虧校長和圖書館長的先見之明,我們以無人死亡,十幾人受傷的代價堅持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我聯繫其他有經驗的教授對整個鎮子的居民釋放了不知名的驅逐術,大部分人恢復了正常,少數寄生時間較早的則只能在精神病院度過餘生了。
雖然不是沒有犧牲,但以過往經驗對比,這次事件算是完美落幕。儘管我們不知道這種生物的名字,但至少它們會在陽光下消亡,也會被驅逐術驅趕,只要之後對所有老師展開培訓,應該能抵擋住可能的再一次危機——除非這蟲子已經寄生了總統。
寫到這裏,明非正在我旁邊收拾行李準備科考,他表示這算是一種“毒奶”,但我依然要聲明這些文字寫在總統被發現寄生之後,並沒有任何詛咒、預言或其他神秘學意義。
說回正題,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明非也清醒過來,我讓醫生和教授們分別進行了一次檢查——可喜的是他沒有大問題,看來明非對瘋狂的抵抗能力遠超常人,考慮到此前他並無過人的意志,我們只能猜測這是一種小概率的情況,是幸運女神——如果有的話——的眷顧。
一切都在好轉,可我和明非知道,還有一些謎團沒有解開。那個英格蘭的小村子意味着什麼?約翰遺言裏的阿撒……是什麼?他說的世界的本質是什麼?教堂里的無頭屍體意味着有人或存在以粗暴的方式“處刑”了蟲子們嗎?畢業生吉米會不會已經猜到了什麼,在策劃下一次災難?
這些問題最終得到了解答,因為我們遇到了一位狂熱又虔誠的信徒。
那是我和明非出院后的事情,那一天我們約好時間拿着好酒來到了約翰墓前,在那裏我們遇見了祂或許最虔誠的具有理性的信徒——吉米,亦或是自稱吉米的蟲子。
……
“好了,故事講完了,我猜你有不少問題,建議你整理一下思路一起問完,之後我就睡覺了,明天我們就得處理卡塞爾的爛攤子了你懂我意思吧老弟?”路明非長出一口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好吧,按時間順序,按你說的老哥你第一次發瘋的癥狀是很符合我刻板印象的大笑大叫,為什麼你說都是暈倒?”路鳴澤摸摸鼻子,開始問答環節。
“那次我做了一個交易,交易的內容讓我忘記了交易對象和具體的條款,只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作為讓我的瘋狂癥狀固定為暈厥的回報,我需要幫對方找到奈亞。”
“奈亞是誰?”
“問得好,你可以理解為祂就像哥譚市的小丑,只不過相對應的蝙蝠俠是整個宇宙的智慧生命,窮盡一切的樂子人,最像人類的化身,閑出屁的伏行之混沌。”
“哦哦聽着你對祂意見很大。”
“無需多言,想必這也是我答應奇怪交易的理由之一。總之就是這樣,目前這事還不算特別緊急,除非這個比已經跟過來了。”
“你之前剛吐槽過教授毒奶哥哥。”
“呸呸呸!”路明非趕緊把手放在木質桌子上開始迷信。
“好吧下一個,無頭屍和吉米到底是怎麼回事?阿撒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去了那個村莊嗎?”路鳴澤一口氣問出了剩下的事情,直覺告訴他這些其實是同一個問題。
“一言以蔽之,蟲子分為享樂主義者和苦修者兩派。鎮子裏這兩派之一的享樂主義者執着於折磨居民,虐待精神,這就是無頭屍的身體破破爛爛的原因。至於這些屍體沒有頭的原因很簡單——另一派內鬥處決了這些蟲子,它們堅持想辦法離開地球回老家苦修。”
“苦修?聽起來鎮子上的事情是一場宗教戰爭?”
“差不多,如今告訴你蟲子的名字也無妨,它們是夏蓋一族,信奉着那個世界的本質與究極——阿撒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