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滅
“沒事，我會陪着你的。”卓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掌。
這是阿霖告訴我的命運的答案，我也一直深信不疑；但我也知道命運的舞台不是靠信任就能避免上台的，空無一人的城市就是它留下的舞台。
“咔，咔……”
或許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可仍不免想要登台改變什麼。
那就開始登台表演吧，既然舞台早已準備好。
“往生命古樹靠攏，路上收集一些物資。”陽之洞察里只有生命古樹方向有生氣。
外面的天空染上了一層紅色，並非夕陽染紅了雲層，猩紅色的霧氣蓋住了天，，大量蟲子的死亡，它們屍體上的血液迅速揮發飄到空中。血紅色的天空，殘破的街道，滿地怪物的屍體。好一幅末世繪圖。
“咔，咔……”
我見過樹，但是沒有走過去過，沒有見過橋上還有怪物守橋。
我抽出天澤，這個怪物有人形，可是卻高達三米甚至長了條蜥蜴一樣的尾巴，怎麼看也和靈長類不搭邊。
骨骼外凸變異，後頸椎上有猩紅的蟲子，雙眼已經是呈血霧狀，不出意外是已經死過一次的生物，什麼時候瘕虺也可以寄生屍體了？或許一直都可以，也有可能是這具屍體特殊。
我看到它的同時，它不知道用什麼感官方式也注意到了我，它憑空揮出一拳，空氣被壓縮成空氣炮向我射來。天澤好像比以往暗淡了一些，一劍揮出，空氣炮與劍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如果說這不是他的能力，只是依靠身體力量達到這個程度，那這個橋可能還得繞路了。
只是繞開后其他地方估計也不得安寧，我換了只手拿劍，剛剛的空氣炮已經把我的手完全震麻木了。
【元素控制】雨水嘩嘩流下，它身上冒出大量的水蒸氣，外露的骨骼散發出點點紅芒，這是一具有體溫的屍體，那毫無疑問這就是它的能力，空氣壓縮，高溫，應該是火焰類能力。
“咔，咔……”
雨水自然會繞開我們，這樣可以避免換衣服，我知道這不是重點，但真的是很智能的能力。
它一腳踏在橋面，無數碎石激射而來，陽之洞察下倒也算輕鬆避開，【元素控制】風刃發出尖銳的聲音向它襲去，它也不閃不避，任由風刃發出難聽的聲音割進肉體，沒有痛楚，因為身體不是它的，沒有影響，因為肉體已經在恢復了。
雨絲成網，密密麻麻的雨水打過它的肉體，沒有影響是意料之中的事，應該只有雷霆能影響這個級別的肉體，我自然有在準備，可現在只有用天澤進行第二回合。
天澤劃過雨水，好像恢復了曾經的光亮。
它主動撲了上來，擺脫了雨水的糾纏，我雙手握劍，陽之洞察全開，天澤切開肉體並未受到阻力，不似風刃的吱呀聲，刀刃聲清澈如水。
斷肢飛落，它的身體肯定還會繼續進攻，腳下奇異符文浮現，避開了它另外一拳，橋面可沒那麼好運，此時已經搖搖欲墜了。
斷肢變成了血紅色的霧氣，重新向它的身體聚攏。
所以它是氣體聚合而成的嗎，真是有夠抽象的，我將天澤歸鞘，得殺掉瘕虺才能殺掉它，可是在陽之洞察下它全身都是紅點，代表着它完完全全是蟲子的聚合體嗎？
雷鳴聲起，雷霆已經準備完畢，電光傾瀉而出，密集的雷霆清洗着橋面，本就搖搖欲墜的橋面瞬間崩塌，大量紅霧在它身上出現，隱隱約約能看見紅色怨氣在飛出，好像不得輪迴的鬼魂在此刻終於解脫，但天空又變得更紅了一些。
大橋廢墟之下紅色霧氣重新凝聚成了怪物，它好像不死不滅，在時間的長河裏飽受命運的折磨。而我也幾乎手段盡出了，效果都不盡人意。
卓霖看向我，我知道她的眼神意思是想要用那個“神跡”，我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的目光投向紅色天空，這裏還有一個人在……
“新王的登基總是需要舊王鮮血鑄就王座”，空氣中人影逐漸透明直至清晰，“被發現了就幫你一把吧。”
他帶着面具看不出年齡，眼睛中有金色花紋在不斷轉動，身上的衣服有“汐”的花紋，編號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編號。
“我也算是前輩吧，給你們鋪平一下道路倒也沒什麼啦，不過你的天眼好像真的很弱。”金色的夢貘在他身後一閃而過，大橋廢墟上的怪物身體開始瘋狂瓦解，大量紅色霧氣升入空中，雲層好像要滲出鮮血一般。好像對於他來說只是動動手指，怪物就被蒸發了。
“也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容易，我還是廢了不少功夫的。”
“多謝，幫了大忙了。”
“我是‘滅’，我趕到原市的時候這裏已經淪陷了，我也幫不了什麼更多的忙了，因為還有大量市民沒有撤離，所以暫時不會有大規模武器打擊原市，剩下的人都在生命古樹旁邊依靠生命古樹暫時躲避這場災難，新王已經出現，最終戰一定會在生命古樹旁邊打響，它們是人類種下的罪孽和來自天地的惡，新王的只能依靠無數鮮血成就。”
“共生體”我覺得或許這傢伙應該不會年紀太大，因為他好像還在中二期。
他撓了撓頭：“你們這樣稱呼嗎，這樣倒也沒錯……”
如此一來那段預言就是真的了，我已經見過了冰封的巨龍，王的重新出現是必然的結果嗎。
“有人跟我提過了如今的情況，我明白的時候確實有點晚，但是不見到這樣的場景也沒有辦法知道他的預言到底在說什麼。”我搖了搖頭。
“到你們登台了，我啊，現在已經透支了，就不去湊這場熱鬧了，有緣再見，零。”
代號為“滅”的傢伙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而答案我們只能去前方尋找了。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