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鈴鐺鬼
囚服鬼上車之後默默的找個座位便坐下了,而那個座位正巧就在柳三的前面。
柳三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此時紙人鬼和鬼羽衣都沉寂了,要是囚服鬼突然發難的話,自己可沒辦法抵抗。
但好在囚服鬼並沒有其他動作,而是像一具屍體一樣坐在那裏。
叮!
只見在靠近司機的上方,有一個老舊的顯示屏上面原本寫着“五”的數字突然跳動變了“六”。
“莫非這個數字指的是車內鬼的數量嗎?可是加上剛上來的囚服鬼一共也才三個鬼,多出來的三個是從哪裏來的?”柳三此時疑惑着。
此時他看到車窗上映照着自己的臉,那三個鬼的數量把自己也算上了嗎?
紙人鬼,鬼羽衣,還有鬼筆?柳三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反正公交車只要一直運作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回到現實世界。
公交車還在行駛只是司機已經變成一具屍體倒在地上,某種靈異在驅使着公交車。
期間又路過了三個靈異之地,有着無邊無際墳碑的墓地,無數小販無聲交易的城鎮,掛着紅燈籠似乎在辦喜事的老宅。
這些靈異之地都讓柳三感覺到濃烈的危險,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在某個靈異之地裏面。
期間也上來了三個厲鬼,一個身形龐大有兩米高被一身五彩斑斕的破舊袍子蓋住,上面還系有很多的小銅鈴。
但奇怪的是這個高大厲鬼走路時,身上的鈴鐺並沒有響聲,不知道是不是其中的靈異被公交車壓制住了。
第二個上車的厲鬼是一個抱着嬰兒的鬼婦,一件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壽衣包裹着那個“孩子”,鬼婦身上則是穿着一件破爛的裙子。
鬼婦臉部已經潰爛的只剩下一團模糊的血肉,她像一具屍體一般僵硬似乎只是一個被靈異侵蝕的傀儡。
第三個上車的鬼是從那個舉辦喜事的老宅里出來的。
他的皮膚極其蒼白似乎抹上了某種不知名的粉末,臉上還有着兩個血紅色的腮紅,眼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用針線給縫上了,穿着一身黑色的馬褂和一頂圓頭黑帽。
現在加上之前的三個鬼車上足足有六個鬼,就算是柳三此時也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要是放在外面估計自己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多個厲鬼也就意味着靈異襲擊也會疊加,這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關係。
但是上車之後厲鬼沒有其他異樣,而是像人一樣找了個座位就坐下了。
但是車上的座位不多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還有多少個鬼上車,等座位坐滿了自己這個誤入的人會發生什麼。
柳三數了數座位還有十二個,只要來多幾回座位肯定會被坐滿的。
就在柳三為座位的事情發愁時,公交車內一直亮着的燈光開始閃爍。
咔嚓咔嚓。
柳三見狀眼神開始變幻,難道是公交車出現問題了?那這車裏的厲鬼怎麼辦?
車內的燈光慢慢的變弱,車子的速度也開始減慢。
“這是要停車的節奏啊,也不知道現在到了那個靈異之地,不過自己不下車就好了,不然在這個充滿靈異的世界很容易就會死掉。”柳三沒有亂動冷靜的坐在座位上。
車內的燈此時徹底的熄滅,車子也停了下來。
當柳三以為車裏的厲鬼也會坐着不動時,他發現不管是之前就坐在車裏的厲鬼還是後來上車的厲鬼,他們紛紛開始走下車。
就算算那個剛剛上車的白臉鬼也下了車,正當柳三奇怪他們為什麼下車時。
突然他被一種十分陰冷的目光盯住了,那個目光似乎化為實質讓柳三全身都變得冰冷。
而且隨着柳三待在車上的時間越長,那種感覺就越強烈。
“自己再不走會被某種恐怖的東西盯上,自己會死在這個鬼公交上!”柳三連忙起身下車。
雖然車下有一群不知恐怖的厲鬼,而且自己還處在一片不知名的靈異之地。
此時柳三下車可能會死,但不下車一定會死。
柳三從即將關閉的車門裏逃了出去,他站在車子外面看向公交車,只見公交車所有的窗戶都被關上車門緊鎖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麼。
“看來公交車暫時用不上了,只能先逃出這裏在說。”柳三此時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不遠處的一片建築傳來一點幽幽的白光。
下車的厲鬼只剩下四個,分別是囚服鬼,白臉鬼,鈴鐺鬼,和一開始就坐在公交車上的那個黑袍鬼。
剩下那兩個厲鬼不知道遊盪到哪裏去了,但是此時情況也十個兇險。
走下車的厲鬼站在原地沒有動靜似乎在慢慢復蘇,柳三剛想小心翼翼的向那發出的白光建築走去。
突然那個鈴鐺鬼猛地看向柳三,渾濁的眼球里透露出屬於厲鬼的陰冷,一個老舊的銅鈴鐺瞬間出現在柳三腳踝上。
一根發黑的紅繩慢慢從鈴鐺里長出來,隨後向柳三那慘白的血肉里鑽去,片刻間鈴鐺便和柳三腳踝長在了一起。
鈴鐺鬼的靈異襲擊瞬息間就降臨在柳三身上,但是此時柳三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
“該死,剛下車就被盯上了嗎,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不然等剩下的厲鬼復蘇,自己將承受數個厲鬼的襲擊”柳三不在隱秘直接向白光建築跑去。
“叮鐺鐺鐺鐺鐺”在柳三跑動時,他腳下的鈴鐺開始發出響聲。
規則觸發,厲鬼襲來!
只見一股人眼不可視的靈異襲擊降臨柳三身上,腳下的鈴鐺上的紅線開始不斷生長入侵到他的血肉里。
不一會柳三的小腿便纏滿了紅繩,上面像結果子一樣,長出密密麻麻的鈴鐺。
而隨着鈴鐺聲音的疊加,靈異也在疊加其中的恐怖也在翻倍。
柳三此時感覺自己的小腿失去了知覺,一股冰冷沿着小腿向身上蔓延。
他原本不想理會厲鬼的襲擊,打算脫離此處在解決身上的靈異,但是現在看來不立刻解決是走不了了。
紙人鬼的靈異發動兩具臉上帶着詭異符咒的紙人從柳三身後的黑暗中出現,隨後自殺式的沖向對柳三走來的鈴鐺鬼。
他只是想拖延時間並不想提前消耗自身的狀態,但是兩具攜帶鬼筆靈異的紙人也讓柳三好一陣心疼了。
兩具紙人一左一右向鈴鐺鬼衝去,他們身上脫落大量的黃紙向鈴鐺鬼身上包裹。
紙人鬼的靈異開始入侵鈴鐺鬼,其中一具紙人伸出雙手直接貫穿鈴鐺鬼的胸口,身上的黃紙瘋狂從紙人的手上灌進鈴鐺鬼體內。
另一具紙人直接張開了自己的身軀,從胸口處裂開一個大口一下子把鈴鐺鬼的頭部包裹。
隨即他們臉色的詭異符咒也在慢慢消散,轉而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鈴鐺鬼的身上。
鈴鐺鬼在紙人鬼的襲擊下挺住了腳步,但是這種自殺式的靈異襲擊也只能暫時困住十幾秒。
畢竟直接接觸厲鬼所受到的靈異是十分恐怖的,普通人直接接觸厲鬼瞬間便會死去。
而馭鬼者也會被他們身上攜帶的恐怖靈異瘋狂侵蝕。
兩具紙人身上很快便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鈴鐺,隨後鈴鐺同時響起靈異襲擊疊加。
紙人像斷了線的風箏掉落在地上,慢慢變成一團枯黑的不明物體,而鈴鐺鬼身上也出現了多處紙人鬼留下的靈異。
原本破舊的五彩袍子上面多出了一個洞,裏面塞滿了沾染黑色血跡的黃紙,那些黃紙無時無刻的在侵蝕着鈴鐺鬼的身體。
乾枯消瘦的身軀上出現了數不清的傷痕,傷痕周圍慢慢的在轉變成黃紙一樣的東西。
鬼筆詛咒也在消磨着鈴鐺鬼的身軀,鈴鐺鬼開始停止動彈,身上開始腐爛發臭似乎承受着某種恐怖的靈異襲擊。
但是厲鬼終究是厲鬼,他們無法被殺死這些恐怖的靈異襲擊也只是能暫時限制住他,等他身上的靈異消散了就會重新開始遊盪。
在紙人對付鈴鐺鬼的同時,柳三也解決掉了他身上的靈異,一團帶着黃紙與血肉的鈴鐺被柳三抓在手上,隨後像丟垃圾一樣丟在地上。
而他此時的小腿上的血肉消失了大半,正在被紙人鬼的靈異慢慢修復,只是修復的並非是血肉而是由冰冷的黃紙替代。
柳三捂着因為紙人鬼躁動而劇痛的腦袋,隨後便向著不遠處散發著白光的建築跑去。
“這個厲鬼能通過鈴鐺的響聲疊加靈異襲擊,他的恐怖等級至少在b以上!還好自己果斷剝離了腿上的血肉,不然在侵蝕多一點自己恐怕就擋不住了。”
柳三身上的鬼羽衣在不斷掉落髮黑的鬼紙,那是承受了鈴鐺鬼靈異疊后的結果。
此時他能感覺到鬼羽衣經過這次的刺激也在加快復蘇,紙人鬼和它的靈異平衡變的更加脆弱。
他的身軀被鬼羽衣侵蝕的部分更多了,兩個惡鬼都在侵蝕着柳三的身體,等到他們完全侵蝕了屬於他們的那一部分,就是柳三死亡的時候也是紙人鬼和鬼羽衣開始互相吞噬的時候。
柳三邊走邊壓制體內復蘇的厲鬼,那股復蘇的痛楚讓他精神和肉體都受到雙重摺磨。
不多時體內的厲鬼終於平息,而他也走到了那個發出白光的建築。
那是一個老舊的小村子,而柳三看到的白光是一對寫着“奠”的白色燈籠上傳來的。
這個村子裏似乎在舉辦着白事,一陣吹拉彈唱的聲音從村子裏傳來,似乎在歡迎柳三這個闖入的客人。
但是在這個詭異的靈異之地,不管怎麼說這副場景都讓人毛骨悚然。
畢竟活人的葬禮柳三參加過,可死人的葬禮他還是第一次參加。
嘎吱!
柳三不遠處一個老宅的木門似乎被什麼東西推開了,但是門后並沒有站着什麼東西,向裏面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看來想走都走不了了,這裏面必然有鬼但是自己待在外面只會更加兇險,這附近可是有好幾個厲鬼在遊盪,要是自己到處亂跑只會死的更快,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柳三看着身後向自己走來的黑影,他只能起身走進眼前這個在舉辦白事的詭異村莊。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三踏入村子時,那些吹拉彈唱的聲音變得更加急促,似乎在歡迎柳三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