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證據
房門被打開，門外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婁曉娥面前，還沒等婁曉娥詢問對方的身份，為首的男人就先掏出了他的證件，放在婁曉娥的眼前。
“ICAC辦案麻煩配合調查。”
早在上次許大茂被請去ICAC喝咖啡后，他就已經上了ICAC的名單，這幾年ICAC一直都在搜查關於許大茂犯罪的證據。
許大茂這次回香江ICAC早就注意到他，只是等相關手續下來的時候，許大茂先他們一步離開了香江出海了而已，這不，許大茂剛回到香江，ICAC的人就拿着相關文件上門了。
知道是ICAC的人，婁曉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可對方卻不管她，越過了門口的婁曉娥邁步向屋裏走來，他們擁有所有的相關手續，這番舉動根本不算私闖民宅。
正坐在客廳里的許大茂，看到帶隊的是老熟人陳Sir，當即笑着站起身來朝陳Sir走了過去。
“陳Sir，沒想到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陳Sir冷着個臉，在香江他已經擁有了冷麵判官的稱號，很多罪犯都很害怕落到他的手裏，現在一般的罪犯根本就輪不到他出手，他能親自帶隊過來，可見ICAC對許大茂的看重，當然，這種看重可不是什麼好事。
“許先生，沒想到多年未見，我們還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現在麻煩您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門口緩過神來的婁曉娥，覺得香江這地方跟她家可能八字不合，每次在香江都會有不好的遭遇，不是她被綁架，就是許大茂被人帶走。
“我當然願意配合ICAC的工作，不過我這剛回來就跟你們回去有些不太合適，我是否可以交代兩句再離開？”
許大茂的話剛說完，冷麵判官陳Sir就開口了。
“許先生也是體面人，千萬不要讓自己變得不體面。”
見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許大茂只能認可地點了點頭，對婁曉娥叮囑。
“讓律師去ICAC接我一趟，我先跟他們去坐坐。”
ICAC並沒有限制許大茂說話的權利，所以他在叮囑婁曉娥的時候，沒有人出聲制止他，不過ICAC覺得這次把許大茂帶回去，肯定能夠讓許大茂認罪伏法，因為他們已經取得了關鍵性的證據。
“你放心，我馬上聯繫律師事務所，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婁曉娥剛答應一聲，許大茂隨即就被ICAC的人帶出了別墅，等兩個小傢伙聽到動靜趕出來的時候，連許大茂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這車不錯，看來你們ICAC的配置提高了不少。”
坐在車裏，許大茂看了看四周忍不住點評了一番。
“許先生這些年可是讓我好等，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香江了，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許先生會再次回到香江，真是讓我佩服你的勇氣。”
向來沉默寡言的冷麵判官，在面對許大茂的時候難得開口多說了幾句，其實他這麼做也是為了可以輕鬆擊破許大茂的心理防線，讓接下來的審訊更加簡單一些，不會像上次一樣拿許大茂沒有任何辦法。
“公司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作為公司的老闆要是不回來也說不過去不是，不過我真不知道你陳Sir找我，要不然我肯定回來配合你調查。”
許大茂清楚自己的情況，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跟冷麵判官多聊一些，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有個人跟他聊天總歸是好事。
可對於許大茂的回答，冷麵判官是一個都不相信，他才不會相信許大茂會自覺回來配合他們ICAC調查，現在的罪犯聽到他們ICAC的名號有幾個不害怕的。
這一路上，許大茂和陳Sir聊了很多從事業工作，聊到了家庭孩子，從天文地理聊到了科學道理，兩個人都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只有冷麵判官知道許大茂是多麼難對付的一個人，心裏對許大茂的判斷又提高了幾分。
對於ICAC辦公的地方，雖然時隔多年可許大茂一點也不感覺陌生，他按照冷麵判官的引導，來到了一件裝潢不錯的審訊室。
“時間緊迫，我們就閑話少說，現在我們就進入正題。”
ICAC的人都知道許大茂的律師正在趕來的路上，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太多，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時間那是相當緊迫，他們必須在律師到來之前想辦法撬開許大茂的嘴。
許大茂沒有說話，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表示他沒有什麼意見，他很願意配合對方的工作。
因為對於ICAC來說，許大茂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所以冷麵判官決定親自披甲上陣來完成許大茂的審訊。
對方先是丟出了幾張照片，上面都是他跟雷洛的合影。
許大茂拿起照片看了看，等看過之後，就知道是什麼時候拍攝的照片了，照片里的他好似在跟雷洛交談什麼。
“這是哪家狗仔拍的？拍的真不這樣。”
看了看那模糊的照片，許大茂開口評判起來。
“許先生，請問照片里的人你是否認識？”
陳Sir的聲音比之前冷上了幾分，完全跟之前和許大茂的態度不一樣，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在許大茂面前。
“認識，我跟樂哥。”
雖然照片看不清臉，但許大茂卻沒有否認照片里的人是他跟雷洛，反而非常坦蕩的承認了。
許大茂回答的這樣痛快，讓陳Sir忍不住皺眉，他還以為想要讓許大茂承認照片里的人是他跟雷洛要費一番周章，沒想到許大茂倒是痛快的承認了。
陳Sir滿意地點了點頭，便繼續開口。
“那你還記得照片拍攝的時間嗎？”
照片拍攝的時間，許大茂當然記得，那是婁曉娥被靚坤綁架后，他找到寶島的雷洛，希望雷洛幫他調查婁曉娥的下落，而他當時剛才廢棄廠房出來，跟車邊的雷洛說話。
等許大茂把具體時間跟陳Sir交代之後，陳Sir再次提出了新的問題。
“你們當時在商談什麼？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們在聊中午吃什麼，雷洛是否愛吃辣，如果你們要研究這些可不會去那麼荒涼的地方。”
冷麵判官一開口，就把許大茂的後路堵死，讓他不能用其他沒有用的信息搪塞他。
“我老婆當時被人綁架了，所以我找到樂哥希望他可以幫助我調查我老婆的下落，我當時被帶去那個地方見他，是因為那裏有我老婆失蹤的線索。”
許大茂沒有想要撒謊，因為他知道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他不想那麼麻煩，於是就開始實話實說。
聽到許大茂的老婆婁曉娥曾經被人綁架，而許大茂找雷洛的原因只是為了救老婆，向來被人叫做冷麵判官的陳Sir直接笑出了聲，明顯不相信許大茂會用這麼幼稚的謊言欺騙他。
“許先生，請不要懷疑我的智商好不好？先不說您如今的身價不菲，就是您當年那個時候，在香江也算是有名有號的存在，誰會白痴到綁架您的老婆？請不要使用這樣幼稚的謊言來測試我的智商好嗎？”
許大茂沒想到他開口跟陳Sir說實話，對方卻會覺得他在撒謊，這一點他當然沒有想到，不過當初的那個白痴，早就被許大茂幹掉了，為了避免麻煩，許大茂也不會告訴陳Sir綁架他老婆的人是誰。
許大茂無奈的嘆了口氣，像是被打敗的樣子，至少在陳Sir眼中是這樣，許大茂的謊言被他當初戳穿了。
“我跟你說實話，你怎麼就不相信？我當時找樂哥真的是為了救我老婆，這種事情，你要讓我怎麼跟你們證明？”
陳Sir見許大茂頑抗堅決，於是打算換一種方式繼續尋找許大茂言語中的漏洞。
“既然你說你老婆被人綁架了，那綁架你老婆的是什麼人？你是如何救回你老婆的？總不能隨便打個電話你老婆就回來了吧？”
“我當時找了洪興的蔣先生，是他出面我才接回我老婆的。”
聽到許大茂的回答，陳Sir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洪興在香江是個什麼地位他當然清楚，洪興不少主要任務在ICAC都是有備案的，現在許大茂把洪興都牽扯了進來，難道他不怕把事情鬧得更大。
“許先生，您確定您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確定，當初事情經過就是那樣。”
見許大茂如此頑固不化，陳Sir決定拿出第二份證據拍在許大茂面前，讓他無從抵賴。
隨着一沓文件拍在許大茂面前，冷麵判官對許大茂的態度變得更加不友好。
“許先生，您還是先看看這些文件。”
許大茂帶着疑惑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文件慢慢看了起來。
這沓文件都是許大茂旗下公司的目前情況，包括人事任命，公司流水，主營業務，客戶資源等。
“你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許大茂不清楚陳Sir的用意，隨意看了兩眼文件，就把目光看向了對方。
其實冷麵判官也是在詐許大茂，見對方只是看了兩眼就把文件丟回到桌上，一時間摸不准許大茂到底是否真的乾淨。
“你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勾搭上雷洛的背景，並且使用骯髒的手段，是如何在短短几年內擁有如此強大的商業帝國？”
陳Sir的問題，讓許大茂感覺很無語，不過他還是試探性地詢問對方。
“如果我說我靠吃軟飯，你信嗎？”
冷麵判官覺得許大茂在羞辱他，在把他當白痴，可他卻拿許大茂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們搜集到的證據這有這些。
“許先生，請您配合調查。”
見陳Sir這樣說，許大茂嘆氣繼續開口。
“你可能並不知道我的背景，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就連我，在來香江之前都是一個普通的電影放映員。
我的老婆是書香門第的小姐，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嫁給我算是下嫁，我老丈人外號婁半城，因為害怕閨女跟我在一起受委屈，所以在金錢方面對我向來都非常慷慨，我在香江的那些產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靠老丈人給的錢買來的。”
聽到許大茂這樣說，陳Sir的青筋都鼓了起來，要不是他還年輕，可能都要被許大茂氣出高血壓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一件事，許大茂說他開公司的錢都是他老婆家出的，那是不是代表他們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錯了，許大茂的老婆婁曉娥才是幕後BOSS。
很快，冷麵判官就推翻了這一理論，先不說婁曉娥跟雷洛沒有什麼接觸，就婁曉娥那個情況，也不是雷洛喜歡的類型。
“既然許先生不打算配合我們，看來我們只能拿出最後的底牌了。”
聽到對方還有底牌許大茂都覺得奇怪了，他啥都沒做過對方究竟哪來的那麼多底牌。
在許大茂期待的目光中，對方又拋出了一份資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相比上一份假文件，這份資料可是貨真價實的存在。
許大茂拿起文件就看了起來，還沒等他看出什麼一樣，冷麵判官就開口了。
“前段時間，你名下的海運公司有一艘船離開了香江，然後就失蹤了，我們調查過，這條船離開香江完全是你的授意，我們想知道這條船去哪了？當初你讓這條船去做什麼了？”
關於失蹤船隻的問題，許大茂還真不好回答，因為那條船幫忙去送人後就失聯了，他也不知道船去了哪裏，而它又什麼時候會回來。
許大茂想了想，最終嘆了口氣。
“怎麼？這次許先生編不下去了？好了，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讓船員去做什麼違法行為，而船上的船員在辦完事後全部都遇害了。”
“你放屁。”
聽到對方說船員遇害的話，許大茂直接跟陳Sir張口罵人，在許大茂的心中那些船員只是去送人，他們送的人都是國家英雄，他們怎麼可能在送完人後遇害，這簡直就是在侮辱英雄。
陳Sir也沒想到他隨意的一句話，就會引得許大茂暴怒，不過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人在暴怒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理智，他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利用許大茂的憤怒。
“許先生現在的憤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許先生是在掩飾自己之前犯下的罪行？我剛才的話都說對了，所以許先生才需要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混蛋。”
許大茂真的快要剋制不住他的憤怒了，因為面對冷麵判官如此侮辱，許大茂真的很想動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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