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好爸爸.簡不仁

葉西凡皺了皺眉，莫名其妙的。

“儂個小癟三，小赤佬，儂總說看直播，不要打賞，不要打賞，能聽人話？不啦。都是騙傻子的，不啦。割儂韭菜不啦。”

“儂瞧瞧儂粉的那個小癟三，像個村裡二傻子，不啦。”

“都是人社，懂的不啦”。外面的數落聲越來越大，葉西凡開啟了吃瓜模式。

“不許你侮辱『少爺』，雖然長的像二傻子，那是人家低調奢華有內涵，住在書院，那一幅畫就好幾億，房子就六千萬。”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從隔壁傳出來。

“那他為什麼不把畫賣了？換更大的房子呢？儂就是傻子，大傻子。儂粉的二傻子都不知道畫多少錢，儂這些大傻子，自己腦補。儂還給他打賞，叫二傻子『少爺』，儂是住哪裏的，儂比住幾千萬房子的還有錢，給他打賞，儂們還主動給他編故事，幫人家找好理由，有這時間儂們去出版社投稿不好嗎？最起碼還有稿籌呢！再說他有錢沒錢跟儂有p的關係，儂要去應聘管家、保姆？還書院，戒網的才住書院。”

”開播十分鐘，幾十萬的打賞，這就是營銷效果，割儂的韭菜。”

“某乎的那些偽精英們，還知道給自己打造人社，心說費這麼大勁編故事，水友還找茬。人家就發個定位，你們這幫韭菜就上去給人家割，恨不得上去舔，還腦補幫他寫一本自傳。劍不劍啊？”

“某音人家的套路多深，10幾億的人，被他們耍的團團轉。還給人家搖旗吶喊。”

中年男人越說越氣，帝都話夾雜着魔都話，轉換的毫無違和。葉西凡越聽越逗，而且還覺得非常有道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馬大爺的鄰居也不是凡人吶！

數落聲越來越大，把馬大爺吸引了過來。看到葉西凡在那傻樂，走過去給了葉西凡一下：“你這倒霉孩子，怎麼一個人聽牆角？一起吃瓜不快樂嗎？”

“對，把您忘了，您吃瓜是專業的！”葉西凡打趣馬大爺。

這時旁邊門打開了，一個胖胖的小姑娘氣哄哄的跑了出來：“簡不仁，我要告訴我媽，你虐待我。”邊走邊罵：“我讓我媽給我找個后爹。”

“儂說什麼？我說的不對，不啦。”一個中年胖子追出來，還想繼續教育女兒，眼角餘光看到馬大爺和葉西凡，在那偷聽，不好意思的道：“馬大爺，您回來了。旁邊這位是？”

葉西凡有點不好意思，上前自我介紹了一下，畢竟聽人家牆角，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位中年胖子姓簡，魔都人在鵬城工作，如今在帝都分公司辦事處，當一個銷售主管。也是最近搬來的，不過一個月。小胖丫頭是他女兒，由於和老婆離婚了，小胖丫頭兩頭住，最近正好在這邊。

交代了兩句，馬大爺便招待簡胖子上那家吃飯去，簡胖子答應着，說先把女兒送到她媽媽那裏去。

葉西凡被馬大爺打發著出去買酒買菜。

一個小時后，三人坐在酒桌上，簡胖子先嘆了一口氣。葉西凡起身把酒給馬大爺和簡胖子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來到現在還沒喝過這裏的酒呢，打算喝個痛快。

馬大爺先說起了祝酒辭：“天南海北坐一桌，誰有故事慢慢說。明兒個早上誰掃雪，就選第一個喝倒的。先走一個！”

“哈哈哈哈哈，幹了！”

“馬大爺，我敬您，感謝收留，感激不盡。”葉西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簡胖子很好奇，但是沒有打聽裏面的事，畢竟現在社會誰還沒個故事？

幾杯酒下肚，倒是聊起了簡胖子和女兒的事，簡胖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嘆口氣：“唉，我這號練廢了，說不聽，一點辦法沒有。要錢給錢，雖然和她媽離婚了，對她那可是一點沒有苛待過，打小是捨不得說，捨不得管，兩家老人寵着，要星星給月亮。”一口悶掉杯中酒：“怎麼越來越沒腦子了？跟大傻子似的給人打賞。”

馬大爺聽完，喝了口酒：“養女不教如養豬。教的太好也不行。閨女兒子都是博士碩士，結果養g外去了，一年兩頭見不着面，打個電話報平安，一年過去了。還不如養豬呢…至少還能留在身邊。”

簡胖子拿起酒杯敬了下馬大爺，一口飲盡。

葉西凡給二位滿上酒，靜靜聽着，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沒有孩子沒有發言權。

“說說高興的吧！說說你閨女到底幹了啥事？能給你氣成這樣。好似並不想說他兒女。”感慨完以後馬大爺生硬的轉換了一下話題。

“前些天，不到一個月，『左右他媽』直播賣貨，開始不樂意試吃產品，各種嫌棄，給韭菜們急壞了。韭菜說，我錢都準備好了，就想給你捐點。你配合一下，給我們點面子。『左右他媽』一看韭菜們這麼熱情，勉為其難，假模假事的吃了一口。給韭菜們感動壞了。她吃了，她吃了，她聽見我們吶喊，在直播間和我們互動，我們這個錢花的太值了，然後買了一堆雜牌花膠和鳥窩。”

“我閨女就是其中之一，就有一種韭菜給鐮刀培養刀法熟練度的感覺，韭菜們都亢奮了，割我，快來收割我。”簡胖子又喝了口酒：“然後孩子他媽還數落我，說買這麼多A貨，今天又給個住幾千萬豪宅，長的像村裡二傻子打賞。某音是專門收割韭菜，偵別大傻子的么？養了十幾年的心肝寶貝，讓人家當韭菜，當大傻子。”說著說著就喝了起來。

馬大爺也沉默了，自飲自酌。

葉西凡雖然不理解，但是能懂，明朝除了老爺們，剩下的不都是韭菜么。

這頓酒帶着傷感，帶着愁緒，馬大爺和簡胖子都醉了。

葉西凡服侍好馬大爺，又把簡胖子送回隔壁。躺在自己床上，想入非非。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醫院的貴賓房裏，保姆刷着視頻，隱隱聽到‘嘶嘶’的聲音，找了半天沒找到。準備繼續刷的時候，又有‘嘶嘶’的聲音傳來。

找到值班護士，反應這個情況，保鏢也跟着進來了，一起尋找源頭。

小護士突然大叫一聲“快去叫醫生，病人的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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